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誰也沒有回家,就連朱近也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陪著沈詞安和書蕁。

沈詞安一直盯著一個地方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書蕁沒有管他,讓他自己一個人靜靜。

走到朱近面前說:“朱秘書,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沈詞安有我陪著就好了,還有,感謝你陪在爺爺最後的時光裡。”

朱近覺得書蕁客氣了,不說沈詞安在工作上一直幫助自己,就連沈老子也是個很好的人,是他介紹自己在沈詞安身邊工作,他理應陪著他,站起來說:“書蕁小姐,我不走,我想陪老爺子到下葬,請你同意。”

書蕁聽他這麼說,知道他是對沈望山表示尊敬,她沒理由拒絕,同意了。

她又坐回沈詞安身邊,想問他在想什麼,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陳警官,看見我們,他很驚訝,說:“你們怎麼在醫院,家人生病了。”

書蕁不知道怎麼回答,乾脆就沒說話,觀察著沈詞安的情緒。

陳浩也不在乎書蕁的回覆,只說了一句,“書蕁,你能去看看小潤嘛,他情況很不好,除了有呼吸,其它就跟死了一樣,你能幫幫我,把他喚醒嘛,他清醒的時候最在意的就是你了。

書蕁覺得很可笑,讓她一個受害者去喚醒一個施暴者,想想,她就覺得噁心,真的很想告訴他陳景潤做的噁心事,但她什麼都不想說,告訴他又能怎麼樣,他一個精神病法律都對他起不了作用,而且他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就選擇讓他做個活死人吧。

“不好意思,我不去見陳景潤,他現在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請不要在來打擾我。”

聽著書蕁絕情的話,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小潤還答應的好好的去醫院住治療,怎麼轉頭就跳樓了,他很想找書蕁說清楚,但她明顯並不想說,他很希望小潤能醒來,能活著就好,畢竟他就這一個侄子。

沈詞安一直坐到天明,書蕁就陪著他,還有朱近,他起身,打了個電話給殯儀館,安排下葬事宜,書蕁知道他又重新振作起來了。

他們一直守在沈望山遺體旁邊,很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過來,跟沈詞安打招呼,並跟他握了手說他親人的事宜,會全部安排好,保證會讓他滿意。

沈詞安已經累得不想說話,就點了點頭,看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把沈望山的遺體帶走,心裡也說著,老頭子,這次真的再也不見了。

書蕁看出他已經很疲憊了,叫他回家休息,沈詞安同意了,讓朱近送他回去。

朱近表示幸好自己開車來的,不然,送不了,就很頭大。

書蕁沒跟陳沈詞安回家,而是回了紫金花園,他們都需要靜一靜,才能更好的見面。

朱近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想把她一起送去沈詞安家,,被書蕁拒絕了,理由就是她想一個人安靜的休息,表示自己休息好會去找沈詞安。

沈詞安一直在催促他 ,朱近只好送他回家,沒在管書蕁。

書蕁又一次回到這個家,每次回來的感受都不一樣,上次回來是因為跟沈詞你分手,這次回來是因為沈詞安爺爺去世,真是時過境遷啊,沒有行李,不用整理箱子,她一身輕鬆的去衣櫃拿衣服洗澡,然後,就是什麼都不去想,美美的睡一覺。

也才剛到家的沈詞安沒有書蕁那麼精緻的洗澡睡覺,而是,一頭栽倒在床上就睡,他從沒怎麼心裡跟身體累過,感覺下一秒就要猝死,一閉上眼,就睡著了,夢裡,夢見第一次有記憶的喊他爺爺,他抱著我,嘴裡說著乖孫子,真是爺爺的大寶貝,畫面一轉就是在病房裡看著他遺體,叫著他爺爺,他卻再也沒有應過。

現實中的沈詞安眼角劃過一滴淚,那是他對沈望山最後的思念和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