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芸瑤所料,李家現在亂成一團。
李母看著自己兒子沒了右臂,心疼的不得了,哭著喊著要找名醫醫治,
“老爺啊,你可不能不管堅兒啊!他是你唯一的兒子,落個殘疾可怎麼好?”
“娘,我疼啊,我疼。我不能沒有胳膊!”
李堅在床上疼的打滾,鮮血鋪滿床鋪。
李父面目鷙狠狼戾,
“行了,我已經派人去找名醫了,堅兒也是我的兒子,我能不心疼嗎?”
實際上他心中知道這胳膊不可能接得上,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
“今天誰跟著少爺的?滾過來回話!”
“老……老爺,”
一個小廝唯唯諾諾的站了出來。
“只有你一個人?”
李堅每次出門都大張旗鼓,高調的不行,自家有錢有勢也就依著他了,不可能只帶了一人。
“十人,少爺今日帶了十人出門,”
管家回話,
“只不過他們都受傷了,這個小廝傷輕,其他人下去休息了。”
“受傷?休息?誰給他們的膽子休息!讓他們都給我滾過來。”
李父怒氣橫天,堅兒這樣,他們還有臉休息?
“是!”
管家領命下去!
不一會兒就把十人全都帶到了門外,傷痕不一,齜牙咧嘴,東倒西歪的,
“老爺,已經把他們都帶來了。”
話音剛落,李父就馬上從李堅床邊起來,戾氣橫天走到那十人面前,
“說!堅兒的手被誰砍斷的?”
“老爺,老爺……,不關我們的事啊,少爺的手臂是被令司坊的人砍的!”
“令司坊?”
他是聽過令司坊的,起初開店,被人找過麻煩。
不過之後令司坊依然開著,反而找麻煩的幾家店鋪莫名其妙關了門。
再後來有人仿製令司坊的東西,反過來誣陷令司坊,也沒有成功。
一般人都不會再去觸黴頭。
“找人去查下令司坊背後的人是誰!敢得罪我李家?”
“是!”
管家應聲退下。
李父正要繼續發問……
“老爺,老爺,”李母涕淚俱下的跑了出來,“老爺,你快看看堅兒,看看堅兒……”
“哭什麼哭!”李父心煩意亂。
走到李堅床前,一眼就看見李堅那發膿的臉,膿水從額頭的傷口滲透下來,直至全臉潰爛。
“娘,我癢,癢……”
李堅受不了的想要伸手抓臉,卻被李母阻止了,右手斷了,不能毀了左手和臉。
“堅兒,堅兒,忍忍,稍微忍忍!老爺,大夫怎麼還沒到啊?”
找名醫前,也要找大夫先看看。
“管家,大夫呢?”
“老爺,已經去請了,應該快要到了。”
管家剛說完,就看見門房急匆匆帶著背藥箱的人進來了。
“來了,來了,老爺,大夫來了。”
“快,快給堅兒診治。”
李父速速給大夫讓位置。
大夫上前,看了看李堅滿臉膿水,看了看斷臂,按住李堅左臂,把了把脈。
“怎麼樣?”
李母焦急的詢問。
“恕在下無能,治不好令公子!”
大夫作揖,想趕快離開!
“你什麼意思?堅兒的手臂不能接嗎?”
他們知道不能接,但還是心存希望,希望聽到有人能接上的話。
“在下愚笨,接不上。”
“你個庸醫!”李母接受不了,拿起手邊的茶杯就摔了下去。
“有沒有名醫可以接上的?”
“李老爺可以找找看。”
實際上沒有人能接,也不可能接上去。
“那這臉你能不能治?”
李父的臉色越發難看。
“依在下判斷,令公子是中毒了,需要查明毒藥成分,方可製作解藥。”
“中毒?”
李父怒不可遏,立即質問那十人今日所發生的事,
“堅兒為何到令司坊,在令司坊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十人七嘴八舌的交代完了。
李父立即吩咐,
“管家,打聽一下那女子是什麼人,現在在哪?”
“還有,”李父抬手指向那十人,“處死他們。”
眾人一顫,紛紛求饒,
“不要啊,老爺。”
“饒命啊,老爺,不管我們的事。”
“求老爺饒了我們吧!”
“……”
他們知道終會有這一出,下人保護不力,肯定會受到牽連,但沒想到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我一定要了他們的命!為堅兒報仇!”
李父臉色陰戾,語氣陰狠,
殊不知他們找不到沈芸瑤等人,也再也等不到名醫救治。
——
而此時,沈芸瑤等人,已經採購完畢,在回去的路上。
由於幾人買了太多東西,所以馬車成了貨車,裝的滿滿當當,甚至連大當家買的三匹馬上都託著東西。
依安三哥所言,山寨裡現在還有八十人,人太多了,買的東西可能還不夠分。
回去得和安三哥商量,如何找到營生,如何利用這山上的優勢,讓他們自食其力。
四人滿載而歸,安三哥已在堂中等候。
沈芸瑤把購買的東西大致說了說,就準備回房,買的物資怎樣安置交給了李大哥和安三哥。
卻不想被安三哥留在了堂中,
“大牛,去通知下去,讓各家派個代表,沒有家室的人也派一兩個代表過來,有些事需要商議。”
“是!”
“安三哥是想......”
沈芸瑤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小姐,既然山寨改為山莊,就沒有了大當家和三當家,但山莊也需要個主事人,這個主事人還是小姐來做合適。”
“安三哥不怕我一個小女子,不能服眾嗎?”
“我相信小姐是有辦法的!也相信小姐能管理好這個山莊。”
沈芸瑤沒有推辭,她需要查外祖父叛國之事,需要財力也需要人手。
本來跟著大當家上山就有此想法,只是現在比預想的要來的快。
一刻鐘過後,各家代表陸續來到堂中。
“大當家,三當家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嗎?”
除了當初推選當家的,還沒有哪次人來的這麼齊,雖然寨裡的人少了大半。
等眾人到齊後,三當家方可開口,眾人安靜了下來,
“大家可知我們這幾日吃的糧食從何而來?”
“不是沈小姐帶來的嗎?沈小姐可是我們的恩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