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晚念抱著墨冥玄瞬移到了崖山,先把戰墨殿從空間裡拿出來,把墨冥玄抱到床上。

旋即佈置院落。

與之前不同的是,院落裡種上了雙色鬱金香。

鬱金香迎風飄揚,開放的熱烈而美好,就像它的花語一樣:美好的你,喜迎相逢。

戰晚念又架起了兩架鞦韆,只是這次的鞦韆相對而立,與在魔界時一模一樣。

曾經,她坐在鞦韆上想事,墨冥玄就坐在了她的對面,用魔力讓兩架鞦韆搖盪起來,他們在空中相遇,他乖乖的把薄唇湊近,等待她的一親芳澤。

只是曾經的美好,在她心中有恨時,皆化為利器,凌遲著她的心扉,這才在之前架鞦韆時,只是讓鞦韆並排而立。

如今想想,鞦韆就代表著她的放不下,限於感情中的人總是會做些欺騙自己的事情。

總覺得付出多的人最容易受傷。

卻忘了,當想付出時,已經動了心。

受傷不是付出多少,而是對方的不在意。

不得不承認,這一世她仍然被墨冥玄的愛意感化,如今的心態平和了一些。

也敢去回想過去的是是非非。

當時她去調查了墨冥玄為何會魂飛魄散。

她入古道派時,曾經留下過神識印記。

這印記是可供師門檢視弟子是否出現意外,能看到弟子死前最後一幕的景象。

也算是師門對弟子的關心。

但是古道派與魔界勾結,那存神識的容器被冶煉過。

只要用秘法毀滅了這抹神識,那神識的主人必受其害。

輕則修為倒退,重則身死道消。

墨冥玄不敢賭,他不希望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在他與她只能活一人時,選擇了放棄自己。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當時告訴她這真相的人嘲諷的嘴臉。

他說墨冥玄魂飛魄散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永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戰晚念。”

但是偏要告訴她,要讓她在自責懺悔中度日。

修仙之人不能有心魔,所有想不開的事情都可能渡不過心魔劫。

可是她有時間暫停能力,只會覺得可笑。

笑自己的不坦白,笑墨冥玄偶像劇看多了,覺得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很高尚。

可是活下的人也有心啊!

所以她的心結是墨冥玄的不坦白,她的悔是信任他信任的晚了。

可是理智的想,如何讓墨冥玄說出兩人只有一個人能活這種話?

而她沒有足夠信任的心態,為何要全身心付出?

錯誤的時空遇到對的人,可能註定是悲劇吧。

就像在現代的他們,不會有交集。

她雖然不能理解墨冥玄為何寧願入魔也要與她在一起,但是她能理解墨冥玄後來的不露面。

那時的她沒有那麼多天材地寶,讓墨冥玄與她一起修煉不切實際。

她只能選擇拒絕,更何況她那時根本不是很懂男女之情。

戰晚念坐在了鞦韆上,隨著鞦韆晃動。

目光透過窗戶落在床上昏睡的人身上。

如今,她站在頂峰,無人能拆散。

她不可否認,很期待以後的時光。

她掐了個法訣,把琉璃窗換成了單透的落地窗。

把一樓的金色籠子,換成了黑色暗獄風。

把後院的池子換成了含有靈氣的泉水。

她第一次無心修煉,想到什麼,就換什麼,最後把戰墨殿的牌匾換成了純金的牌匾。

陽光照射,金光閃閃,宛如一顆明珠,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是祝福,亦是璀璨的未來。

她第一次感受到時光的漫長,也喜歡上了坐在鞦韆上遙望遠方。

黑色慢慢滲透進霧藍的天空,一盞盞燭火不約而同的亮起。

“姐姐!”

朝思暮想的聲音隨著萬家燈火一起展現在她面前。

如一隻利箭,筆直的刺穿她與這個世界的屏障。

她回眸就看到墨冥玄站在落地窗前,視線相對的瞬間,眼中迅速積聚出淚水,顆顆滾落。

她瞬移到他身邊,把他按住透明窗上擁吻。

吻腫了薄唇,吻亂了呼吸,吻幹了眼淚。

良久,戰晚念把他抱在懷裡,千言萬語在唇齒間迴盪,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最後只說出了一句慶幸的話:“幸虧我這些日子每個時辰都會給你施個清潔術,不然我就該嫌棄你了。”

墨冥玄眉眼皆是無奈,“姐姐,我沒口臭。”

“嗯?”戰晚念挑眉。

“我有口臭。”墨冥玄立即改口。

兩人對視,齊齊笑出聲。

但是墨冥玄笑著笑著就哭了:“姐姐,我還能看到你,真好。”

戰晚念用指腹為他拭去眼淚,“我總不能讓我的小嬌夫不見了。”

墨冥玄臉頰微紅,小聲道了一句:“老公你真好。”

戰晚念心髒驟停,眸光逐漸危險。

墨冥玄解開衣釦,欲語還休的看了她一眼,把後背衝著她。

戰晚念壞笑的掐了個法訣,就見墨冥玄換上了一身毛茸茸的熊貓衣服,通體肥嘟嘟,兩個黑耳朵煞是可愛。

墨冥玄:“……”他笨拙轉身,雙眸似熊貓一般無辜。

戰晚念冷哼一聲:“還沒找你算賬,怎麼可能餵你!”

“跟我來,我們先談談。”

墨冥玄默默嘆氣,該來的還是會來。

戰晚念把墨冥玄帶到餐廳,掐了個法訣,一桌豐盛卻清淡的飯菜映於眼簾。

她語氣特別不友好的命令:“先吃飯,吃完咱們玩真心話。”

墨冥玄此時才感覺到飢餓,復活的欣喜感激之情還未徹底褪去,又感受到了念念隱藏著的關心。

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他哽咽著抱怨:“姐姐,你都把我養嬌了!”

他頓了頓,補充一句:“其實我有些羨慕,失去記憶時的我。”

他所有的夢寐以求,都在失去記憶時得償所願。

戰晚念瞪了他一眼,“少廢話!快吃!”

墨冥玄深吸幾口氣,把眼淚忍住,拿起筷子用膳。

戰晚念在他昏迷時,只能喂辟穀丹和稀粥,所以墨冥玄的胃口並不大。

她也沒強求,把飲料給墨冥玄,自己喝了一口酒,問出她最問題:“你為什麼心甘情願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