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道箭支突然破窗而來。

剛準備行動的戰晚念坐直身體,單手把箭支抓住,臉色比鍋底還黑。

墨冥玄也驚坐起身,“你沒事吧?”

他看到戰晚念抓著的箭,心懸得更厲害,伸手就要去抓箭支。

“別動,有毒。”戰晚念黑著臉把箭支扔地上,用神識掃了一眼戰府,心裡的怒火是怎麼也消不下去。

“有毒?”墨冥玄心裡一驚,斥責的話裹挾著關心脫口而出:“有毒你還徒手抓,你是不是傻?”

“能不能中毒啊!我得讓人去請太醫。”

“不會中毒,我心裡有數。”戰晚念邊說安撫的話,邊用另一隻手悄悄掐了個清潔術,免得讓手上沾著的毒碰到墨冥玄。

只是想到旁邊未著寸縷的美男,差一點就能品嚐,胸膛內的火燃燒的更旺。

她只能一邊念清心咒,一邊下床取了衣衫:“把衣服穿上,我一會兒要開窗。”

“好。”

兩人把衣服穿好後,戰晚念就開啟了窗戶。

因為怕麻煩,她只是給牙婆子使了個幻術,給府中的紙人命令皆是遇到打不過的人就跑,所以闖入的二十多名刺客如今只靠玄赤四人苦苦支撐。

戰晚念取出長鞭,直接把玄赤四人拉回房間:“你們四個保護王爺,刺客我來解決。”

說完,也不等墨冥玄反應,直接一鞭子揮向還往屋內衝的刺客。

墨冥玄怎麼可能讓戰晚念獨自面對刺客?

他沉聲命令:“不用管本王,去幫戰小姐!”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起作用。

玄赤顫抖著手指向戰晚念:“王爺,我們過去好像只能添亂。”

墨冥玄順著玄赤的指尖望去,就見戰晚唸的長鞭比長劍還厲害,僅僅是揮了一鞭,兩人的頭顱直接掉落在地。

戰晚念是真的生氣,哪怕早一日晚一日來都行。

到嘴的羊羔就這樣飛了,只能拿這些刺客出氣。

長鞭一甩,她猶如嗜血羅剎,面無表情的收割性命。

場面變成了單方面的虐殺,長鞭一出,必有人頭落地!

轉眼地上躺了二十五個人。

她掏出一枚暗器,手起,暗器飛,把藏在暗處的最後一名刺客擊暈。

這名刺客就是之前往房間射暗器之人,也是這些人的頭目。

留著交給皇上審問。

她看著一地的鮮血,眸光也染了猩紅,手中的長鞭滴落著鮮血。

在黑夜中,她緩緩轉身,就看到了墨冥玄加上玄赤四人齊齊張著嘴,一副吃驚的神色。

她閉了閉眸,這才想起,這一世墨冥玄被保護的極好,可能連人都沒殺過。

她唇瓣微勾,並未朝著墨冥玄走,聲音淡淡地問:“怕了?”

墨冥玄的確第一次見到死了這麼多人,一時間心緒不穩。

戰晚念突然覺得沒趣,“你就在這睡吧,我去再找間屋子睡。”

墨冥玄瞬間回神:“你不跟我一起睡了?”

“不了。”戰晚念轉身:“你別沾血了。”

墨冥玄從窗戶跳出去,用輕功追上戰晚念,抓住她的手腕。

他神色掙扎了幾下。

想著剛剛的確是他的不對,戰晚念殺刺客又沒有錯。

薄唇微張:“我沒見過這麼多死人,會害怕,你別讓我自己睡。”

戰晚念回眸,看著墨冥玄踩在鮮血上,腳邊還有一顆人頭,一點也沒害怕的意思,勾了勾唇,把鞭子扔地上,把人抱入懷裡,聲音故作輕柔:“別怕,我抱著你睡。”

墨冥玄臉頰倏地染上紅暈,卻怕戰晚念胡思亂想,只能附和地點了點頭。

他沒有忘記戰晚念曾經想不開過,也沒有忘記要讓戰晚念有被需要的感覺。

戰晚念拿出一條黑布,遮住墨冥玄的眼睛,直接把人打橫抱起,留下一句:“瞭望臺上有一個活口,你們給送進皇宮。”

被抱著的墨冥玄把臉埋入戰晚念懷裡,心裡想著只要他看不到就不會丟臉。

反正被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既然他說害怕,總得演出害怕的感覺,再要求自己走,不光謊言會被拆穿,還會尷尬。

戰晚念把墨冥玄抱入後院中的正院,才把人放到地上。

墨冥玄把眼睛上的黑布摘下,初見光芒時,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眼中的清澈一覽無餘。

戰晚念呼吸頓了頓,想著下次要把墨冥玄眼睛遮住。

兩人往房間走,皆忽略了一件事。

墨冥玄走在戰晚念身側,忽然感覺腳底打滑,條件反射般拽住了戰晚唸的褲子。

戰晚念一直以鞭子當腰帶,此時把鞭子扔了,褲子只能保證不掉,卻不抗拽。

一切發生只在瞬息間,打響指的時間都不夠。

戰晚念低著頭看著被拽掉的褲子,和劈叉的墨冥玄。

額頭青筋暴起。

要不是她衣衫長了一段,此時墨冥玄必被她踹飛!

墨冥玄尷尬地看著自己的手,大腦快速運轉,他想著只要爬起來,為戰晚念把褲子提上,一切就可以當沒發生過。

卻沒想到提褲子的時候,他會再次摔倒,臉直接埋在了褲子裡。

墨冥玄抬起頭,看到自己臉埋的位置,不由得在心裡道了一句倒黴。

戰晚念應該不會再穿這條褲子了。

畢竟他的臉把褲子給按地裡了。

所以,他該怎麼辦?

如何化解這場尷尬?

他卻不知面對他的不光是尷尬,還有小東西的提醒:【墨冥玄今日黴運已清除,清除原因:剛剛摔倒,臉埋得位置很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