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柳拖著略顯疲累的步伐,回到寢室。

蘇朝期開著宿舍門,所以她一回來蘇朝期便聽到了動靜。

她走到門口,問道:“要給你泡茶嗎?”

蘇朝柳點頭:“嗯,要的。”

蘇朝期便燒上熱水,等茶泡出來後,她端了一杯到蘇朝柳的寢室:“今天也要忙碌到很晚?”

“嗯,”蘇朝柳開啟了她的程式設計檔案,“今天我收到了很多的建議,所以要補充進去。”

蘇朝期點了點頭:“那你忙吧。”

她轉身回了自己的宿舍,畢竟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要一起合作翻譯的資料她已經挑選出來一部分,明天她要帶去給溫教授過目,如果溫教授覺得沒什麼問題,就可以交給劉教授那邊翻譯了。

要說的話她這邊也是相當忙碌的。

雖然她沒有被溫教授收作學生,但是溫教授給她開通了許可權,她只要提前跟左助理打過招呼,就可以直接拜訪研究所,不用等人開門。

蘇朝期很順利地進入青羅研究所,直接進入了溫教授的辦公室。

她禮貌地打招呼:“教授,我來了。”

“等我一下,”溫教授似乎在處理著什麼資料,“你先自己坐。”

蘇朝期便隨意找了一張沙發坐下,神出鬼沒的左助理適時地出現,給蘇朝期送上了溫水。

蘇朝期與左助理搭話:“左助理,我之前給你發的資料你學習的怎麼樣?”

面色嚴肅的左助理點了點頭:“是那些關於烹飪的資料嗎?我有仔細的研究並且進行嘗試,得到了顯著的效果。”

“那就好,”蘇朝期笑了笑,“畢竟我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這點東西了。”

“蘇小姐過謙了,”左助理說道,“您之前提供的那幾項資料都很有啟發性。”

說的是之前退伍計程車兵在種植莊園和異能培訓基地的學生資料。

蘇朝期慚愧地說道:“作為實驗來說,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

反正,溫教授知道她做的實驗後,把她從頭到腳都訓了一遍。

要用人體做實驗,必須要經過官方的審批,她這樣亂來,要是出了什麼不可控的後果,她就是第一責任人。

雖然蘇朝期自信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藍星上千年的傳承,怎麼會有問題。

但是結果正義永遠不能和過程正義相切割,過程有問題,結果就算是正確的,也沒有意義。

不過溫教授並沒有責令蘇朝期立即停止實驗,畢竟她檢視了蘇朝期實驗的每一步,確認了實驗室安全的便也就隨她了。

“實驗大棚已經搭建好了,”溫教授此時把手上的實驗資料處理完了,“你要一起去看看嗎?”

實驗大棚肯定沒辦法佈置在炎黃星上,只能佈置在小行星上,要去的話就要搭乘星艦了。

“如果今天有時間的話,”蘇朝期點了點頭,“確實想過去看一看。”

說完,蘇朝期拿出今天要給溫教授看的資料,傳給溫教授。

溫教授翻了翻,裡面全是看不懂的文字,她便關掉搖了搖頭:“看不懂。”

看得懂才怪,都沒經過翻譯。

蘇朝柳開始給溫教授解釋:“這些是按照您的要求找到的對應技術資料,這些是母本,我把目錄翻譯出來了,您看看想了解哪些部分?”

找齊這些資料也廢了蘇朝期不少功夫,因為很多名詞,藍星時期和星際時期並不一樣,蘇朝期只能根據某些特徵翻找古籍,還容易找到錯誤的方向去。

蘇朝期在查資料的過程中,要不斷地溝通、確認。

溫教授是沒空做這些瑣屑的事情,所以都是交給她團隊裡的年輕學者,雙方合力才終於把資料找齊。

溫教授問道:“轉基因的部分都有嗎?”

“有的,”蘇朝期立即把這部分內容找出來,並且問道,“您認為轉基因可以讓植物破除本身的等級限制嗎?”

“能與不能,都要嘗試過後才知道,”溫教授沒有給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覆,“科學就是在不斷地排除錯誤答案。”

由於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工作,所以和溫教授的核對過程十分的順利。

核對完成以後,還有很多時間,溫教授便問蘇朝期要不要去實驗大棚看一看,說不定能給出什麼意見。

蘇朝期沒有意見,左助理立即去安排星艦。

左助理作為溫教授的助理,在這種雜事安排上十分的嫻熟,十分鐘不到,便說星港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可以過去了。

研究所是有自己的星艦的,雖然規模不大,只能搭乘二十個人,但對於他們來說足夠了。

溫教授出行,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就夠了,隨行還有三個保鏢。

但一個學者,出行帶保鏢,似乎有點奇怪了。

也許是因為蘇朝柳是異能戰士的原因,蘇朝期對於異能戰士,也有著隱隱的分辨能力,也許是氣質、也許是氣息、也許是眼神,總而言之,她認得出來,那三個保鏢,是異能戰士。

雖然是等級不算很高的異能戰士,最高也就是二級。

但是普通人出門帶異能戰士,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三個異能戰士在溫教授登機之前,把星艦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全部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才讓溫教授上艦。

這裡面絕對是有什麼故事。

但是蘇朝期深諳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決定裝聾作啞,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蘇朝期在溫教授身邊的座位坐下,一個保鏢坐在了蘇朝期的另一邊。

這樣的話,就是溫教授坐在最裡面,蘇朝期在中間,保鏢在外面。

剩下兩個保鏢在一頭一尾的位置,卡住了道路。

這種安排……別有深意啊。

“是不是很好奇,我出行為什麼要這麼繁瑣的安排。”

很好,蘇朝期不想提,但是溫教授卻主動提了。

蘇朝期苦惱地問道:“這裡面的原因,是我能聽的嗎?”

她是真的,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啊。

“沒什麼不能知道的,”溫教授笑了笑,“是防範於未然罷了,在那件事之後。”

蘇朝期很難得的,嘴比腦子快的問出來了:“那件事?”

問完她就後悔了。

溫教授點點頭:“嗯,岳家出事以後。”

蘇朝期猛然抬眸:“岳家……滄浪會!”

難道,她要在溫教授這裡,得到什麼滄浪會的情報了嗎?

溫教授似乎沒想到她能脫口而出滄浪會的名字。

“你知道呢,”溫教授不由得重新審視起蘇朝期起來,“這不是你該接觸到的存在。”

“是他們先來招惹我的,”蘇朝期澄清道,“不然我怎麼可能知道。”

溫教授想了想:“也對,你在做的這些事……被盯上也不奇怪。”

蘇朝期問道:“意思是您被滄浪會盯上了嗎?”

“我沒有,”溫教授搖頭,“但我的家人擔心我有一天被盯上,然後就像岳家一樣。”

像岳家一樣,變成星海里的,垃圾。

突然接受到這麼爆炸的訊息,難為蘇朝期的大腦還能進行思考:“岳家,做了什麼,被盯上?”

“不知道,”溫教授搖頭,“岳家的家主,曾經是青羅研究所的學者,我的同事,但我們研究方向不一樣,關係並不算近。”

“我記得,”蘇朝期艱難地說道,“出事的,不僅僅有成年人,還有一個剛成年的少年。”

“是啊,”溫教授嘆息,“所以我的家人才害怕,才有了這些安排。”

“那您想告訴我什麼呢?”蘇朝期問道,“您總不至於無緣無故地跟我說這些話吧?”

溫教授鄭重地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要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想辦法,保護好自己。不過,現在好像是我多管閒事了呢。”

畢竟她都已經知道滄浪會了,那就沒什麼好再繼續提醒的了。

“怎麼會,”蘇朝期連忙說道,“您的好意我都知道的,也很感激您的提醒,不過我想滄浪會應該暫時不會對我做什麼。”

“嗯?”畢竟事關自己的人身安全,溫教授還是很關心的。

蘇朝期就說著從蘇朝柳那裡得來的訊息:“燕家,應該是有出手的,滄浪會最近不會太囂張。”

而且她現在還沒研究出什麼東西來呢,滄浪會估計已經把她這個無名小卒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燕家嗎?”溫教授在稍微的意外過後,又瞭然,“燕家確實是鐵血的反對派,他們會對滄浪會出手,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蘇朝期會知道這個訊息,但溫教授沒有問的太深入。

蘇朝期淡淡地笑著點頭:“所以您也不需要太緊張了,在出門的時候可以放鬆一些。”

“確實是。”

一長一幼相視而笑。

但雙方都心知肚明,對方肯定有事情說了謊或者有進行隱瞞。

比如,蘇朝期並沒有告訴溫教授,她是怎麼知道燕家有出手的,而溫教授,也沒有告訴她,她和岳家真實的關係。

一個不熟悉的同事出事,為什麼能讓家裡人緊張到這個程度,連她出門都要安排保鏢。

而且……研究方向不一樣嗎?這句話蘇朝期也並不相信,或許當時是不一樣的,但是現在可就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