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知一聲不響的收拾細軟,帶東西跑路。

好在有劉和光幫襯,三人行程安全。

十幾天的路程也就到了原主老家。

宋員外家十分豪橫,名貴珍品隨處擺放。

宋南知剛到城門,叫花子們忙著送信。

他們受人照拂,恩人之子也得上心。

“兒啊,可算回來了。”

宋章氏掩面哭泣,四十載的年歲瞧著倒像豆蔻年華。

原主母親可是絕世大美人,兩人眉眼相似,別具風情。

“外頭冷,快進來。”

宋員外準備好一桌酒菜,就等兒子回來。

福源招呼劉和光進門。

宋夫人也不偏袒,哭完兒子又開始關心福源。

眼巴巴的說人瘦了。

福源雖說是下人,好歹一起長大,宋家夫妻早把人當成養子。

吃食住行不比宋南知差,還是他主動要求精簡,這才稍微樸素些。

飯後,宋家三人促膝長談。

“爹,娘,孩兒不孝。”

宋南知說了這次的遭遇,公主讓他替將軍開竅,這事他沒辦好,難逃責罰。

“唉,爹就是傾盡家產,也得保你母子二人平安。”

宋員外嘆氣,皇族惹不起,他們儘量躲。

這些年大把銀子上交國庫,上面的或許會給些薄面,饒兒一命。

“宋宋,娘要你發誓,不去國城半步。”

宋夫人今日心慌氣短,母子連心,她生怕兒子出事。

“那可不成。”

這次出征,他也算立了功,論功行賞還得去皇殿候著。

他計算日子,約莫三個月,林江沅派人來接他。

這天終究是來了。

老皇帝端坐高位,垂垂老矣。

他先是封賞林江沅金銀珠寶,然後根據報功策行賞。

冊子歷來由將軍編寫,名次越靠前賞賜越高。

宋南知跪在後面,等著老皇帝召喚。

按說他獻計有功,榜上赫赫有名。

可先叫的確是沈嘉與的名字。

這意味著他出力沒一個外族人多,他討要的獎賞更不能達成。

他失望看向林江沅,這人正忙著扶沈嘉與起身。

“陛下,沈嘉與驍勇善戰,實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江沅替他發聲,這意思便是要為他多謀些福利。

他穿著官服,神情柔和,不再是之前生人勿近那副模樣。

“賞良田千畝,黃金萬兩。”

皇帝身邊的太監扯著嗓子宣讀聖旨,包括宋南知在內,收到的黃金不少。

“謝皇上賞賜。”

他跟著跪謝,剛下朝堂,被一人叫住。

“宋兄蒙著面紗,可是受了風寒?”

沈嘉與叫住他,身後跟著林江沅。

“天氣寒冷,宋兄得照顧身體。”

沈嘉與笑臉相依,宋南知也不好回絕。

停下來與之周旋幾句。

“恭喜沈兄。”

他說了些客套話,急忙要走。

“等等,染了風寒,等會兒去我那,我派人去請御醫瞧瞧。”

林江沅心急,不自覺捏緊他的手腕。

腕間傳來痛感,宋南知再次回想到公主的殘暴。

或許他一開始死在宮裡就好了。

手腕上的疤痕有兩道,另一個出自嘉禾公主。

這次立功,他本意求個免死金牌。

奈何軍功甚微,也就沒提。

可免死金牌沒有,等會公主那邊怕是應付不成。

沈嘉與是最後一檔名額,林江沅這樣做,何嘗不是逼他去死。

想到這他心口絞痛,拂開林江沅的手。

得快些走,公主那邊來人就不好了。

“急什麼,有病就得去看,將軍向來疼惜人,宋兄還是來將軍府看看吧。”

沈嘉與故意拉住他手腕,狠狠一掐。

“啊!”

他倒地,吐出一口血。

“嘉與兄。”

林江沅走上前把人扶起,關心詢問傷勢。

宋南知沒時間看沈嘉與演戲,他轉身離去。

‘系統,嘉禾公主快到了嗎?’

【到了到了。】

宋南知聽到沈嘉與跟系統的對話,他暗叫不妙。

他找到個暗巷子,但願能躲過一截。

他跑的有些急促,手腕被掐的疼痛讓他踉蹌。

系統可延後人的痛感,所以剛開始沈嘉與掐他並沒很痛。

他躲進山後,呼吸急促。

【警報,宿主生命正在流失。】

宋南知口吐鮮血,意識模糊之際,他瞧見一雙紅色繡花鞋。

尤國嘉禾公主,最喜紅色。

老皇帝心疼女兒,命令子民不允許穿同色。

哪怕是娶親,正妃也不能穿大紅。

宋南知是被疼醒的。

他躺在地上,嘉禾公主手裡拿著皮鞭。

“任務沒辦好,林將軍身邊還多了位知己,本公主怎麼罰你?”

嘉禾語氣惡毒,這一方小天地,她就是主人。

平時在外裝裝樣子,今天她要釋放所有的惡。

“公主饒命。”

宋南知身不由己,等級制度又不是他這個貧民能左右的。

‘系統,兌換癢癢粉。’

他雖改變不了,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粉末無聲無息落入嘉禾頸肩,無色無味。

“左右你也活不過明年,張太醫,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張太醫顫悠悠開口。

宋南知身中奇毒,前一個月胸悶鬱結,中期皮毛脫離,身體潰爛,半年內若沒解藥,回天乏術。

他現在症狀很輕,除了頻繁吐血,並無不妥。

嘉禾公主有意羞辱宋南知,她特意讓太醫放大後期症狀。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早死。

嘉禾惡毒的想,如此,現在殺了他反倒是解脫。

她偏不。

“拿好藥吊著,本公主要他活到最後一刻。”

宋南知臉色煞白,她這是要活活疼死他。

“跪恩吧。”

嘉禾收起皮鞭,踢了下地上的宋南知。

“草民謝公主恩典。”

他磕了個頭,眼底流光閃動。

嘉禾公主,你的福氣還在後頭。

宋南知十分狼狽,邊走邊吐血。

宮門口福源候在門外,劉和光忙著安慰她。

“都下朝這麼長時間了,公子怎麼還不出來?”

福源擔心的很,他家公子體弱,上朝前吐了口血。

真出什麼事,如何是好。

“你說什麼?”

林江沅送走沈嘉與特意趕回來。

沒成想聽到人吐血的訊息。

“將軍,您快去找找公子,他進去就沒出來。”

福源仔細打量出宮官員,根本沒宋南知身影。

天色漸晚,一抹黑色引起他的注意。

孫寧墨懷裡抱著個人,林江沅眼尖,一把看出這人是宋南知。

“孫公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