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的第二週也結束了。
發現教官們正在做的事情後,影夕就不再去蹲點了,依舊跟往常一樣完成日常的訓練,指導同學練拳,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尋常的情況的話,那就是這周內顧容與挑戰了他三次,他則每次打完後賞了顧容與一個腦瓜崩,然後在少女咬牙切齒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不過今天劉若愚宣佈了一個激動人心的訊息,一位“槍械大師”將來到學校進行一些槍支的科普,而且還能讓學生練習射擊和槍械組裝,當然後者只針對部分被淘汰的槍支,而且大部分是手槍。
大家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都很興奮,就連顧容與眼中都冒出金光,只有影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還沒由來地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顧容與注意到他的異常。
“我想起了開心的事情,能讓人做噩夢的那種。”
“?”
......
翌日,全體新生的軍訓在體育中心集中進行,同時歡迎大師的到來。
影夕是和顧容與一起過來的,當然,只是在路上碰巧遇到,僅此而已。
一道悅耳的聲音在他走進體育中心的一瞬間響起。
“嗨,想我了嗎?”
我就知道!
眼前的“槍械大師”,赫然就是比影夕大了整整12歲的姐姐——影綽,同時也是一名王牌狙擊手。
雖然對自己臉蛋接下來的遭遇感到無奈,不過看著面前與他一般高的姐姐,影夕還是很高興的。
“想啊,每天都想!”
下一刻,他感覺自己投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許久後才鬆手。
但影綽並未就此罷休,捏捏弟弟的小臂,捏捏他腰間的軟肉,再扯一扯他的臉頰,感覺不過癮的她最終抱著影夕的腦袋狠狠地薅了一把。
“姐,注意影響!”雖然這麼說著,但影夕沒有試圖去反抗姐姐。
這時,影綽注意到一旁的顧容與,她看著影夕,眯了眯眼睛,“這位是?”
“顧容與,我同學。”影夕搓了搓臉,道。
又看向顧容與,道:“這是我姐,影綽。”
“嗯,您好。”顧容與簡單地打招呼。
影綽看著顧容與金色的眼眸,皺了皺眉,似乎有點疑惑的樣子,但旋即擺了擺手,道:“你們聊吧,我先去準備發言了。”
影夕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姐夫呢?”
“他,現在可能是在‘釣魚’吧?”
......
“你的眼神有點奇怪哦,顧容與小姐。”影夕對著顧容與挑了挑眉。
確實,影綽當著她的面把影夕全身上下都薅了個遍,一般都會覺得奇怪的吧?
“我和我姐可不是什麼禁忌的關係嗷,她比我大了12歲的!
顧容與不作言語。
她看到影夕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少年在陰影中與她對視。
“要聽聽我的故事嗎?”
“嗯。”顧容與坐到他身邊。
......
“其實我是孤兒來著。”
“四歲的時候,我和父母乘坐一道航班去度假。航線很穩定,飛機上也沒有危險物品,但誰能想到駕駛員是一位‘暴徒’呢?”
“他駕駛飛機撞向一片森林,絕大多數乘客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當場死亡。”
“我的父母是比較厲害的兵武者,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
“但接下來就是漫天的大火,沒有人能從那樣的大火中活下來。”
“這次救下我的是梟,當時,火已經要燒到我身上了,梟出現時,我從它身上感受一種極度憤怒和悲傷的情緒,它為我隔絕掉了火焰、溫度還有濃煙。”
“我很害怕,便找到一個黑暗的地方,躲避著火光,很快,我因為精疲力竭昏迷過去。”
“是我姐姐把我從屍體堆裡挖出來的,而我的父母,連骨灰都已經被風吹走。”
“姐姐當時也就16歲。”
“但從那時開始,她幾乎就是我的媽媽了。”
顧容與一言不發地聽著,她的心情很複雜,悲傷?心疼?或許都有一點,但這終究只是影夕的故事,她更多的,是無法理解有過這般經歷的影夕,平時卻總是笑著。
影夕看到自己的姐姐走上中央的平臺,他所在的地方已經有陽光照射。
“不過現在,我姐姐和姐夫相當恩愛,我姐夫很瀟灑的,而我,還能隔三差五地彈一個蠢蛋的腦瓜殼。”
呵呵,這個男人的靈魂一定也是欠揍的形狀吧!
顧容與鬆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影夕握在一起的手。
......
下午,影夕很快組裝好自己桌上的手槍,看著一旁的顧容與一臉無奈。
顧容與已經弄壞兩把手槍了,第一次組裝時,槍管彎了;第二次組裝時,扳機碎掉了。這一次,零件姑且沒有損耗,只是就快要組裝完成時,沒收好力,又散架了。
影夕取出一把左輪,在指尖轉了一下,遞到顧容與面前。
“左輪,較早的手槍樣式,後坐力比較大,槍身也比較厚。”
“我記得讓我們練習的槍械清單裡沒有這種。”顧容與雙眼眯起。
影夕不置可否,“它很適合你,簡單,威力又很大。”
“....”
影夕湊到顧容與耳邊,“裡面有五發子彈。”
顧容與心頭震動,她想到莫冬的話——“不用擔心自己會給他帶去危險”。
我可能得更加註意自己的安全了...
......
晚上,影夕送姐姐影綽去機場。
“姐,問你件事,有什麼方法能讓狙擊槍炸膛嗎?”
“你問這個幹嘛?”
“你別管。”
“...”
“小夕,你最近好像長了點肉。”
“是嗎?”
“可能,大學食堂的飯,比較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