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丹殊已經將手套戴在了陳只臣左手上面,

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撫摸著,服服帖帖的,沒有一點不合適,

往下脫的時候道:“為你穿上,又要親自為你解下,果然我的記心是好的,多做幾隻,免得你每日裡騎馬凍了手。”

身旁女子溫軟細語,熱乎乎的氣體從嘴巴里出來經過陳只臣的鼻子,

陳只臣只覺得酥的很,一句都沒聽進去只顧著點頭,

整個人被脫的只剩下一聲裡衣才反應過來剛才還有問題,

才道:“公主親自去寺廟裡燒香拜佛求來的日子,他有什麼不滿足的。你通知康家就是。我們就在

軍營和康家中間的悠然居擺。”

嘴裡說著話,整個身子也鬆了力氣,軟在丹殊懷裡由著她這裡動動,那裡動動,熱的到處都是火,

“和康家說,多寫些帖子,能請的都請來,不要漏下誰。”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陳只臣已經沒什麼力氣說話了,

整個身子都在丹殊懷裡,兩隻手也在她身上奮鬥著,

可最開始動手的人卻開始往外推他:“陳哥哥,說事情呢,別動手動腳的。”

陳只臣沒說話,抓了那推拒的手往跨間去,“你惹了火,不來降溫麼?”

“嗚……”

夜裡的星星月亮相互依偎著,慢慢的劃過了藍海,碰撞上了太陽,

太陽一至,天便亮了……

臘月二十四,悠然居,到處裝扮著大紅色,牆上貼著一個個囍字,

地上鋪著紅地毯,屋子裡更是人聲鼎沸,推杯換盞,

謝裳一身紅衣服,胸前帶著個大紅花,走在人群裡,像是個移動的花卉,

這個那個說話,都過去插兩句,不像新郎,倒像是來蹭飯的,

也不知康家姑娘怎麼看上了他。

“良辰吉日,對上媳婦,要把憨憨變成敢敢。”陳只臣端著杯酒,拍著他的胸脯道,

話語有些顏色,謝裳聽的明白,出口時也有些誇張:“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兒悠然居花了好幾個,俺得把他給幹回來。”

“你行嗎你,我可提醒你,只有累壞的牛,沒有犁壞的地。”金襄磕著瓜子,一副我不相信的樣子靠在謝裳身上,兩隻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你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俺肯定能行。”

謝裳踩了金襄一腳,剛要再說些什麼,就有一個尖嘴猴腮的人擠過來道:

“謝兄怎麼在這,快要到點了,不去接花轎麼?”

“去,這就去。”謝裳應了一聲急匆匆的離開了。

“覃刺史挺悠閒啊,不怕那邊吵起來。”

順著說話人指著的方向,陳只臣看到丹殊和雲語嫣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一起,

二人的眼神交纏在一起,任是誰都要退到三里之外,免得被連累了,

抑制住挪動的腳步,轉過腦袋對著人道:“王兄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沒看見,咱們去那邊坐。”

這人正是王遮,那個陳只臣在乾州,徐州都說的上話的,在城守府還有八千兵馬的,

正好想要深交沒機會的男人,

至於丹殊二人?女人的事情,還是不參與了,免得越參與越亂。

兩人推推搡搡坐在了一個空桌子上,

各為對方填滿了酒水,客氣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才聽道:“聽聞王兄治下有方,不知賢弟可否邀請王兄為賢弟做些事情?”

男兒至死是少年,爭強好勝的很,

雲語嫣接手了城守府南面魏瑋之前留下的兵馬,為了鞏固,陳只臣總是兩方跑,

一個人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長時間一心二用,時不時忽略了哪邊也是有的,

是以,兩邊便生了嫌隙,誰也不願意退讓,

為了和氣生財,陳只臣便想著讓兩方人馬比試一場,

雙方人馬相互挑自己對眼的人來比較,輸了的淘汰,贏了的繼續,

直到最後剩下三萬人,

這三萬人可以先在那三塊地方上選一塊喜歡的出來,以備安頓家眷,

至於輸了的只能撿剩下的,且還要閉嘴,再不能說陳只臣偏心,只管守軍不管刺史營,

為了公平,誰也不願意自對方人制定規則做證人,

陳只臣便想到了王遮,此人玲瓏剔透,正是合適,況且王遮的部下剛好在西南,

比賽之餘,陳只臣還想著探探對方虛實,

比武也算是武劍,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陳只臣武劍,意在王遮。

“賢弟說來聽聽。”王遮倒是不客氣一口認下了這個弟弟。

被認的也不覺得佔便宜只到:“做個證人,想必你也聽說了城守營,刺史營兩軍不和的事情,我屋裡那位我可以低一頭,可將士不能,王兄說不是?”

聽著這話,王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個狐狸,像是在探尋陳只臣話語裡是不是遮掩了什麼,嘴裡絮絮叨叨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