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一走,胖子就急忙將安妮亞拉到一旁,他四處打量了一番,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安妮亞被他弄得摸不著頭腦,抬起手來,輕輕拍打了一下胖子的腦袋。
“你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看四周並沒有人,他才緩緩撥了撥自己被弄亂的頭髮,然後他開口說道:“我的好姐姐啊,你怎麼這麼多事,都不和我說啊?”
安妮亞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一直都沒醒來嗎?咱們現在確實也沒辦法啊,現在若還不給獸人族一點有用的資訊,那到時候,怕不是真要拿我們的命給他們祭司洩憤去了。”
胖子訕訕一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傻傻的回道:“那倒也是咯。”,雖然他表情故作誇張,但心中卻一直還在掛念著使徒的事,他眼神一轉,繼續傻傻的說道。
“姐啊,不過你說的使徒是什麼啊?怎麼沒看到你和劍聖大人說過啊?”
安妮亞瞪了胖子一眼,臉上也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她沒有說話,看了看這院子裡開著門的一個房間,示意胖子和她進去說。
胖子跟著安妮亞進了房間,他看了看房間內的佈局,大致是參照人類的居住習慣來佈置的。椅子以及那些其餘的傢俱基本都是適合人類的尺寸設計的,沒有複雜的雕飾刻畫,一切都比較簡單。安妮亞找了一條椅子坐下,胖子也隨即坐在另一邊。
“政耀啊,你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啊?”
“啊?啥眼力勁?”。
安妮亞看了看四周沒有其餘人,隨即她才大膽的說道:“你也看到了獸王對於使徒的反應來,這不是擺明了,使徒對獸人族來說是不太希望被人知道的事啊。”
“我們現在在別人的老巢裡,你也不怕隔牆有耳,被人聽去了,若是被獸王知道了,只怕又是少不了一通麻煩。”
胖子這才恍然大悟,雖然這些天來,自己看起來成熟了不少,但真正落到實際的時候,還是對人心的揣度做不到位。他神色尷尬,然後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這實在是沒想這麼多,以後還是要和姐你多學些見識才行。”
安妮亞哈哈一笑,倒也沒有抓著這個一直不放。
“你啊,就是經歷少些罷了,沒怎麼吃過虧,自然對許多事情不會上心。”
“剛才聽你們在說使徒,這使徒到底是什麼啊?”,胖子自從來到阿拉德大陸之後,就四處碰壁,所以在他的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氣,他只能不斷去了解這個世界。而使徒在獸人族中都是秘辛,他自然也忍不住那探知的念頭。
安妮亞嘆了口氣。
“其實我對使徒也不是很瞭解,或者說我這個實力本來就對這個世界的真相瞭解的也不是很多,我這麼多年來,在阿拉德大陸上游歷,也見識過很多人,所以也從他們的口中聽到過隻言片語。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或許等你真正變強的那天,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但現在,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胖子沒想到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他還想繼續追問,但安妮亞卻說什麼也不願意繼續再說了。沒有辦法,他也只好作罷。胖子從安妮亞的房間裡走出來,然後在隔壁找了一個房間躺下。
他心中有些煩躁,今天在那個魔法的作用下,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世界,但自己卻不是很確定,雖然那裡處處和曾經的記憶重合,但卻又有一些詭異的區別。現在和獸人族的祭司關係又有些僵,不然的話或許可以找他問問清楚。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來。
“二王子,您別為難小的啦,你要是再跑出去,那我到時候真的沒辦法和獸王大人交代了。”
“薩希爾,你怎麼這麼笨吶,只要你不說,我不說,父王他怎麼會知道?我已經好久沒有出去過了,天天待著這獸王府,我人都快要發黴了。”
“二王子你可饒了我吧,到時候您出去了還不知道弄出多大的動靜來,獸王大人本來是讓你在房間裡禁足的,小的都偷偷把你放出來了,這要是讓薩爾管家知道了,還不知道受多大的責罰,您也體諒體諒我吧。”
“嗨,薩希爾,我是那樣的人嘛,我就偷偷的出去玩一會,不然的話,你跟我一塊去怎麼樣?”。
胖子剛好的房間裡有些無聊,就跑出來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他來到院子裡,就看到大門處站著一個瘦小的哥布林,和一個年輕的牛頭人。那牛頭人赤裸著上身,淡黑色的面板上肌肉虯結,左右雙手上各戴著一個紅色的臂鎧,他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巨大的牛蹄露在外邊。
那兩人似乎也沒想到這附近有人,有些吃驚的看了看胖子。
但很快這個牛頭人的臉上就露出一絲興奮來,他快步走進院子裡來,大聲的喊道:“這位人類朋友哪裡來的,有些面生啊,我是烏列爾。”
說罷,他伸出巨大的手掌來,做出一個人類握手的邀請來。
胖子愣了愣,烏列爾差不多有兩個胖子這麼高,他抬頭看著這牛頭人,心中思緒飛快的轉動了起來,這烏列爾不是獸王的兒子嗎?自己還想找人打探打探這獸人族的情況,眼前這人看起來就不錯啊,很快他就露出一副和善的面孔來,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烏列爾的手掌。
“你好,我是李政耀。不知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烏列爾好像確實是在這獸王府待得久了,還沒等胖子說完,就噼裡啪啦的發來了一堆問題。
“李政耀啊,你怎麼會住在這裡啊?是我父王的客人嗎?來我們獸人族是有什麼事嗎?你是哪個地方的人啊?不知道外面世界好不好玩啊,我還從來沒從格蘭之森出去過啊。你這身打扮是冒險家嗎?哇,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找這森林中的遺蹟啊?”
那個瘦小的哥布林也慢慢的走到了一邊,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胖子。然後就扯了扯烏列爾的褲管。
“二王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下讓薩爾管家知道就麻煩了。”
烏列爾滔滔不絕的問話被他打斷,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哎,薩希爾,我都已經不出去了,你就不能讓我和這位剛認識的人類朋友好好說會話嗎?”
薩希爾神色緊張的看著周圍,那神情就好像做賊心虛一般。他略一想,覺得有些委屈,二王子你這滔滔不絕的一個人在這裡說話,別人都插不上話啊。
胖子在一邊也有些好笑,這主僕二人一看就是偷偷溜出來的,不過這烏列爾現在哪有回去的心思。他佯裝熱情道:“二王子殿下,我是剛從艾爾蘭防線來格蘭之森冒險的探險家,今天才剛到你們獸人族,不知道你們這有些什麼好玩的。我這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能有個人給我帶路領略一下部落的風土人情就好了。”
烏列爾一時間有些語塞,眉宇之間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
胖子立馬心領神會的說道:“哎呀,看來二王子殿下並不是很方便啊,真可惜啊,好不容易來了一趟獸人族,看來這次要敗興而歸了。”說完,他便作出一副遺憾的神色來。
烏列爾看了看對面的胖子,又看了看身邊的薩希爾,只見薩希爾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他只好擠眉弄眼的朝著身邊的薩希爾不斷地使臉色。
胖子看了看今天的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自己倒也不是非要出去,無非就是想問問這獸人族的情況,最主要的是打探打探那獸人祭司的情況,這樣,自己心裡也好有個底。
“二王子殿下,我看今天天色倒也不早了,倒也不著急今天出去,要不然去我房間裡坐一會。”
薩希爾聽聞這話,臉上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來,只要不出去就好。
烏列爾大抵也知道今天想出去的計劃怕是不成了,便也答應了胖子的請求,三人朝著這院子裡的大廳走去。
很快胖子和烏列爾坐了下來,薩希爾也急忙去準備一些茶水,胖子先開口道:“剛才聽你們二位在外面爭論,聽說二王子你現在好像被禁足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獸王大人如此生氣。”
烏列爾見胖子問起這緣由,倒也沒有扭捏,而是把他為什麼被禁足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獸王這個兒子,從小就不讓烏塔爾省心,是個闖禍的主,這不是最近獸人族出現了卡恩村被屠戮的事情,這件事傳到了二王子的耳中,他就起了出去調查的心思。本來呢,去調查這件事是為獸王分擔一些憂愁,也是件好事。壞就壞在,他要去調查這件事,覺得自己的實力可能不太夠,他便鬼使神差的跑到了獸人族的聖地,把獸族的聖器——戰爭之斧給偷了出來。獸人族這把聖器本來一直也有人看守,不過,這小子雖然頑劣,但辦事卻不馬虎,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硬是讓他把這聖器給偷了出來。
然後他還沒跑出部落多遠,就被人發現揹著獸人族的聖器在外面晃盪,這事馬上就傳到了烏塔爾的耳中,這可把烏塔爾氣得不輕。馬上派了一隊人馬將他抓了回來,之後就是一頓嚴厲的訓斥,再加上半個月的禁足。
胖子的臉上也是一臉黑線,這哥們也是個生猛的主啊。不過他臉上卻不露痕跡的恭維道:“哎,雖然偷取聖器,的確有幾分不妥,不過二王子你也是為了獸人族的安危著想,其心可鑑,獸王大人也太嚴厲了一些呀。”
二王子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也大聲喊道:“是啊,也不知道我那糊塗老爹怎麼想的,訓斥我也就算了,還把我關禁閉,真是氣死我了。”
“二王子也不必太過在意,想來過個幾天,獸王大人的氣消得差不多了,你再和獸王大人好好道個歉,到時候應該就沒事了。不過卡恩村這事過了也蠻久了,也不知道這幕後真兇抓住了沒有。”
“嗨,別提了,也不知道那該死的王八蛋現在躲在哪裡,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如果讓我抓到他的話,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烏列爾神色間充滿了氣憤。
胖子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便話鋒一轉又聊起獸人祭司的事情來。
他臉上一臉神秘,然後對烏列爾說道:“我最近聽說貴部落的獸人祭司好像受了些傷,不知道現在恢復了沒有,我來獸人部落,一直還想見見這位獸人族的祭司大人。”
烏列爾一臉茫然道:“什麼?阿加爾大人受傷了?不可能吧?”
“我也是聽別人說,好像都吐血昏迷了,怎麼了,二王子,你不知道嗎?”,安妮亞都說了是自己把獸人祭司弄傷了,他怎麼會不知道,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的說:“聽說他好像是跟獸王大人在進行一次魔法的時候,被魔法反噬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恢復了沒有,我本來也有一些事情,想找你們這位祭司大人求證的,不過看來現在機會渺茫啊。”
烏列爾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胖子,然後他朝站在一邊的薩希爾問道:“薩希爾,阿加爾大人受傷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薩希爾急忙站起身來對烏列爾說道:“小的確實聽說祭司大人受傷了,不過聽說已經醒過來了,凱西斯醫生好像一直在照看他老人家。”
胖子聽到這訊息,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這人沒什麼大恙,不然自己到時候真是有口說不清,只要他沒事就好,自己和安妮亞也算安全了。他心中的重擔落下,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但還是關切的問道:“看來祭司大人,還是受獸神大人的保護,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老人家肯定很快好起來的。”
烏列爾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喊道:“不行,我得去看看祭司大人。”說罷就要朝著外面走去。
薩希爾急忙在後面喊道:“二王子殿下,你等等啊,你現在還在禁閉啊,您可不能去看祭司大人,不然小的可就慘了啊。”
烏列爾身子一怔,過了一會又頹然的轉過身來。
“哎,真麻煩,小時候祭司大人最疼我了,現在他老人家受傷了我還不能去看。”然後他又走回來,一副有氣無力的坐在一旁繼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