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嚴勝轉頭,示意身後的眾人都附和自己,“倒是陸暖葵把關霖打成這樣,我們怎麼也要討個說法。”

身後的人紛紛相視一眼,有點摸不清江厭笙的路數,但單看他開的那輛價值七千萬多的超跑,就知道不好惹,於是一時都拿不定主意就這麼硬槓上。

嚴勝哪能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輕嗤一聲,便道,“那輛車全球就產七輛,唯一一輛在國內買下來的人,我認識,絕對不是這小子。”

“保不齊是這小子借的,甚至是高仿的也不一定。”

說完這話,他明顯有點心虛,車又不像衣服,幾塊布料想仿就仿,就那樣式和材料,真仿起來,也要幾千萬啊!

眾人也明顯不信他,奈何已經和陸暖葵結下了樑子,哪怕他們忍著不發,陸暖葵也忍不了放過他們。

一時,便齊齊起鬨,“對,把我們關霖打成這樣,怎麼也該有個說法!”

“到現在連自己姓甚名誰也不敢報出來,就一副興師問罪的大爺模樣,關鍵你算老幾,問得起我們的罪嘛!”

“是啊,就知道充大尾巴狼,真以為我們是嚇大的嗎!難不成我們一群人還拿不下你們兩人!”

蕭梔寒緩緩退到人群的最後方,只覺這群沒見過世面的人,真是坐井觀天,徹底忘記了自省。

江厭笙是什麼人,豈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好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而面對越來越狂妄的人群,江厭笙只是緩緩抬眸,睥睨地冷視著他們。

也正是此時,眾人明白了他之前招手的意思,一輛輛勞斯萊斯不要錢一樣泊滿了整個酒店門口,成圍堵之勢將他們的愛車團團為主,然後車門整齊劃一地開啟。

一個個西裝筆挺的精英人士下了車,手上帶著純白手套,卻拿著和裝扮極其不相符的長鐵棒,在江厭笙優雅的抬手示意下,齊齊舉起鐵棒,然後整齊劃一地朝他們的愛車砸去。

只聽刺耳的“劈啪”聲不絕於耳,而他們目眥欲裂。

江厭笙卻是笑了,只眉眼輕抬,有種睥睨天下的冷酷,“這便是說法。”

接著,他微微側目,已經安靜立在他身後的林特助,便上前,遞給了他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紅酒已經開封,瓶塞輕輕一拔就開了,一時雍容的酒香淺淺溢位,而他惡質勾唇,然後抬手就把整瓶酒倒在了關霖的全身。

自頭顱澆灌而下,又順著髮梢染溼了全身。

關霖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

震傻的許娉,在嚴勝驚天的哭嚎中反應過來,愣愣看著一臉心疼的嚴勝跑向自己的愛車保時捷卡宴。

卡宴已經被砸地面目全非,完全沒有了之前流光溢彩的美貌,破敗如一堆廢鐵。

“這、這是在做噩夢嗎?”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眼裡還充斥著濃濃的驚懼。

下一秒,在關霖的尖叫聲中,群情激昂,他們都將惡狠狠的視線盯向了江厭笙,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模樣。

陸暖葵一時有些怵,往江厭笙的懷裡靠了靠,他便就勢摟緊了她,嗓音低沉,有著只對她的溫柔體貼,“沒事。”

面對越來越憤怒的群情,林特助當了代言人,有條不紊地,“首先,你們的車堵了路,嚴重影響了交通。其次,這些車經過我們的檢查,發現存在嚴重造假,以次充好的現象,是假冒偽劣的產品。”

“我們已經和品牌方取得了溝通,以防這些產品繼續毀壞品牌的名譽,我們只能事先做出此舉,人道銷燬。”

“最後,鑑於你們再三汙衊我們夫人的名譽,為了給我們夫人出一口氣,才會有此舉。”

眾人氣得差點仰倒,最後這點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報警!”抱頭痛哭完的嚴勝,睜著一雙腫眼泡,“聚眾砸車,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

許娉這才反應過來,抖著手拿出手機,一邊撥電話,一邊道,“我叔舅是這片區最大的官,他一定會為我們討回公道,到時使點手段,不愁不讓這群無法無天的人牢底坐穿。”

電話一撥通,所有人都期待地屏息以待,許娉在這種目光中,驕傲地開了口,“叔舅,這裡有群人敢找我的麻煩,把我和我朋友的車都砸壞了,你一定要來為我們主持公道………”

“啊,對方叫什麼?”

她清咳一聲,毫不客氣地問江厭笙,“現在總該說出你的名號了吧,別讓我們看不起你。”

“江厭笙。”

“哼,算你識相,”許娉冷嘲一聲,便又調低了嗓音,對電話那頭複述,“他說他叫江厭笙……”

“問哪個江?”在眾人漸漸冷漠起來的視線裡,她也有些尷尬,便狠狠瞪江厭笙一眼,“問你呢,哪個江?!”

江厭笙不再理她,倒是林特助有些憐憫她,好心地開口,“江水的江。”

“哼!”她輕蔑地瞥了林特助一眼,又朝電話那頭的叔舅複述了一遍,叔舅似乎說了一大通,聽不清說了什麼,繼而就見許娉在林特助越發憐憫的眼神裡,漸漸變了臉色,變得毫無血色。

她一字一頓,艱難開口,“您真是江氏的年輕總裁江厭笙?”

江厭笙已經徹底不再理她,還是林特助可憐地看著她,“是,他就是江先生。你叔舅是不是讓你把電話給他身邊的林特助,我就是林特助,你把手機給我吧。”

許娉感激地看他一眼,態度已經截然不同,然後便恭恭敬敬地把手機遞給了他。

而等著討回“公道”的眾人在聽到江氏兩個字之後,也跟著齊齊變了臉色,饒是他們再孤陋寡聞,也知道大名鼎鼎的江氏集團,何其如日中天,何其資產雄厚,何其錢勢滔天!

而只聽林特助笑眯眯地客套幾句,就把手機還給了許娉。

也不知道手機那頭的大官叔舅說了什麼,許娉只不停點頭,等她掛了電話,幾乎不敢直視江厭笙一眼。

只轉頭,朝眾人訕訕道,“沒法子了,咱們只能吃啞巴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