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蟲他們互相配合著,蛔蟲剝皮唐納德切片,不多時小屋外的木板上就曬滿了竹筍片,竹筍全都被處理完畢。

“哎,納德兄弟,咱們中午吃什麼呢?”蛔蟲看手頭的活忙完了,它又惦記起吃食來了。

唐納德累的東倒西歪,他緩緩從地上爬起身子,看著蛔蟲開口道:“蟲哥,你想吃點什麼?”“我不忌口,味道重一點,分量大一點。”唐納德聽後心想,還挺會吃。

衝蛔蟲點了點腦袋,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起腳走入廚房,唐納德翻箱倒櫃的,將家裡藏起來的鹽全都找了出來,“今天給我蟲哥整點重口的。”

緊接著,唐納德把上午特地留下的嫩竹筍切成小塊,加上一些土豆塊,青菜,黃瓜,洋蔥炒成一道爽口的素拼,臨出鍋又特地多撒了一勺鹽。

湯則是用以前釣到,曬乾的鹹魚熬製而成,裡面撒上了一把蔥花,香菜,最後點上一點點醋,味道別提多鮮了。

主食依然是米飯,因為多了一張吃飯的嘴,唐納德把米飯的份量增加了一半,看著冒出陣陣青煙的煙囪。唐納德心想,這次總夠吃了吧?

蛔蟲在廚房外就聞到了素拼炒制的香味,它貪婪的吸著吸鼻子,嘴裡口水止不住的往外面冒。

唐納德這時走出廚房,對蛔蟲道:“蟲哥,稍微一等,馬上開飯,我先去照顧母上吃點藥,她身體不好。”蛔蟲聽後大方的擺了擺尾巴,“去吧去吧,我等你回來。”

唐納德走入自己母親的房間,看到母親躺在床上陷入思緒,他慢慢的貼近,輕輕的拍了拍母親的肩膀道:“母上,中午了,吃點藥咱們吃飯了。”

“唐納德,我不想吃藥,也不想吃飯,你去吃吧。”聲音有氣無力。

唐納德肯定不能答應,開口道:“母上,不吃藥身體怎麼康復?不吃飯身體怎麼強壯?我可還等著以後帶您一起為父親報仇呢。”聽到報仇,母親的眼睛恢復了一絲光彩,她抬起腦袋,望向唐納德,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唐納德,你報不了仇,你騙不了我,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你知道嗎?我一直尖酸刻薄的對你,就是想要看到你的憤怒。可是你即使被百般羞辱,心中依然將我裝在第一位,我很感動,但也很悲傷,我知道你的未來就只能在這山水之間,你永遠也不會踏上覆仇之路。”她說完開始猛烈的咳嗽。

唐納德趕忙拿起藥喂到母親嘴巴里,用熱水送服。吃下藥後,母親的情況只是稍微緩解了一些,她依然有氣無力,彷彿今天就要死去一般。

“唐納德,我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了。在生命的最後,我多麼希望你不是一個好孩子。你的性格未來自己一個人可怎麼生存啊?弱肉強食的世界,你沒有力量又如此善良,只會被當做隨意拿捏的軟柿子。”母親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有無盡的力量,重重的落在唐納德的心裡。

“母上,如果你死了,我就與惡魔交易,獲得復仇的力量,我發誓。”“你的話讓我想到了你的叔叔約翰,他是個天才。”母親聽的唐納德的話笑了出來,她想起一位故人。

“母上,約翰叔叔是誰?”唐納德並不知道自己有一位叔叔,他開口問道。“好了,我又不想死了,吃飯吧。”母親避而不答,慵懶的伸了伸懶腰道。

唐納德自然是對母親的話言聽計從,他走出房間去取來午餐,擺放在母親的床前,“母上,您吃完飯,碗先放桌子上,我一會拿去洗。”聽的唐納德的話,母親面色一變問道:“唐納德,你不陪我一起吃飯嗎?”

“母上,我早上剛交了一個新朋友,中午我和它在外面吃。”唐納德開口說道,母親聽後感到很奇怪,這裡荒無人煙,距離最近的村莊也有二十公里地,走路得走一上午,平時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唐納德從哪裡交的朋友?

“我跟你們一起吃吧,正好認識認識你的第一個朋友。”母親心裡奇怪臉上卻掛著微笑。唐納德不願意的揮手道:“母上,你見到它會害怕的,還是算了吧。”

“遠到是客,哪有不見的道理?唐納德帶我過去,快點!別讓朋友等久了!”母親歇斯底里的喊叫,讓唐納德無奈點頭答應。

但唐納德假裝尿急道:“母上,我先去上個廁所,回來就帶您去吃飯。”“快去快回。”

得到許可的唐納德逃命般跑出房間,他急得抓耳撓腮,一路跑到蛔蟲面前喊道:“蟲哥不好了,母親要見你。”“阿姨要見我,那就見唄,你慌什麼?”蛔蟲疑惑的看著唐納德說。

“蟲哥,我母親討厭蟲子,她看到你以後,肯定不會讓我和你一起玩了。”“那怎麼辦?”蛔蟲也被說的心急,開始抓耳撓腮。

唐納德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然,我就說你回去了,下次再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你去帶阿姨出來吃飯,我自有妙計。”蛔蟲忽然變得胸有成竹,它一臉淡定的說。

唐納德雖然不知道對方有啥鬼點子,但看到對方如此淡定,並且說出來的話還如此自信,他心中不免就對此事感到尚有破解之法。轉過身跑回了母親的房間。

唐納德看到母親的表情,那是一種擔心自己上當的關切,他不由得感到心裡暖暖的,邁步走近床前,小心的將母親背起,拿起剛剛端來的飯菜,緩步出房間,來到了客廳。

而就在兩人進門前,一道刺眼的閃光在客廳中冒出,又很快消散,待到兩人進來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狀態。

“阿姨,您好,我是唐納德的朋友。”清脆冰冷的聲音好似冬日山間的山水,傳到唐納德母親耳中說不出的舒心,她立刻抬頭望去,看到了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客廳中央。

嫵媚又不失清純,可愛與帥氣並存,一身青藍色的道袍修身又得體,加上紮起的馬尾長髮,活脫脫一副小神仙模樣。

“蟲哥?”“納德兄弟,怎麼了?”蛔蟲眨了眨布靈布靈的眼睛回應道。“蟲哥?”母親疑惑的看了看唐納德的後背,她貼近耳朵小聲道:“你朋友到底是男是女?”

唐納德被自己母親問住了,他怎麼知道一條蛔蟲是男是女?

開口胡謅道:“我跟蟲哥今天上午才相識,人家告訴我這麼稱呼,應該是男生吧?”

蛔蟲看兩人傻愣不動,它笑了笑開口道:“兩位快入座吧,一直站著不累嗎?”

唐納德身強體壯,揹著母親絲毫不覺得疲憊,但還是聽話的將母親放置在椅子上坐好,然後隨意找了一個凳子坐下,將飯菜擺放到餐桌上。

蛔蟲看到兩人坐好後,它也隨意的往餐桌上一坐說:“咱們就別乾坐著了,吃飯吧。”說完,一點不客氣的拿起筷子餐桌上的飯菜出手。

唐納德拿起筷子往自己母親碗裡夾了幾片土豆,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母親對飯菜的興趣現在可沒有對蛔蟲大。

“蟲哥是吧?”“哎,阿姨,您這麼叫我可就折壽了,叫我小蟲就行。”蛔蟲放下手裡的筷子,擺了擺手,做出誇張的表情和身體姿勢回答。

“小蟲多大了,和我們家唐納德怎麼認識的?”唐納德的母親好像查戶口一樣提問,蛔蟲聽的腦袋都大了,隨口回答道:“阿姨,我今年十幾歲了,和納德兄弟是不打不相識。”

“怎麼個不打不相識?”“母上,先吃飯吧,我都餓一天了。”唐納德收到蛔蟲求救的目光,趕忙開口說道。

母親聽後點了點腦袋道:“先吃飯吧,等吃飽飯咱們好好聊一聊。”“好嘞。”別看蛔蟲嘴上答應的痛快,腦袋後面冷汗已經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