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孔偉峰聽著墨川的話臉色越來越白，最後直接大聲打斷
“你別激動，我還沒說完呢“墨川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吸了吸茶香
“至於那幅畫，你確實還要。不過當時你和常帥帥打電話的時候，說的不光有畫的事情，還有這批貨的事情。時佳佳被綁架，完全不在你的計劃範圍之中。我說對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死鴨子嘴硬”辰宇冷笑一聲，直接過去坐在了墨川旁邊“你看我，眼熟嗎？”
孔偉峰肉眼可見的緊張的不少，脫口而出一句話“你怎麼在這？”
說出口他就後悔了，兩個人盯著他
本來有墨川就怪嚇人的，現在多了一個辰宇，就像是一個犯錯了的孩子，本來是父親一個打，結果爹也生氣了，直接變成了混合雙打
“想起來了？”辰宇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淡淡的，雙手環於胸前
“你……”孔偉峰聲音都顫抖了，似乎看見了死神，他左右糾結，最後選擇……閉嘴
“想起來了吧，那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辰宇盯著他，像是在盯著一堆死物
“咱們先說近一點的。你可以先解釋一下，你買的口紅……不對，你賣的，所有東西你知道全都檢測出什麼了嗎？”
辰宇說著，就給墨川遞過去一份報告單
對方開啟一看，瞬間和辰宇一個眼神
“剛才技術隊送過來的，你的東西里面有少量粉末，你知道最後技術隊鑑定出結果後，是什麼東西嗎？”辰宇繼續問
“曲馬多”墨川基本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幾個字“你是瘋了嗎？居然……”
“你不解釋？沒關係，你名下有一家化妝品修復廠，從你在和時佳佳認識以後這廠子就開始有一筆不對勁的貨物來源，下單的人，都是同一個人，常帥帥。真是巧了，要畫的是他，下單的也是他。你上面的人沒死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你，幹活的時候不要用自己的名字嗎？”
“而且”辰宇看著單子道“你不會以為這是一般的曲馬多吧”
“成分是有點不對”墨川看著單子
“我跟你說吧，他改的。新增了一些……”
“說人話”墨川頭也不抬，無情反駁
辰宇：……我還想展示一下
“那行，說簡單一點就是，只要碰到一點，就會上癮。不過你的技術，還沒有到那種近似於瘋狂的地步，所以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賣，只敢透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愛美，從來不是你傷害人的理由”
墨川剛準備說什麼，辰宇就摁住了他
對方死死的摁著他的手，墨川根本就沒有掙脫的機會。或許辰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緊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孔偉峰，感覺要從他頭裡看出一個洞來
“川哥，你在裡面吧”張煜道“唯一姐已經去技術隊了，我們會馬上出人找所以用過的人，不過加量不大，只要吃點藥就沒事了”
墨川這才放心坐下
辰宇應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個深呼吸後繼續
“化妝品算是完了，那咱們來說說當年的案子吧。我其實很好奇，你為什麼能在你頭死後還能活的這麼好，不過現在我好像知道了，你頭手裡那張藥方，應該在你手上吧”
“不用問我是怎麼知道的”辰宇似乎預判了孔偉峰要說什麼“我在被綁架的那段日子，因為過人的天賦，可是連你們實驗室都進去過，也算是半個內人吧。你說我為什麼會知道？”
“你確實很聰明，要不是因為你是文科生，我就真的要申請把你留下來了”孔偉峰自嘲的笑了一聲“你的運氣，比我見過所有的人都要好，好到居然能撐到被救”
“見諒”辰宇笑笑“不過，那幅畫……”
“常帥帥說是胡曉文要的”孔偉峰直接道
辰宇沒說話了，墨川見他這樣就知道可能要撐不住了，就馬上叫張煜進來筆錄
辰宇一臉木訥的跟著墨川到了隔壁，就連已經在了的局長兩個人都直接選擇忽視
“這也是你要一直查的原因？”墨川聲音有點冷，辰宇坐在椅子上不看他
墨川粗暴的捏著他的下巴，強迫對視
“說話”
辰宇嘴張了張，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墨川也注意到了辰宇的視線，收了手看過去
馮局一臉嚴肅的看著這兩個人，辰宇扭頭，不去看馮局的臉
墨川腦袋一揚，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最後墨川看著兩個人終究只是說了一句“我在門口等你”就出去關上了門
安安靜靜，沒有人打破沉默，辰宇盯著孔偉峰的臉，馮局盯著辰宇的側臉
最後還是辰宇歪著脖子酸了，才正好脖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你……”馮局看著相當淡定的辰宇咬了咬牙
辰宇根本沒有要理他的打算，喝了一口水就要走，馮局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辰宇，但是後者手腕一個旋轉，輕鬆掙脫
辰宇冷冷的盯著馮局，那眼神能凍死人
“我出手，只是因為墨川，少往你們臉色貼金了”辰宇說著就要走
馮局知道是拉不住辰宇的，就直接開口“你們當年一直堅持不就是因為這個？”
“你是怎麼有臉在我面前提他的？”辰宇看著馮局的眼神帶著震驚、恐慌，甚至還有一點憤怒，他整個人正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緊繃
“你知道他當年跳樓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嗎？”
“我想死的心都有”辰宇這話基本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一字一句的道
“你們不想查的事情，我來查；你們不願意招惹的人，我來招。我從來不需要你們的憐憫，我就只是想讓我在意的人都能安安全全的活著，可是你們呢？”
辰宇知道自己的情緒就要控制不住了，趕緊喝了口水，壓下自己心裡那一份情緒
“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辰宇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證，放在了桌子上
“我走了，幫我給墨川吧”
“辰宇”馮局出聲叫住了已經起身的人“這案子，你還想查嗎？”
“我想不想已經不是我的事了”辰宇嘆口氣“孔偉峰，只是一個被利用的，真正繼承了他的衣缽的，另有其人”
“你怎能肯定？”
“腦子”辰宇出聲“孔偉峰的智商明顯沒有達到要求，所以他只能是一個辦事的。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就去查他和那個胡曉文、常帥帥的關係。不過我奉勸一句，化妝品十有八九隻是一個空殼子，真正交易的，還有物件”
“我累了”辰宇這次沒有停，直接走了出去“這事情，你們自己查吧，我管不了了”
然後不管馮局怎麼叫，他都不吭氣了
辰宇出來的時候，墨川還在門口
兩個人對視一眼，辰宇直接就走了，理都沒理墨川一下
墨川看了一眼裡面的馮局，果斷選擇去追辰宇
辰宇步子很快，墨川一直走到車旁邊才追上了辰宇，然後一把拉住辰宇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