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煜懷抱心心念唸的佳人一級一級踏上臺階,踹開長樂宮的宮門,長樂宮的太監宮女全都嚇的匍匐在地。
他將她置於龍榻,霸道的解開她淡綠色的衣衫,低頭有些陶醉的輕吻著她身上醉人的氣息,正待慾望蓬勃之時,卻突然聽到身下的人兒如櫻桃般紅著一張臉,軟聲細語的呢喃道:“陛下,奴婢,奴婢今兒個身體不適,可否……可否……等……。”
他俯身抱了抱她,終於起身說:“好,那今兒個你便好好在此休息吧,朕會命人去請太醫過來開個方子,令你好好將養。”
齊景煜正欲起身,誰知,床上的人兒卻堪堪用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攥住了他的衣襟:“陛下,用不著請太醫,奴婢,奴婢只是太乏了,昨兒個在雪地裡罰跪,著了涼,睡,睡一會就好了。”
齊景煜坐在床邊,眼看著她合上雙眸沉沉睡去,只好悄悄幫她掖好被褥,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他還特意囑咐了長樂宮裡的太監宮女不要去打擾她。一想到,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竟然在冰天雪地裡被罰跪,他的雙手便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他在心裡說,此後再也不會讓人欺負她。
奇怪嗎?這便是世人說的“愛情”嗎?
這樣一位僅僅有過兩面之緣的陌生的女子竟然讓他覺得像是前生就已經與她相識了。
蘇若瑤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猛然間發現自己被一條精健的手臂牢牢的束縛在懷裡,身邊熟睡的男子清淺的呼吸著,他眉目俊朗有型,微合的眼眸即使在睡夢中也暗藏鋒芒。
她本想著掰開他箍緊自己身體的手臂,卻是不能移動分毫,剛剛用了些許力氣,他便突然睜開了眼睛。
“醒了?”齊景煜溫聲問她,他動了動反而抱她抱的更緊了。
蘇若瑤臉紅了,她揶揄道:“陛下,我,我為什麼還在這兒?”
齊景煜看著她埋在枕下羞紅的小臉,忍不住莞爾:“昨日,朕處理完公務回來,發現你仍在朕的龍榻上安睡,朕捨不得叫醒你便索性與你同臥而眠。”
蘇若瑤有些不習慣的側過身去,背朝著他:“陛下,奴婢,奴婢身體抱恙,恐怕,恐怕不能侍寢……。”
齊景煜抬手撫摸她黑緞似的長髮:“朕明白你的意思,朕本有一位待朕如父的兄長,後來兄長在一次領兵打仗時身中毒箭而亡,與兄長如膠似漆的長嫂在他的靈前自縊身亡。朕那時年紀尚幼,並不懂這世間為什麼有人竟然可以為了另一個人去死,直到突然遇到了你,朕對你是一見傾心。”
“阿瑤,你放心,朕不會強迫你,朕會等你,等你願意把身體交於朕,與朕心意相通、水乳交融的那一天。”
齊景煜又抱著蘇若瑤睡了一小會,眼看著窗外的天色微明。
守在外面的太監躬身道:“陛下,上朝的時間到了。”
齊景煜方才下了床,早就有兩位宮女雙手捧著龍袍和玉帶 ,以及皇冠,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
宮女剛想近前服侍,齊景煜便朝著她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又朝著躲在被褥裡的蘇若瑤道:“阿瑤,起身服侍朕穿朝服。”
蘇若瑤只好起身接過龍袍給齊景煜穿在身上,給他扣玉帶時,兩隻細長的腕子恰巧露出來,白若蓮藕,細若凝脂,讓人看著甚覺憐愛。
齊景煜穿戴齊整,輕輕握了握蘇若瑤的手:“朕已經下旨封你為麗妃,你且在朕的寢宮等著,朕下了朝自會過來看你,若是實在太悶,就讓宮女陪你四處轉轉。”
看著齊景煜的身影漸漸走遠,蘇若瑤立即派人將沈珍珠叫了過來。
沈珍珠見了蘇若瑤立即跪下道:“奴婢叩見麗妃娘娘。”
蘇若瑤屏退左右,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將沈珍珠拉起身抱在了懷裡,兩個人眼睛裡都隱隱含著淚光。
沈珍珠笑道:“麗妃娘娘,恭喜娘娘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你不知道,選秀那天,當陛下抱著你離開時,那些貴族女子全都像個呆子一樣傻愣愣的站著,連嘴巴都要被氣歪了。”
蘇若瑤忙問沈珍珠:“我走後,你待在秀女坊沒事吧,那些人慣會欺負你。”
沈珍珠搖搖頭:“選秀過後,那些眼睛都要長到天上的貴族秀女,全都像蔫巴的茄子一樣少了傲氣。”
蘇若瑤嘆口氣:“真不想做這個時代的女子,處處受制於人,沒有一點自由……。”
沈珍珠:“麗妃娘娘,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珍珠,沒人的時候,還是叫我阿瑤吧!”
沈珍珠點點頭:“阿瑤,你好像看起來並不開心。”
“珍珠,你相信男女平等嗎?在未來的世界裡,沒有男尊女卑,男人不娶小妾,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樣出去謀生,賺錢養家。”
“阿瑤,你的想象力好豐富,可我娘說了,女人生來就是要取悅侍奉男人的……”
蘇若瑤無奈的搖搖頭,她知道沈珍珠出生在古代,她不可能理解現代時空裡的人是怎樣生活的。
“阿瑤,聽說齊王陛下對你極為寵愛,過去的女子一旦受寵也只不過是先冊封答應、美人,運氣不好的,困在這深宮裡,一生都難得見皇上一面……。”
蘇若瑤並不開心,她說:“珍珠,你替我畫一幅男子的畫像吧,是一個藏在我心裡的人。”
“可是,我沒有見過這個人,怎麼畫?”
“照我說的畫,他是這世間最好看的男子,他有著星星一般閃亮的眼眸,眉毛粗而黑,他的臉有些長但並不顯得突兀,他笑起來的樣子可溫柔了,就連你的心也會被他的笑容暖化,他喜歡穿一身月白色的長衫,腰間掛一枚玉佩……。”
沈珍珠從袖裡掏出畫筆和絲帛,照著蘇若瑤說的畫了起來。
畫好了以後,蘇若瑤驚喜的發現,沈珍珠畫像上的人竟然和李宸真的有幾分相像。
蘇若瑤奪過沈珍珠手中的畫像,輕輕按在胸口,忍不住泫然而泣。
她好想他,卻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他的妻了,她如今已經受了冊封,成為了齊王陛下的妃子。
沈珍珠拍拍她的背,不知道怎樣才可以安撫她,而自己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