秦錚第二日上工,沒去府衙,直接去了軍營,他是總督,手下掌管一批軍隊,稱為督兵。
他到時,已經卯時了,軍隊沒有軍人操練,就連看守的人都無精打采,消極懈怠。
“俞都護,新任江南總督秦大人到了”
有士兵眼尖看到秦錚,偷偷去給他們的頭報信,俞都護還在睡覺,昨晚出去喝花酒,鬧到很晚,聽了這話嘟囔了一句,又翻身繼續睡覺。
士兵急得跟什麼似的,秦錚看著督兵營烏煙瘴氣,消極懈怠,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道
“掌軍的督護呢,士兵為何不操練?”
眾人低著頭,都不答話。
這時,剛剛叫俞都護計程車兵趕忙跑出來道
“總督大人稍待,俞都護他最近忙到很晚才睡,以前都是很早就起來操練了,就今日起的遲了”
“是嗎?操練士兵非同兒戲,怎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若不能勝任這督護一職,我看還是趁早退位讓賢的好,副都護何在?”
“下官郭懷仁參見秦大人”
“都護不主持操練你為何不替他分憂?”
“下官…是下官失職請大人責罰”郭懷仁面色複雜,似有難言之隱。
他這情緒被秦錚捕捉到了,頓了會道
“先集結士兵,開始晨練吧”
“是”郭懷仁還以為要此次要受罰,沒想到大人這麼容易放過他
不一會,就響起了士兵操練之聲,秦錚負手在旁邊看著。
俞都護本來睡得正香,外面這聲音一響起。他根本沒法再睡,他煩躁起身,走了出去,看見是郭懷仁在帶著士兵操練,頓時火大。
“來人,把郭副都護拉下去給我打五十大板”
沒人動
“怎麼,本官都用不動你們了?”
秦錚這時走了出來
“俞都護好大的威風,郭副都護犯了何罪,你要打他板子?”
俞都護剛起來腦瓜子還是懵的,想都沒想就到
“吵到本官睡覺,你說這罪名大不大?”
秦錚都要氣笑了
“是本官讓他操練的,俞都護可以找本官算賬”
“本官?你…你是新來的總督,秦大人?”俞都護這時才清醒,驚恐地瞪大雙眼,而後撲通跪下
“大人,恕下官眼拙,下官…下官”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為自己辯解
秦錚也不叫他起來,就讓他跪著,又轉身看士兵操練了。
俞都護跪在地上,由原先的驚恐,到最後氣憤,這秦錚,一點不給他面子,再怎麼說他也是這軍隊的都護,一直讓他跪著,以後他在他們面前還有什麼顏面。
待操練完,秦錚叫了俞都護和郭副都護隨他進來說話。
“本官今日第一次來這軍營,剛剛也看了他們操練,綿軟無力,似沒吃早飯,俞都護,這可不像日日操練的結果。”
“下官…下官有日日操練,只是今日身體不適,才…才沒操練”
“哦?你身體不適可以讓郭副都護替你操練,可今日本官見你不分青紅皂白,僅因操練士兵吵著你睡覺了,你就要打人板子,這個怎麼說?”
“下官…有罪,請大人責罰”他實在找不到託詞,只得認錯
秦錚點點頭
“既知道自己有罪那就好辦,俞都護翫忽職守,消極怠工,降其為司馬,郭副都護”
“下官在”
“即日起,本官命你為正都護,替本官操練三軍,半個月時間,本官要看到改變”
“是,下官領命”
郭懷仁終於揚眉吐氣了,他在這軍中處處受俞都護壓制,只因他是正,比自己大一級,幾乎架空了他的職權,不讓他操練士兵,城中防務也一概不讓自己插手。
“俞司馬下去吧,本官有幾句話同郭都護交代”
“是”俞都護不甘道
“郭都護,本官今日見你似有難言之隱”
“不瞞大人,這軍中士兵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從未操練的緣故,下官在這軍中處處受壓制,職權被架空,我這個副都護之職,形同虛設”
秦錚哪能不明白,猜也猜到了
“你接手這軍隊,這軍中肯定有不服的,你可有應對之策”
郭都護點點頭“本官知道”
秦錚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幹”
“是”郭都護內心感動
一懲一罰,一升一降,秦錚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不能勝任,趁早讓賢。
這訊息傳到江南巡撫胡運閒耳中的時候,氣得他摔了一套上好的青花瓷茶盞
“你昨日沒通知他新任總督要來嗎?”
“小的通知了,可…可他不當一回事,小的也沒辦法啊”
“哼,那秦錚真是好手段,你去告訴俞固,讓他別在犯蠢,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是,小的這就去”
俞固是他的人,沒想到秦錚第一天去軍營就把他給拔了,這讓他之前的經營打算全都泡了湯,怎能不恨?
秦錚從軍中出來後,就直接去了首飾鋪,把蘇酒兒畫的戒指圖樣給了店小二,小二拿給掌櫃看,掌櫃看完直呼妙!親自去找秦錚
“這位公子,老朽有一事想同公子相商,還請移步內堂”
秦錚疑惑,沒出聲點點頭,隨掌櫃的進去了
掌櫃拿起秦錚給的圖樣子道
“實不相瞞,這設計這寓意都極好,老朽能不能同公子商量個事?”
“掌櫃的請說”
“老朽想把這戒指推廣出去,敢問公子可還有其他款式?”
“此圖是內子所畫,我也不知,至於推廣,這我得同娘子商量”
掌櫃點點頭
“老朽也不白要,老朽出錢買,而且公子這對戒指,就當老朽送的不要錢,公子意下如何?”
“我不缺那點錢,這是我送內子的七夕禮物,你出錢算個什麼事?”
“老朽明白老朽明白,那我先著人給公子打,公子回去幫老朽問問。”
秦錚點頭,出了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