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引群臣歸心

商湯還未向天道服從，生殺予奪不需要向地府稟告，所以沒有出現周朝才有的亡命牌告知亡者的姓名與罪行。

劊子手連給杜元銑抽出亡命牌的步驟都沒有，只是簡單喝了口酒，向刀上噴去，隨即便舉刀準備執行刑罰。

“且慢！”就在這戲劇性的千鈞一髮之時，法場外幾匹快馬衝了進來，趕忙阻止劊子手。

費仲尤渾見有人闖入，立馬躲到了監斬臺下，害怕這些人是來劫法場的。

“爾等是誰，膽敢擾亂法場，爾等可知該當何罪！”杜元銑雖然穿著囚服跪在地上，但質問的氣勢使他看起來異常高大。

“杜太師受苦了，陛下命我等速來赦免，我等快馬加鞭趕來，還是險些來遲，請杜太師責罰。”侍衛將杜元銑解綁後，單膝跪地，以手抱拳。

“陛下......放了我？”杜元銑怔怔地站起身，但卻因為久跪一個趔趄沒有站住。

侍衛趕忙上前扶住杜元銑，隨後從腰間掏出信物展示出來：“千真萬確，陛下親口說的，還請杜太師隨我等回朝。”

“陛下......聽進去臣的諫言了？”杜元銑激動地握著侍衛的手，“陛下聖明，如此商湯氣數可能未必真的盡了，或還有救！”

侍衛看著杜元銑真摯的眼神，也被渲染得極為感動，與之相視一笑，卻說不出話來。

“看，費仲尤渾要跑！”另一個在法場到處搜尋的侍衛找到了這兩人的蹤跡。

他們二人聽到殷壽要請杜元銑回朝，下意識地察覺有些不妙。

聽到喊聲，所有的侍衛都找到了位置，一齊衝來制服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二人。

就此，所有人一起向著九節殿的方向進發。

但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一個陰暗處，有兩個東西正在悄悄談著話。

“這是什麼情況，出了什麼變故？”一隻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母雞正在說話。

“去問問姐姐吧，看看是不是她又下了什麼命令。”一隻玉琵琶正在回答著。

......

九節殿內。

殷壽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那天道欺我，明明商湯能人志士具多，依寡人看再傳六百餘年都易如反掌，可那些所謂的天道非說我大商氣運只有二十八年，眾愛卿說那天道可不可恨。”

“可那天道萬事萬物不應該都要遵循嗎？”一個大臣作揖詢問著。

“如果天道能使萬物昌盛那麼我想很多人都願意接受庇護，但如果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呢？”殷壽故意頓了頓，為接下來的發言鋪路，

“天道以那口述的國運二十八年為據，為我商湯降下災禍。如今北地瘟疫橫行，東方井水苦不堪飲，南疆嬰兒出生便夭折，西岐有麥無實，眾愛卿說說看，到底是寡人有過還是那天道有過。”

聽到殷壽這番說辭，梅伯愣了一下，隨後大喜：“臣等錯怪陛下，以為陛下得妲己後日日沉迷歡愉不肯上朝，沒想到陛下足不出戶便可將天下之事盡數掌握。”

殷壽也不接茬自誇，而是嘆了口氣，再緩緩道：“那蘇妲己本是良家女子，朝中對她多有誤解，而且她......早就已經死了。”

眾大臣皆驚，明明前不久還聽說大王在跟蘇妲己貼身相隨，怎麼突然就沒了，如此一來，大王豈不是也有危險。

“什麼？！”

“誰敢刺殺我商湯妃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莫非還是那天道？”

“正是，女媧以萬妖幡招得天下群妖，令九尾狐狸精、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此三妖危害我朝，那九尾狐狸精便殺了蘇妲己，以此借屍還魂。”

見有人做了猜測，殷壽也毫不隱瞞地拖出自己作為穿越人所瞭解的劇情，

“這也是為什麼寡人說之前實在迫不得已，有妖物每日跟隨左右，寡人日日如履薄冰啊，但眾愛卿一定要明白，寡人為了商湯江山真的從未放棄反抗！”

眾人看了看依然佇立在殷壽身旁的豬剛鬣，膀大腰圓、一臉橫相，雖然比蘇妲己看起來更像妖物，但一旦接受它是神將的設定便覺得安全感也是十足。

聞太師尚在北海，朝歌城內沒有異能之士，如不得此神將確實不知該如何對付三妖。

“可畢竟是陛下褻瀆女媧娘娘在先，聖人降下責罰似乎也不無道理。”一大臣聽是女媧派來了三妖便一時覺得失了底氣，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是個不完美的受害人。

“眾位莫要妄自菲薄，那詩如何算得上褻瀆，寡人只不過誇女媧漂亮，感嘆一句如此女子若是能娶回家便好，一無侮辱，二無穢語。”殷壽解釋著。

“可女媧娘娘摶土造人，貴為人族之母，如此身份陛下怎可言說娶之。”大臣仍感不妥，繼續說道。

“眾位莫要忘了，寡人是人皇！”殷壽的語氣越來越激昂，“天地人三道本是平起平坐，寡人身為人皇身份亦不一般，她女媧不過天道之一，於身份上本就不及寡人。”

“且她女媧摶土造人也不過是為了自身聖人之位。巫妖大戰前，人族皆是妖族食物，人、妖二族皆和她女媧有關，但她何時又管過。”

“她因摶土造人之功，得享人族一半氣運，可人族災難時她又在何處，說白了不過將人族當做香火傀儡，從未在意過罷了，而寡人與她不同，寡人在乎的是洪荒大陸億萬萬人族！”

“沒想到陛下為了我商湯河山竟忍辱負重至此，此後我等必將更盡全力為陛下分擔，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梅伯整整衣物，拍打灰塵，向著殷壽鄭重地作了一個深揖。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滿殿文臣武將皆跟隨梅伯附和，一齊行禮。

“有眾愛卿幫襯，寡人無憂，商湯河山必將再延千年、萬年！”

隨著殷壽激情地聲音，九節殿內的氣氛達到了高、潮，各個喜極而泣，梅伯作為代表更是藏不住地開心，此刻已經是泣不成聲。

見眾臣情緒難以自禁，殷壽覺得自己的一番口舌沒有白費。

如此一來起碼穩固了群臣之心，正式踏入了改寫命運的旅途。

為了讓大家的情緒宣洩一會兒，殷壽也不準備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向一旁，朝向一直在看戲的豬剛鬣：

“是時候做準備幫寡人降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