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次日一早。
收拾妥當的夫妻二人,正準備出府進宮感謝皇上的賜婚之恩。
剛出到前院,賈公公便帶著聖旨造訪。
“賈公公,你這是?”慕容凝鬆開被申鶴白緊握著的手,走上前,對著賈公公眨巴著眼,一點也沒有作人夫人的樣子。
“凝郡主還真是一點也沒變!二位這是要進宮謝恩吧!”賈公公打趣著她,一看他們這架勢定是要進宮。
“那是當然,昨日以為弘表哥會來看著我出嫁,他卻沒來,今日順便去問問,他是不是不關心凝兒了?”她裝出一副受了傷的表情。
“不可能,皇上昨日身體有恙,所以才沒來,還望郡主莫要怪罪,這不,皇上特意讓老奴一早帶著聖旨來補禮!”賈公公可不能讓她對皇上有了誤會,皇上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雖嘴上說放下了,心裡還在彆扭著了。
“禮!什麼禮?快拿來我看看!”慕容凝說著直接從他手上拿過聖旨便開始念。
“皇上曰、、、弘表哥要封我為凝公主!”慕容凝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心下其實瞭然,面上不顯,“表哥這是專寵啊!別人會嫉妒死我的!”
賈公公淺淺一笑,“陛下說這只是補禮,只要凝公主不怪罪他不參加你與申大人的婚禮就好,陛下還說,進宮謝恩就免了,還特意批了申大人三日婚假,好好陪陪凝公主!”
“多謝陛下准假,請賈公公代為轉答臣下的謝意!”申鶴白躬身行禮,當然,不是對賈公公,是對慕容弘。
“好,老奴一定代為轉答。”賈公公扶了扶身,“那,老奴就告退了!”
半夏趕緊遞上一個袋子塞在賈公公手裡,笑而不語。
賈公公點頭順勢塞進了衣袖裡,便帶著小太監們離去。
“夫君,你不是說要幫娘子相看美男子嗎?正好,你有三日休假,娘子我,保證只寵幸夫君看中的,如何?”慕容凝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院裡所有人都能聽到,還沒走出大門的賈公公一行也可以聽得到。
“哎喲、、、”賈公公一下子被嚇的閃了舌頭,捂著嘴逃出門去。
幾個小太監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世言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凝公主、、、她、、、”幾人結結巴巴也不敢說出口。
賈公公怒瞪幾人一眼:“將你們的嘴給我閉嚴嘍!”
他真心累的很:估計閉嘴也沒用,就那一院子的人,誰都不可能閉嘴,還有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不怕別人傳出去!哎、、、皇上本已經在放下,可她如此對待申大人,定是陛下歡喜的、、、
眼見著賈公公一行出了門去,申鶴白一把將她抱起,往回走。
“凝公主,今日還是先寵幸申某,別的美男子,明日再說!”申鶴白不能否認,也不能讓她得瑟過頭。
就這樣,申鶴白被凝郡主壓得死死的傳言不徑而走,說得有聲有色。
什麼她以公主的權勢逼夫君給她找姘頭在後院,申大人竟然不敢反抗。
什麼申大人打不過她,只能任她搓磨。
、、、
反正就是都在為申鶴白叫屈,還說皇上專寵公主,任她胡作非為,由此,她的名聲比之前更臭了,也沒人怕她有多厲害了!
更有朝臣上摺子為申大人鳴不平。
申鶴白倒是配合,每次上朝也不反駁,也不裝委屈,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還裝出一副認命的姿態,讓所有都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慕容弘看著下首,僅僅新婚三日,休假三日的申鶴白,竟然也能惹出諸多事情。
大臣們還在不停的議論紛紛,氣憤不已!
他將那一堆討伐公主的摺子往地上一推,厲聲喝道:“好啦,這是菜市場嗎?人家夫妻間的家事,哪有拿到朝堂上來說的道理!”
告病許久的宇文鵾卻在此時站了出來。
“宇丞相病了這許久,終於大好!難道,也要參公主一本?”慕容弘眼睛眯了眯:宇丞相,一隻老狐狸!從不涉黨爭,他告病,皇后一堂落馬,他病好了,他倒樂得自在。
宇文鵾彎身行禮:“微臣不敢!微臣倒覺得陛下說得有道理,外面的流言,也只是傳言,誰也不知他們夫妻關起門來如何相處,公主自幼性子跳脫了一些,便卻唯獨沒進過男風館,或許這只是他們夫妻間的一些樂趣,被有心之人拿來大作文章罷了。”
申鶴白眼皮一挑,這宇丞相洞若觀火啊!
慕容弘終於高興了一些,雖然也不喜歡他們夫妻有多好,但也不想聽到別人說她不好。
“嗯,此事就到此為止,為了怕申卿被公主壓了一頭,再傳出些不好的言論,朕特封申卿為攝政王,封號為七!”慕容弘一語驚動眾人。
誰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只見他說完就甩袖離去,都沒等申鶴白謝恩。
申鶴白也被他這一出給搞懵了,他眯著眼,看著慕容弘離去的背影。
眾在臣你看我,我看你:他們這是幫了申鶴白,更上了一層樓啊!他成了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宇丞相最先反應過來,彎身向他行了一禮:“下臣恭喜七王爺!”
眾人一看宇丞相都向他敬禮,也不敢怠慢,便紛紛向他見禮祝賀。
申鶴白客氣擺手,“各位,都不必如此客氣,等過幾日申某備好酒席,再請各位到府上把酒言歡。”
“好好好!”許多大臣本就苦於找不到機會與他親近,想拍馬屁都沒地拍。
關鍵這位新貴看似好說話,卻規矩嚴謹,從不收禮,也不與任何人拉攏關係,還殺伐果斷,做事講原則,根本沒有任何後門可走。
眾人是又怕又敬,還恨!
這下好啦,本來討伐公主,倒給他又升了權勢。
眾臣紛紛與他告辭離去。
最後只剩下宇丞相與他相攜而出。
“丞相許久沒來朝堂,沒想一來就為凝兒說話,多謝!”申鶴白真誠的道謝。
“七王爺無須客氣,此前,老臣欠著長公主恩情,而後,宇文家欠了凝公主一份恩情,此後,必定是站在凝公主身後了。”宇丞相倒是直言不諱。
申鶴白很是意外:他沒有刻意去查過宇文家,但他聽說宇文憂找過她,卻被她當成刺客給打出來了,倒是忘了問她這其中緣由。
“宇丞相不愧為丞相,此間說法看得通透。”申鶴白說的含蓄。
宇丞相一摸鬍鬚,哈哈一笑:“哈哈、、、這得感謝凝公主,老夫很受教!”
“確實,令公子被打了是不是還要送些謝禮給我夫人?”申鶴白難得對一個人有些好感,便打趣著。
“這個倒也是,只怕憂兒那性子、、、”宇丞相還真怕兒子與這七王爺看不對眼。
“呵呵呵,公主愛熱鬧,聽說憂公子畫得一手好畫,歡迎來府上切磋。”申鶴白知道那宇文憂救過她一回,那他就會另眼相看一些。
“七王爺盛請,小兒定會赴約!”丞相沒轍,別人想巴結他,他可不想兒子趟這渾水,還不知道皇上這樣大動干戈,是為何?
“好!到時請帖自會送上貴府!申某便先行告辭!”申鶴白剛好走到宮門,一飛身上馬。
“告辭!”
宇丞相遠遠的看著他縱馬離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