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事發

清河縣中某地一處不知名的破廟。

廟宇的牆壁已經殘破不堪，佈滿了數不清的蜘蛛網，部分地方甚至可以看清裡面的磚石結構，這裡的空氣帶著潮溼的泥土和腐木的味道，廟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搖曳的燭光在風中閃爍，此地便是在清河縣作威作福的乞兒幫的總部。

廟宇中心坐著一名身形佝僂的老乞丐，他的面容瘦削的如同枯骨一般，滲人無比，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如同枯草一般，此刻的他緩緩闔眼，身體紋絲不動，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生機，如同屍體一般，他便是這乞兒幫的幫主木榕。

在廟宇的四周坐著有許許多多的孩童，他們應該都是被乞兒幫綁架來的，奇怪的是他們的身體沒有絲毫捆綁的痕跡，他們並沒有絲毫逃跑的意思，反而眼神呆滯無神，面無表情，身體一動不動，如同朽木一般。

“老大，我們的兄弟被個毛頭小子宰了！”門外一名骨瘦如柴的乞丐趕忙跑進來，由於太過著急，身體一個踉蹌被門檻絆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模樣狼狽無比。

木榕緩緩睜開雙眼，那雙眸子渾濁無比，如同一潭死水般，從中看不到絲毫生氣。

“慌什麼，在這偌大的清河縣死個人再正常不過，去幾個兄弟把他辦了吧！”喑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隨意吐出，人命在他的眼裡彷彿與草芥無異。

身前的幫眾面色有些擔憂的說道：“可，可對方好像是鐵掌幫的，我們這樣做就等於得罪了鐵掌幫！”

“得罪便得罪了，他們鐵掌幫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怎麼會願意為了區區一個幫眾而得罪我們呢？”古榕不屑地說道，鐵掌幫這種江湖幫派勢力在他的眼裡算不得什麼。

“咳咳咳！”

古榕突然發出劇烈的咳嗽，咳嗽聲一陣比一陣強烈，彷彿要將肺咳出來似的，咳嗽聲清晰地傳遍了整間廟宇。

“老大，你，你沒事吧！”那乞丐面色有些擔憂地說道。

“好了，抓緊時間去辦吧！”

“是！”那名乞丐神色恭敬地說道，既然幫主都這樣說了，他們的內心自然再無顧忌。

古榕趕忙取出腰間的葫蘆，對著葫蘆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神奇的是液體下肚他的咳嗽立馬止住了，他那張充滿褶皺的老臉上瀰漫著濃郁的陶醉之色，他的嘴角還殘留著紅色的液體，殷紅的如同鮮血一般。

“這該死的肺病，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古榕怒罵道，他的身體已經被這肺病折磨的奄奄一息了，如今只能依靠這童男童女之血才可續命。

這般苟且的日子他實在已經過夠了，他本不屬於清河縣之人，由於心生貪念偷了主人家的寶物為了躲避追殺這才逃亡在這清河縣，幸得上天垂憐，真讓他從這寶物當中找到了一門成仙之道，這麼功法雖然可以幫他暫時止住肺病，使他獲得常人難以比擬的實力，可這門功法卻也有著極大的副作用，讓他變成了一個對鮮血有著極大依賴的癮君子，這便是他讓手下四處蒐羅童男童女的原因。

待到我將仙法修煉至大成，我便可以褪去殘軀，擺脫這該死的肺病，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木榕的雙目赤紅，雙眸中閃爍著瘋狂之色，沒有一絲屬於人的理智。

隨即他的面色平靜下來，神色莫名，眸中排泛著幽光，驀然看向一處，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

水雲街，林北的住處。

修煉完畢，林北吐出一口濁氣，他緩緩睜開雙眸，眸子當中暴射出兩道攝人心魄的精光，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如果說之前的他給人的感覺是人畜無害的羔羊，那麼此時的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

儘管這黑虎拳並非什麼頂級功法，但常人想要將其修煉道入微境界也是痴人說夢，一時間達到如此境界即便是以林北的心性也難掩激動。

他推開房門準備出去透透氣，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面容精緻，面板白皙的少女，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如同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即便渾身穿著普通依然難掩氣質。

“你哪位？”林北第一時間也是不禁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

“大人，我是夏芷啊！”那少女面容有些羞怯的回答道。

“你日後便幫我處理一些家務吧，將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便好。”林北笑著說道，他如今又要練武，又要處理幫中的事務，實在是無法分心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好！”

林北隨即動身前往水雲街。而今水雲街正值重建之時，急需人力物力。

水雲街仍舊是一片狼藉，無數的難民流離失所，不過情況較之之前顯然已經好了不少，一些廢墟已經被處理乾淨，只不過這水雲街的財物已經被掠奪的差不多了，這片地盤也算不得香餑餑了。

“唉！”水雲街的一處客棧內孫濤沉重地嘆了口氣，如今僅僅憑他一人之力被這些破事弄得焦頭爛額，實在是糟心。

林北從門外走入，他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眾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他的身上，許多人面色怪異地看著他。

孫濤好心提醒道：“林兄弟，聽說你殺了乞兒幫的人?”

林北點點頭，這整條水雲街的都在鐵掌幫的掌握當中，因此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會第一時間知道，並不奇怪。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看向林北的目光頓時變了，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孫濤苦笑道，即便是他也也不敢輕易得罪乞兒幫，這可是清河縣最大的一顆毒瘤，它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依然能夠在這清河縣混的風生水起，由此可見其實力之強橫了。

“這乞兒幫一向是睚眥必報，相信他們不久後定會來找你尋仇，而今幫眾人手不夠，不好分心幫你，你只好自己小心了！”孫濤認真道，幫裡也不會因為區區一名精英幫眾的性命而去得罪鐵掌幫的，而今他出言提醒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林北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