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不信陽煥並不是很在乎,於是他搖搖頭,“隨你。”

說著,他便抬腳繼續向前。

這個動作一下子便刺激到了涼婉的神經,她猛的抬起手指著陽煥,“別動,再動我喊人了。”

說完這話,她目光上越過陽煥看向他身後站著的歐曼文,“姑娘,他是你什麼人?”

但她的話並未得到歐曼文的回應。

涼婉有些奇怪,這姑娘明明好好的,怎麼不回自己的話?

疑惑下,她仔細看去,而這一看之下終於發現了不對。

只見此時的歐曼文目光呆滯兩眼無神,秀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這姑娘還睜著眼,胸腔也起伏的規律,涼婉甚至懷疑這人已經死了。

這讓她不禁想起某些都市傳說裡的一拍就能讓人昏迷的“聽話水”。

據說這種藥,只要朝著受害者的肩膀一拍,就能讓人失去神智任人擺佈。

雖然涼婉知道,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但是此時詭異的一幕讓她只能往這方面去想。

總不能見鬼了吧?

相比之下,“聽話水”的可信度還更大一點。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的思緒都在瞬間便在涼婉的腦子裡閃過。

此情此景之下,她堅信,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於是,在下一秒,涼婉便嘴一張大喊起來,“來人啊,這有人要拐病人走!”

這一聲喊的頗大,在她面前的陽煥甚至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發疼。

他聽著走廊裡響起的腳步聲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隨即手輕輕一揮,“把嘴閉上。”

話音剛落,涼婉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一緊,可還未等她有所動作,便震驚的發現眼前的男人竟抓著那姑娘從視窗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這可是十樓!

這個畫面讓她腦袋嗡嗡直響,五感也因為情緒的劇烈起伏而暫時失去了一部分功能。

她的眼前有些發黑,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一下瞬,想要呼救的慾望來到了頂點,可讓她更為驚恐的是,自己無論如何用力竟然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嘩啦啦。

紛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一大堆醫護人員和安保人員也在此時衝進了病房。

“怎麼了?”

“人在哪?”

聽著身後的聲音,涼婉的神智在情緒劇烈的衝擊下終於支撐不住,在這一刻她彷彿丟失了所有力氣,頭一歪便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光線重新擠進了她的眼睛,歐曼文醒了。

她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努力的坐起身來敲了敲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

“這是哪……”

“這是我家。”

突如其來的男聲讓歐曼文嚇了一跳,她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攥緊被子往後猛縮。

她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屋子的正中央,一個圓桌旁正坐著挺拔的背影,這背影有些年輕,正喝著茶。

“你是誰?”

“救你的人。”

背影回過頭,見到這張臉歐曼文頓時汗毛倒立,“楊……楊煥?!”

“是我。”陽煥點點頭,端起茶杯來又喝了一口,“你好好休息,接下來就跟我一起住。”

“跟你?一起?住?”歐曼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昏迷之前,在這往後的所有事都不知道。

所以,到底是如何來到的這裡的,她並不知情。

“你對我做什麼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檢視起自己的衣服,發現還算整齊頓時鬆了口氣。

“你放心,我對人類暫時沒興趣,”陽煥回答的很誠實,也很認真,“況且你算是我的晚輩,我雖然不是人,但我並不是禽獸。”

這話聽的歐曼文一頭霧水,什麼跟什麼啊?

對人類沒興趣?

她知道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有一些梗在裡面,但是基本都在網上,代入生活的其實很少見。

而且晚輩是什麼鬼?第一次見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姓楊的老氣橫秋的,明明還沒自己大,結果神態和言語跟自己爺爺都有的一拼。

不過最後一點她倒是很認同,這個姓楊的確實不是個人。

基於以上分析,她斷定,這個人就是個動漫看多了的中二少年,窮裝!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走,這個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我要走,我不在你這住,我要回家!”

歐曼文說著就下地穿鞋,一邊穿一邊還不忘言語攻擊,“我告訴你,你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呵呵。”陽煥少有的笑出了聲,“小姑娘,你見過哪個罪犯如此心平氣和的和人說話?”

“那你就是不是一般的罪犯。”歐曼文穿好了鞋,直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你等著吃牢飯吧。”

對於她的攻擊陽煥並沒有反駁,只是搖搖頭,“你最好別走。”

“憑什麼?”這話讓歐曼文的火氣噌的一下冒了起來,“從小到大,我想去哪就去哪,沒人能管的了我。”

“你走你會死。”

陽煥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他這誠實的發言落到歐曼文的耳朵裡卻是別的味道。

這是威脅嗎?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的生命威脅?

她打了個哆嗦,心裡也終於開始害怕起來,腦海裡滿滿都是變態姦殺孤身少女的各種案件。

又往後退了兩步,歐曼文的語氣終於有些軟了,“你……你想幹什麼?”

此時她心裡對自己爺爺的怨氣已經開始向恨意轉變,她不明白,自己的爺爺為什麼要將自己送給一個變態。

想到此處,她有些絕望,眼圈紅了起來,豆大的淚水也逐漸向下滴落著。

“我能救你,你爺爺是對的。”陽煥見美女落淚卻沒有絲毫動容,依舊如泰山一般穩坐圓桌之前,“你想活,只有跟著我。”

“什麼狗屁話,這種話說出來誰能相信?”

歐曼文只覺得這一切都像夢一樣沒有絲毫邏輯,似乎從她爺爺讓她來送那把劍開始,自己的命運就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但她忘了,現實生活,往往比夢境魔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