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很深沉。

秦嶼許久不肯撒嘴。

向南之推人罵道:“嘴給我親破皮了,起開。”

秦嶼笑笑把畫拿走了說:“這給我了,你再畫一個。”

“嘖”向南之皺眉看著秦嶼說,“逗我玩呢?”

說完就開始重畫。

一張畫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完成了。

但是畫完,向南之還不知道該寫什麼。

他做事本就沒什麼計劃,事情都在腦子裡擠著。

大部分時間就是想到什麼做什麼,計劃這種東西對他來說特別陌生。

“那你去地上後第一件事幹嘛?”秦嶼問。

向南之知道秦嶼什麼意思,但是想解解氣,故意說:“去你家放行李。”

秦嶼抬手在他腦袋上抽了一下說:“正經點。”

向南之搓搓自己的頭,看著畫想了一會兒說:“我想先去看看屠宰場吧,還要和老闆談談呢。”

“嗯,老闆是身份官秋呈,秋怡的爸爸。”秦嶼回。

“嘖。”向南之看了秦嶼一眼說,“你和大美女兒全家都挺熟啊。”

秦嶼白了他一眼繼續說:“煤礦和肉類一個通道運不知道行得通嗎?而且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運肉的效率。”

“嗯,重新現挖一個通道不太可能,所以我要去實地看看才能決定怎麼運。”向南之回。

“那你寫吧,你的計劃第一部分就是這個。”秦嶼指指紙說。

向南之嘆氣,扭扭捏捏拿起筆,然後寫“1、去屠宰場瞧瞧。”

隨後他收起筆準備繼續看畫。

秦嶼往他腦袋上又一拍說:“寫完整點。”

向南之也煩了,頂嘴道:“寫什麼啊?事情都還沒個譜呢,能寫什麼?”

秦嶼嘆了口氣,拿過他的紙和筆,然後在那一行字下面,把剛剛說的內容又分成了幾個小點。

他寫了挺久的,密密麻麻七八行。

向南之皺眉吐槽道:“怪不得你說話少啊,話全用來寫這些沒用的東西了。”

秦嶼不理他,自顧自地說:“接下來呢?”

向南之已經沒了耐心,想要起身去拿罐啤酒,被秦嶼一把拉住。

“嘖”向南之煩悶。

“寫完喝,你抓緊點,很快的。”秦嶼繼續嘮叨。

“媽的,我真的服了。”向南之罵人。

罵完又把畫用力往桌上一放,悶了一會兒氣說:“然後去我畫的幾個點看看,測一下附近是否有能挖的煤礦。”

“嗯,寫吧。”秦嶼說。

向南之看著那密密麻麻一堆廢話的計劃書,把紙往秦嶼面前推了下說:“你寫吧,我寫不了那麼多廢話。”

秦嶼笑笑拿起了筆說:“那等等你再抄一份,你字好看我寫不出來。”

說的時候,秦嶼又十幾個字寫完。

向南之倒吸了口氣說:“那你少寫點啊,不然我等等抄都要抄好久。”

秦嶼笑笑,拿筆又敲了下向南之的腦袋說:“怎麼沒懶死你。”

向南之癱在椅背上耐心等待著。

秦大部長非常認真,一筆一畫寫著廢話。

向南之不理解這種事要寫下來的目的是什麼。

看著紙上縝密的各個步驟,他已經預料到最終事態肯定不會跟著這些步驟走。

等了一會兒秦嶼終於寫完了。

向南之看看畫又說:“然後還得看看車啊工具的,但錢好少,怕那幾個人也跟著吃苦。”

秦嶼看了他一眼。

這是他第一次看向南之工作的樣子。

雖然這人滿臉不耐煩,但看起挺篤定的,和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還挺不一樣的。

秦嶼抬手颳了下向南之鼻子繼續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我要去了才能知道然後。”向南之捏捏鼻子回。

秦嶼笑著反問:“所以你都不提前預判可能性嗎?”

“預判了幹嘛?預判要是有用,我每天在家裡冥想好了,想想東西就來了,也不用去送死了。”向南之不耐煩回。

秦嶼心頭一緊。

沉默了一會兒,握住了向南之的手。

“嘖。”向南之語氣不好道,“幹嘛啊?”

“到我的管轄區,不會死。我之前就說過。”秦嶼說。

向南之抬眼看了秦嶼一眼,心裡暖暖的,踏實的感覺又來了。

但是他就愛死鴨子嘴硬,回道:“你可省省吧,看看你那一身傷,再嚴重點就死了。”

說完把手一抽,撅著嘴指指計劃報告又說:“寫啊,你不是很會寫嗎?”

秦嶼也不和向南之計較那麼多。

這麼多天的相處,他已經摸清了油滑小子的脾性。

渾身上下就嘴硬,可能偶爾還多硬一處……

他繼續完善著計劃報告,邊寫邊說:“你繼續講。”

“然後就是看徐平給我哪些人了,目前就知道會有個土元素的進化者,其他的都還未知,等知道了再看著安排吧。”向南之說。

秦嶼抬眼看他,撇了下嘴說:“那你先把知道的安排下。”

向南之皺眉瞪他說:“我都不認識這些人怎麼安排,我就見過張智哲,他這人能是聽我安排的?他除了聽老頭的還聽過誰的?”

“那可不一定的,你不是連局長的話都不聽。”秦嶼笑笑說。

然後秦嶼把筆一放,湊到向南之面前又說:“但你好像挺聽我的。”

“滾蛋!”向南之在秦嶼胳膊上一推說道,“做哥的讓讓弟弟不是應該的嗎?快寫你的。”

秦嶼笑笑繼續在紙上寫著說:“明天就能見到張智哲了,他這人挺奇怪的,我也聽說過他不少事蹟,你到時候收收脾氣別和他打起來。”

向南之不屑笑道:“十幾歲的時候就打過交道了,相處的還行,挺有趣一人。”

秦嶼筆停了下抬眼看了下向南之,隨後繼續寫著說:“然後呢?”

向南之想了一會兒說:“住宿也是個大問題,這點錢得租個小點的屋子。”

秦嶼笑笑說:“怕和人擠一張床?”

向南之白眼道:“和人擠一張床我就回地下了,想都別想。”

秦嶼寫著說:“我第一次抓你的時候,你不就要睡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