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我就看到馬路邊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要過馬路的樣子,神情似乎有些迷惘。我啟動了車子,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斷收緊,一腳油門踩到底。

下一瞬間,一個身影倒在了我的車子前面。

“我好像撞到人了。”我嚇的連忙下車,只見年茉倒在了我的車前,不過看起來好像沒受什麼傷。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想要去攙扶她,可是她的腿好像站不起來,柯栩航這會也下了車,看清眼前的人後微微一愣,詢問道,“崴到腳了?”

“恩,站不起來了。”

“我們先送你去醫院。”我連忙道,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裡閃過一絲邪念,如果年茉不在了,是不是後面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那一瞬間我是存了想要撞死她的想法的,可是在越來越靠近的瞬間,我停止了。

我是真惡毒啊。

柯栩航點點頭,送學校的附屬醫院吧,離得近。

我承擔了年茉所有的醫療費用,還有誤工費,她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再去兼職了,還有營養費雜七雜八的,再給她請了個護工,表示了我的誠意,讓她好好養傷。

我其實表面看起來是一個溫柔好相處的人,當然了只要我想裝。

所以我大概知道了年茉的基本資訊,父母早逝,寄養在舅舅家,懂事的半工半讀,不給家裡添負擔。

讓人憐憫卻又自立自強,加上一副小白花的模樣,著實是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

而且更沒想到的是,柯栩航也和年茉認識,不過一個學校也不奇怪。

“你就安心養傷,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年茉聽到我的年齡的時候十分驚訝看起來這麼年輕的我居然足足比她大了四歲,這會我露出標準的溫柔假笑,顯得可親極了。

“江姐姐,我這個沒什麼大事,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我點點頭,再三叮囑她好好養傷後才和柯栩航一起離開了。

等到餐廳之後,已經是七點過了。

“你和年茉怎麼認識的?”她真的很好奇,而且剛剛年茉看他的眼神可算不得清白,那是情竇初開少女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就和她當年看到駱嘉昀的第一眼一樣。

“她之前給我遞過情書。”

“啊?”我想到了很多種情況,但是沒有料到是這種情況。

柯栩航被我的反應逗笑了,“我難道不帥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亮亮的,十分乾淨,大大的臥蠶居然還有紅眼尾,透過他的眼眸,她看到了一片澄澈的海,那裡面有一個澄澈的我。

“特~別~帥~”一字一頓,滿是真摯。

畢竟是大學生,被我這話一說反倒先不好意思了起來,“其實我比你大這麼多,你叫我一聲姐姐也是可以的。”

“江鬱霧,你也沒比我大多少。”

“大四歲。”我也不準備繼續逗他,繼續了剛才那個話題,“你沒答應她嗎?”

“沒有,她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那你喜歡什麼型別?”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端起了一杯飲料喝了起來,彷彿這樣就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

怪不得都喜歡年下,真是可愛。

好好地吃完這頓飯後,我開車送他回了學校,剛準備開車走,他叫住了我,只見他去一邊的花攤買了一束桔梗,包裝的很漂亮。

“禮尚往來。”

哪有女生會收到花不開心,駱嘉昀從來就沒有送過他。

“謝啦,弟弟。”衝他明媚一笑,將花放到了副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回到家後,我將這束桔梗花抱在胸前,心情愉悅地向屋內走去,剛一進門,傭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駱嘉昀從樓梯上下來,一邊下樓一邊還打著電話,隨意的動作在他身上都透露著矜貴。

他對下面的人做了個手勢,所有人便都退下了。

我找了個花瓶,將花插好,滿意地欣賞了一下。

“誰送的?”身後突然傳來駱嘉昀冷淡帶著質問的聲音,差點嚇我一跳。

“就不能是我自己買的?”我覺得對於他,我有些時候沒必要說實話。

駱嘉昀看了看桌上的包裝紙,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從花瓶裡拿出了一隻洋桔梗,一副你把我當傻子的表情看著我,不悅道:“你什麼時候會買這種劣質的東西,江鬱霧,別跟我撒謊。”

我看了看那透明印著小花的包裝紙,恩,好像看起來質量是不太好。

“你那天踹了別人一腳,我替你賠罪去了,禮尚往來,人家送了我一束花。”實話實說就實話實說,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個小白臉?”駱嘉昀嫌棄地將花丟在桌上,然後用紙巾擦起了手,“怎麼,你好這一口?”

“自己心臟就看什麼都是髒的。”

“你說什麼?”

“我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幫你賠禮道歉。”

“不需要。”駱嘉昀看著眼前的人,也懶得和她爭論,只是將事情毫無情感的通知她:“明晚有個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駱嘉昀很少帶我出席公共場合,除非非常有必要,比如他爸媽在,要麼我爸媽在。

“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先去休息了。”說完也不去看他的表情,抱著我的花就往二樓走去。

這一夜就著花香,我睡的很好,一覺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