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雅苑別墅出來的書蕁,想去接沈詞安下班,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是陳景潤,接通後,他說:“蕁蕁,我明天去醫院,你能陪我去嘛,我很想你能陪我。”

書蕁沒有拒絕,答應了,掛了電話。

到了沈詞安的公司,剛要上去,沈詞安就出來了。

沈詞安看見書蕁,很意外,她不是在老頭子那裡嘛,怎麼來了,也不跟他說一聲,想著,快步的走了過去。

沈詞安走到她面前,拿過她手裡的包,掛在自己身上,開啟車門,讓她進去。

就在沈詞安開車走後不久,一個人影從對面街道的看著車子走遠,這人正是王仲柏。

在車裡,書蕁說著明天陳景潤要去醫院檢查病情,要我陪他去,我同意了。

沈詞安沒什麼想法,說了聲好。

到了家,沈詞安去把車停到車庫,書蕁去開門,剛把門開啟,就看見有一輛計程車開了進來,車門開啟,下來一個人,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看著她的臉,書蕁覺得有點熟悉,像沈詞安的臉,書蕁震驚了,這是誰啊。

沈詞安剛好停完車過來,也看到那個中年男人的臉,有點神奇。

王仲柏走到沈詞安面前說:“長這麼大,第一次見你,我很慚愧。”

沈詞安很困惑,說:“你是誰?”

王仲柏看著他的臉,像他,也像慧芳,然後,流下了悔恨的眼淚,摸著沈詞安的臉說:“我是你父親。”

聽到他說是自己父親,沈詞安心裡有一絲受傷,小時候,他在想自己為什麼沒有父親,別的小朋友都有,他也問過媽媽,但媽媽卻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她就來找你了。”

沈詞安覺得很感慨,還真是長大就來找我了。

王仲柏見沈詞安不說話,以為他並不喜歡自己,想走,但剛見到他,有點捨不得。

書蕁看見眼前這個人是沈詞安的父親,很震驚,但又覺得理所當然,看臉就知道是親生。

他們都沒說話,書蕁出來打圓場,說:“叔叔進來坐吧。”

王仲柏正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書蕁的話讓他點了點頭。

進了屋,書蕁讓他做沙發,給他倒了杯水,輕輕的推了推沈詞安讓他說話。

沈詞安其實現在對父親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問一些她媽媽的事情,開口道:“你是怎麼認識我母親的。”

王仲柏聽到沈到詞安說起慧芳,眼色溫柔起來,說:“你母親是一個很漂亮,溫雅的人,我們相遇的時候,我在飯店吃飯,她站在外面很久都沒離開,我很好奇,就去問她,在看什麼,她卻說,她想吃飯,說自己已經兩天沒吃飯了,要我借她錢,我當時雖然很困惑她為什麼沒有吃飯,但還是借了她錢,然後她就一直跟著我,說沒地方住,我就收留了她,後來我們在了一起,跟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美好的時光。”

沈詞安聽他說完,說出了一個重點,“那你為什麼又離開了她。”

王仲柏很痛苦,說:“我不是故意離開她的,我不知道她懷孕了,她也沒告訴我,我對不起她”

“為什麼對不起她。”

王仲柏回憶他的過往說:“那年,學校組織貧困鄉村教師組織去教書,我被選中,告訴了她,說完要去三個月,讓她在家等我,她幫我收拾行李,我卻沒想到,我卻在也沒能回來,剛去的時候沒什麼事,一個月後,一個姑娘說喜歡我,要我留在這裡娶她,我不願意,說我有老婆,他們一家就軟禁了我,我逃了出去,被抓了回來,他們就不給我飯吃,後來我餓的受不了,同意了,就這樣,我在也沒能回去。”

聽他說完,沈詞安很平靜的說:“現在那個女人呢,你還有孩子嘛?”

王仲柏看著沈詞安的眼睛說:“她死了,去年得癌症死了,有一個女兒,20歲了,詞安你能原諒我嘛,你母親能原諒嘛,我想見見她,親口對她說對不起。”

沈詞安的目光閃過若有似無的涼意說:“沒什麼原不原諒的,我母親她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王仲柏聽這個訊息,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望向沈詞安的眼色也越發晦澀難辨,嘴唇在發抖,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好沉默著。

沈詞安像是沒看到他的變化,自顧自的說:“明天我帶你去見我爺爺,我想,他會想好好和你聊聊。”

王仲柏知道遲早要面對的,就同意了。

見他答應了,沈詞安下了逐客令。

王仲柏還想跟他說什麼,卻發現沒什麼好說的,失魂落魄的走了。

書蕁想安慰沈詞安,發現他突然抱住了自己,聽見他說:“讓我抱一下。”

他自己並沒有表現上那麼風輕雲淡,他小時候也渴望父愛,後來就不想了,因為他發現母親總是揹著自己偷偷哭,那時他就知道他不需要父親,他想長大,好好保護母親,後來她死了,我以為王仲柏是不要我和母親,今天知道他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他還是不會原諒他,她讓母親等那麼多年,死都想著他。

書蕁拍拍他的背,說:“沒事,沒事,會過去的。

沈詞安卻突然從書蕁懷抱出來,說:“如果,明天爺爺生氣了,記得哄他開心,穩住他的情緒,他的身體不好,不能激動。”

書蕁答應了下來,說:“你有什麼事也要跟我說,不要憋著,好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