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去找了76，畢竟當個縮頭烏龜不是個好選擇。
我代替14跟他道歉，他沒說我什麼，而是話鋒一轉：
“14很關心你。”
“說這個是為了什麼？”
“看好他。”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76先生。”
“我說的可不是那個管住他，創造者先生。”
“朋友很重要，而如果失去……那會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你想說明什麼？”
我打斷他的話。
“你看起來不太清醒，創造者先生。沒聽懂我在說什麼嗎？”
我思考一番，頭卻疼起來。
“你是說……他可能背叛我？”
“果然不清醒啊，創造者先生。”
“他雖然跟了你很久，也有著能力，但他不信任自己，無法發揮出來。”
“你也不想看見，他誤入歧途，死在哪個街道吧？”
“……告訴我我需要做什麼。”
“拿錢。”他伸出一隻手。
……
“我突然理解他為什麼打你了。”
“別這麼說，創造者先生。”他接過錢，還給我一些，“他沒明白我對你的貢獻，我從不責怪無知的人。”
“但如果無知還衝動，那就不得不責怪了。你說呢？”
呵，果然。
表面上不介意，卻一直拿這件事來壓我，貶低14。
但是我們有錯在先……
果然還是不能惹這種有能力的人不高興。
“是的，76先生。”
“回到正題。”他看我一直站著，示意我坐下。
“坐下吧，做錯事的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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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任你，這你肯定知道。”
“是。”
“但你真的有了解過他的內心嗎？他的喜好？他的想法？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三個問題問得我不知所措。
“抱歉，忘記你不太清醒了。”
“沒關係。我不瞭解他什麼，我只知道他在一些情況時不講禮貌。”
“他很有禮，但低階地帶生來的影響是裝不出來的。”
“……這話說的倒很好。”
“他昨天跟我打起來，你知道他有多「不講禮貌」嗎，創造者先生？”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他打得那叫拼命，次次都往我的電鋸劈去，想讓我手無寸鐵。”
“一邊打著，一邊說什麼，天殺的，見鬼的，狗養的………”
“我很抱歉。”
“沒必要道歉，我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話。”
他給我倒了杯酒。
我無措地拿起酒杯，他則是讓自己的酒杯低於我的。
我正想模仿他時，他卻一飲而盡。
“你沒喝過酒？”
我搖搖頭。
“那難怪了。”
“沒必要學我，創造者先生。你不需要做那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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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反應過來後，話題繼續了：
“你說得對，他可不在這種時刻講什麼禮儀。”
“他很瞭解你，可這個都是你觀察出來的。”
“你真的，瞭解他嗎？創造者先生。 ”
他問住了我。
“……我不知道，76先生。”
“但我確信，他不會是我的敵人。”
他沒立刻回答我，而是又倒了杯酒。
“……上一個這麼跟我說的人，已經死了。”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倒酒的手卻微微顫抖。
我知道他說的是誰，152。
他很在意152。
“我不認為這麼相信一個人能有個好結局，創造者先生。”
“我明白你對於合作伙伴的顧慮，76先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太相信他，並且要先搞清楚他的內心？”
“看來腦子清醒了。”
“……那麼，我先離開了。”
我轉身就走，他卻站了起來。
“39。”
我停住腳步。
他從未這麼叫過我。
“不要太相信別人，我也是。”
我繼續向出口走去，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和他倒酒的聲音。
我不確定他喝醉會不會發酒瘋，還是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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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叫了他一聲。
“我在，前輩。”
“你怎麼看待我的目標？”
“我當然希望它能成功，但前輩，原諒我的無禮……”
“如果時間一到，我就算拖也要把您拖到那個門。”
“我知道了。那麼，你認為76怎麼樣？”
“……是個看重利益，冷漠的人，前輩。”
“這樣啊。”
上一次吵架後，我們雖然和解，但互相之間多了份沉默。
“……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我打量著他。
“……因為不敢，前輩。”
“我知道76跟您說了什麼，他認為我不可信。”
“雖然我們的關係比他與您的情誼要深厚得多，但我還是擔心，您被他影響。”
“同時，我也擔心因為我的一些話，讓您加深這個錯誤觀點。”
這次換我愣住了。
76說過，找回我的記憶對於找回能力來說很重要，那就說明找回能力的辦法，一定跟我認識的人有關。
但我沒想到完成目標的路上，會這麼驚訝。
“……你沒有任何問題，14。是我的。”
“我為了自己的目標，太過相信一個知道很多的合作伙伴。”
“但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我們之間出現什麼問題，14。我們一起戰勝了不少問題。”
“是的，前輩。”
“所以，不需要這麼警惕，我是39，是你口中的「前輩」，不是別人。”
我也打了個感情牌。
“我明白了，前輩。”
兩邊都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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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對找回能力很重要……怪不得您當時吵著鬧著要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他這樣說著。
“如果他說的正確，那麼我同意您的猜測。”
這種時刻，倒是理性得很，像是忘記了昨天他們打得多厲害。
“我可以向您發誓，我不知道怎麼找回您的能力，所以先把我排除……”
他在筆記本上塗塗寫寫，字跡混亂得我眼花繚亂。
“……那麼，關鍵就是76和152這兩個人。”
他在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下劃了兩條線。
“為什麼？”
雖然這麼問太弱智，但我實在不想思考什麼了。
“7和9早已死去，我們找不到任何線索。”
“而152和76，都可以透過76本人知道什麼。”
“但他們兩個怎麼會成為關鍵？”
“如果他們沒有幫助您，您現在是什麼樣？”
我沒話可問了，事實勝於雄辯。
“我明白了，意思是他們幫助我的目的沒有那麼簡單？”
“……看來我講清楚了。”
“152的我們已經知道了，76的我恐怕還得跑一趟。”
“前輩。”他難得打斷我，“我能一起去嗎？”
我被迫思考起來。
他們兩個見面容易發生衝突，但我不希望14的信任被這一次事件毀掉……
“當然可以，但別再起衝突了。”
“如果你感到不對勁，就握一下你的武器。”
“我知道了，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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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不少問題。
似乎什麼都在變好。
為什麼是似乎？因為我的腦子，最近突然不太靈光。
我沒法像以前一樣思考太多複雜的事情了。
或許是我太累了，太緊張了。
或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