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品居,蕭亭也不低調,招搖的樣子,巴不得要叫滿乾州的人都知道他來了。
“覃刺史回去好好想想,是雲家姑娘,你要願意我就給你做媒,。”
陳只臣點了點頭,只跟著他並肩往前走。
不是他不想搭理謝裳,實是不好看,
人謝裳這會兒正拉著個姑娘落在最後頭談天說地呢,
他擠過去算什麼?
兩人有說有笑的,前面兩個蕭亭帶來的姑娘都有眼色。
蕭亭說的雲家是江南世家,家中不少晚輩都在兩方做事,女眷年紀大的也都嫁給了兩方有話語權的人物,
能剩下的多半都是庶女,或者是年紀小的嫡女,後者也大多是容貌有些欠缺,
不然不可能為妾的,不過即便是妾也多是平妻,娶進門,憑著人家兄弟幫襯,官升一級不是問題,
世家子弟聯姻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的,
錢,權利這種東西,大多像性病一樣,血緣相傳,
你想平白無故擠進去,很難。
是沒人應下,可有人聽見,說出去,
幾人進衙門的時間,事情已經在街上傳開了,
都說承恩侯府的蕭公子來乾州經商,
三五下收購了乾州所有牙行,還攀上了覃刺史,謝將軍,
並且要給覃刺史做媒娶雲家小姐,
誇郎才女貌的有
可惜雲小姐,好好的世家小姐不得不做個妾的也有,
長了腿兒的流言進了大街小巷,
陳只臣三人也站在了官衙裡,開始給地契蓋起來大印,
蓋印的是潘金,這事兒本不該他做,可衙門裡只有他在。
“人家們遛鳥兒賞花去了,今兒個七爺做東,留下我來看家,幾位來的不巧。”潘金拿著印一邊咔咔咔的蓋著,一邊說著原因。
“那原本當家的是誰,我回頭總要打交道的,
還要勞你們多多照顧。”蕭亭搭手,給他遞上紅紙道。
潘金手不停的道:“當家的是君上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叫藍博的。”
聽見最後兩個字,陳只臣就有些咬牙切齒了,他確實不知道,藍博如今在乾州,不過卻也不妨事兒。
他和藍博上輩子還沒做宰相,跟著藍十三做守衛的時候打過交道,
被藍博明裡暗裡為難過好多次,藍十三幹看著,有的時候還默許藍博對他動手動腳,
畢竟藍十三要靠著藍家造反,也不敢給藍博難看,
他這個做奴才的也只能受著,可如今,他找著機會,想來可以大仇得報,
不過,臉面上也顯露出來,只站在那兒聽潘金給蕭亭分析乾州局勢,
仔細聽下來,和他了解的還是有些出入的。
蕭亭是人精兒,說出話來自然讓人無法拒絕:
“這些人我是都早有耳聞,可並未有福氣做個君子之交,回頭還請潘兄做東,我出錢請諸位吃一頓啊。”
潘金道:“這是自然,你承恩侯府的人沒人願意得罪的,況且你在乾州做事,大家相互幫襯,這麼大的生意,肯定不能悄無聲息不是?”
“潘兄說的是。到時候,潘兄可要裳臉給賢弟一個開門紅啊。”蕭亭笑著開口。
潘金自然不拒絕。
蓋印的事情很順利,不過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從衙門出來,三人解散。
陳只臣轉頭回府,另外二人往青樓去了,
他管不了蕭亭,卻囑咐謝裳,讓他夜裡一定回營,
蕭亭卻說和讓,謝裳陳只臣二人明日一起回營,說是讓他們二人明日上午去給新鋪子門口剪綵。
陳只臣只好答應下來,看著二人手拉手帶著姑娘往青樓方向去,
帶著女人逛青樓,這操作,在逛街界也是相當炸裂的。
回府進了後院,陳只臣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無視丫鬟們板著的臉進了裡屋,見請來的教養嬤嬤從裡頭出來。
這嬤嬤是放心人,明面是教如何侍奉夫君的,實際上是教唇語的。
兩人裝模作樣的認識了一下,陳只臣便轉頭進了寢殿,
見丹殊低著頭在那裡抹眼淚呢,
見他進來,也不說話,上了床一拉帳子,擺明了是不想和他說話。
“哭的都不好看了。”陳只臣厚著臉皮,進了床帳,遞給她手絹道。
“又沒人看,好不好看的有什麼用。”
“我看啊,你的陳哥哥看。”陳只臣見她不接,親自動手給她擦眼淚道。
“你不是要娶雲家小姐麼。”
“你別聽外頭人瞎說。”
陳只臣知道這事兒丹殊肯定不樂意,
關鍵是不樂意還不能表現出來,是以躲在屋子裡哭,
外頭的丫頭多以為丹殊怕日後雲家小姐進門她沒了眼下的寵,搶了中饋,讓她站不住,
主子站不住,奴才多半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