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看著向南之把自己裹成一團,又在床邊笑了一陣。

然後起身睡到了床的另一邊把燈給關了。

秦嶼跟著鑽進被子裡,湊近向南之一些,手環著向南之的腰,輕聲問:“你是認真說的?”

向南之轉過身,氣鼓鼓回:“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秦嶼又一頓笑,然後用胸貼著向南之的背,抱緊了他些說:“那你再想想,不逼你。”

“嘖。”向南之扯了下被子不說話。

在秦嶼的懷抱中,向南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醒來,又只剩他一個人躺床上。

醒來還迷迷糊糊的,腦子緩緩開始過事情,一下子就會想到昨晚的對話。

他又開始琢磨了起來。

這二十幾年來,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要琢磨這種事。

他一直很自然地覺得自己嘗禁果的方式是夯人。

被啞巴昨晚這麼一說,反倒有點沒底氣了。

又想到花店老闆娘那天對倆人的稱呼,心裡又一陣不對勁。

他想不明白,決定還是不想了。

伸手去撈手機。

【今天別太晚了。】

【防曬霜塗厚一點。】

【屠宰場後面還有片荒地也可以看看。】

暖人的啞巴,又發來了關心。

心裡舒坦了不少。

他笑眯眯對著手機打字。

本來想回【啞巴真疼人。】

但是打到一半,昨晚的對話又進入了腦中。

把這三個字刪了,又打字。

【小嘮叨。】

回完就起了身,開始洗漱,準備新一天的忙碌。

他吃著秦嶼留的早餐,開始思考起挖礦的難題。

城北的山雖然煤礦資源很豐富,但是就現在的人手很難開採。

他決定就聽啞巴的,今天再去屠宰場後邊看看。

想著想著,他就放下了早餐,塗上了防曬霜,收拾了東西出了門。

城西的那塊地有地理優勢,就在屠宰場後邊10km不到的地方。

向南之把車開到目的地心情就好了些。

但是下了車往那塊荒地走去,他又開始發愁。

這地真的是個荒地啊,一望無際沒一點遮擋物。

在這地挖礦,不就是等著人來抓?

他開始用能力探測了下這裡的煤礦情況。

這裡煤礦資源和昨天的山裡不能比,但是也算有點東西。

這地其實沒什麼好多看的,好走好挖,但很危險。

他檢視了一個小時,就開車往下一個目的地去了。

這一天他又看了一個廢棄工廠,和兩個礦場附近的地形。

除了廢棄工廠的各方面條件最好,雖然煤礦含量一般,但是好挖又有遮擋物。

其他的地方都不太符合他心中的標準。

不過他也不著急。

畢竟這座城市能採野礦的地方還很多,一天根本探不完。

他返回車上,天色已黑,他藉著車內不亮的燈做著記錄。

隨後他便驅車往家的方向去了。

到家的時候19:30不到。

他不確定秦嶼回沒回來。

他突然覺得好像每天都是啞巴問自己幹嘛了。

從初次見面就知道啞巴在地上是個警察,但從來都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什麼。

自己彷彿一點都不瞭解這個日日相伴的人了。

“嘖”那種怪的感覺又上來了。

他開啟了門,家裡沒人,他便去了廚房熱飯菜。

等飯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啞巴生日月了,自己連人家幾號生日還不知道。

正在思緒萬千的時候,家門被開啟了。

不好的情緒都消失了。

他到門口迎接回來的人。

笑笑說:“吃了嗎?我在熱飯。”

秦嶼換了鞋抱抱他說:“一起吃吧。”

兩人坐在餐桌前吃飯。

向南之邊吃邊說:“你生日幾號?”

秦嶼抬頭看看他回:“12,不用過。”

“嘖”向南之繼續吃飯說,“誰說給你過了,就問問。”

秦嶼看著他笑。

他太瞭解油滑小子了。

這人有點什麼事全放臉上。

每天迷糊得都能把自己弄丟,還一點不自知。

他看著看著就大笑了兩聲。

向南之在他腿上一踢說:“笑屁。”

秦嶼停了笑又問:“今天看得怎麼樣?”

“一般,亂七八糟的,到時候再想吧。”向南之吃著飯不以為然地回。

秦嶼看著他嘆了口氣說:“你等等再畫個畫吧,把今天想到的畫出來。”

“嘖。”向南之不耐煩道,“你這嘮叨病又犯了啊!”

油滑小子就這樣,迷糊還懶惰。

吃完飯,秦嶼去收拾東西。

向南之繼續像狗皮膏藥一樣跟著。

看著人幹活,坐在臺面上,沉默地晃腿。

“幹嘛?”秦嶼問。

向南之晃著腿撅嘴著嘴問:“你每天都忙什麼?”

秦嶼斜眼看他,笑了下說:“就警察局那些事。”

“什麼事?”向南之把臉湊上前問。

秦嶼拿溼手在他鼻子上一刮回:“說了你也不知道。”

“嘖。”向南之繼續晃腿。

秦嶼把廚房都收拾乾淨,向南之又跟在他屁股後面到了沙發上。

秦嶼抱抱向南之說:“你最近怎麼總是又一茬沒一茬地發傻?”

向南之往秦嶼懷裡縮了下說:“就是不知道你為啥和我在一起了。”

秦嶼笑了,這問題又來了。

他沒回答,而是拖著向南之到桌前讓他畫畫。

向南之說了好多垃圾話。

秦嶼聽了一會兒回:“你說的功夫都畫完了。”

“嘖。”向南之生氣,但還是拿起筆畫了。

這次要畫的東西比之前更細緻。

這麼看,更能看出油滑小子畫畫功力好。

這次畫的不是卡通畫,更像速寫,街道的樣貌都畫得惟妙惟肖的。

向南之畫完畫,又把探完的點都打上了星,隨後把畫遞到了秦嶼面前。

秦嶼看得有些出神,這畫和這人是真的一點不搭。

“就這些,接下來還得再探,費時間。也可以等張智哲來了,讓他一起去看。”向南之收了筆說。

這煩人的名字,秦嶼聽了就生氣。

然後伸手在向南之腦袋上敲了一下說:“他能幹嘛?等我有空陪你去看。”

向南之被打了氣不過繼續說:“不是夏阿姨讓他來幫……”

話還沒說完又被秦嶼打了一下。

秦嶼抽過畫看了好一陣。

然後拿筆又在畫上圈了幾個地方說:“你明天把這些地方也考察下。”

向南之也沒心思想這事情回了個“哦”就想快點結束工作。

說完就起身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