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高挺的鼻樑起身,默默坐回駕駛位上,耳朵好奇地豎起。

【誰這麼晚給她打電話?】

鬱雨瀟稍稍坐直,看了眼來電顯示,連忙回撥了過去:“三哥.”

【她怎麼那麼多哥?】

“怎麼還沒到?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

鬱雨瀟下意識看了眼霍驍,他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

很案,但現在顯然不方便問。

而且也很晚了,她哥明天還要出診,不能影響他休息。

“三哥,你早點休息吧,我明天中午再過去。”

鬱宇塵那邊頓了頓,再度詢問:“真沒事?”

【真囉嗦】

【有本尊在,能有什麼事?】

鬱雨瀟白了他一眼,就是有你在才會出事啊。

剛剛都差點出事了。

“真的,放心吧。”鬱雨瀟耐著性子寬慰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車廂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變得落針可聞。

霍驍呼吸聲有些重,那雙深邃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啞著嗓音問:“要繼續嗎?”

繼續你個大頭鬼!

鬱雨瀟冷呵一聲,推開車門快步走了出去。

察覺他在身後跟著,便一路小跑著上了樓,迅速關上房門並落了鎖。

才鬆了口氣。

結果一抬眼,霍瀟就站在面前,單手撐著那扇門,將她困在門與他之間。

他勾著唇,滿臉戲謔地看著她:“都說了,你跑不掉的。”

鬱雨瀟心底發瘮,感覺脊背有些涼快:“你該不會是穿牆進來的吧?”

“嗯。”見她眼神驚恐,霍驍不爽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準怕我。”

【本尊又不對你兇】

這還不兇?

她的牙口現在都還酸著。

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能不能滾出去啊?

鬱雨瀟拍開他的手,兇巴巴道:“這是我的房間,沒經過允許,你不能擅自進來!”

她都開始害怕洗澡的時候會突然冒個頭出來了。

霍驍也不想這樣,商量道:“那你不許再躲著我了。”

鬱雨瀟很難不躲他,“那你不許再親我。”

“……不行。”

鬱雨瀟瞪他,“那你就滾!”

“現在,立刻,馬上!!”

霍驍:“……”

【好凶】

【她為什麼一邊怕我,又一邊兇我?】

【還不給親……簡直太過分!】

鬱雨瀟怕他又做什麼,試圖蹲著身子從他的手臂下鑽出去,卻被一把撈了起來。

“別走。”霍驍表情有些委屈,“我有點難受。”

鬱雨瀟見他眉心蹙著,神色是有些不對勁。

想起他的身體狀況,她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哪裡難受?”

【心裡難受】

霍驍喉結滾動,俯身想吻她,被躲開後便親了親她的耳垂。

撥出的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帶起一陣陣電流。

“那裡。”霍驍勾著邪笑,故意逗她。

鬱雨瀟感覺腦袋轟的一聲炸開,周身血氣不斷上湧,臉頰瞬間熱得滾燙。

其他地方也泛著粉紅,熱得她都快熟了。

她猛的抽回手,推了他一把,雖然沒推動。

但並不影響她的氣勢:“你這叫做騷擾,懂嗎?”

女孩的聲音很大,霍驍還是第一次被指著鼻頭罵,有些窘迫:“可你不是我女朋友嗎?”

他低聲問:“這些,不是情、趣嗎?”

【戲裡都這麼演的啊】

鬱雨瀟不知道他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冷著聲道:“現在不是了。”

霍驍茫然地眨了眨眼:“什麼?”

“我們分手吧,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他只是個冒牌貨。

霍驍心神劇震,眉頭死死擰著:“我們中午才剛在一起……”

【這個女人,莫不是在欺騙本尊的感情?】

到底是誰欺騙誰?

鬱雨瀟冷笑,“那又怎麼樣?誰規定中午在一起,晚上就不能分手了?”

“我不同意!”霍驍的舌尖抵著後槽牙,怒道:“憑什麼你說分就分?”

“不是你說什麼都聽我的嗎?”

“……這個不算。”

【想分手?這輩子都不可能!】

【就算你死了,本尊也要給你陪葬!!】

鬱雨瀟:“……”

憑什麼我先死?

為什麼不是他先死?

這些計較起來沒有意義,鬱雨瀟艱難平息內心的鬱燥。

涼涼開口:“今晚的事,對你我來說都有點突然了,還是先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吧。”

霍驍執著地問:“還是因為他?”

“是。”鬱雨瀟跟他對視,“除非你告訴我,他在哪裡。”

“他死了。”霍驍忍不住刺她:“你這輩子都找不到他了。”

【估計他跟本尊一樣,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不會讓你找到他的。”

【那麼深的海,怎麼找?】

【本尊絕不會讓你去冒險!】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他到底哪裡好?】

【本尊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忘了他?】

鬱雨瀟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這人可真是口是心非的典範。

幸虧她有外掛,“他在海里?”

是遊艇出事的那片海嗎?

霍驍愣住,神色逐漸變得凜然:“不,他在地獄裡。”

【該死,她是怎麼猜到的?】

“那就是在海里。”鬱雨瀟說,“知道了,你走吧。”

“我準備休息了。”

霍驍無措地撓了撓頭,呆站在原地不動。

【完了,本尊要怎麼補救?】

“他不在海里,別折騰了。”

【就算找到,人都泡沒了】

“嗯,出去。”鬱雨瀟眼神冷漠。

霍驍默了一秒,硬邦邦地說:“那晚安,記得想我。”

鬱雨瀟直接賞了他一個白眼。

【可惡!她竟然不跟本尊說晚安!!】

霍驍氣呼呼地穿牆走了。

鬱雨瀟目睹了全過程,感覺腦子有點暈。

猜到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種衝擊。

感覺心臟都驟停了幾下。

沒緩多久,李暉打來電話:“怎麼樣?他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

就是有點嚇到我了。

鬱雨瀟不禁嘆了口氣。

李暉也嘆氣:“那天都不知道怎麼了,我就下車抽了根菸的功夫,回去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尤其是脾氣,暴躁得像是要殺人。

想起那日的情形,李暉心有餘悸地說:“他當時手裡還拿著劇本,很生氣地問我是誰寫的。”

鬱雨瀟皺眉,潛意識覺得這很關鍵:“什麼劇本?”

“《念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