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梅園賞梅宴,在一場莫名的刺殺中散了場。
眾人紛紛離去。
宇文憂帶著小妹走在了最後。
他站在梅完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離去的一輛輛精緻的馬車,眼底浮上了深思。
“大哥、、、”宇文慧的聲音喚回他的神思。
“嗯,上車吧,雪下大了,趕緊回府!”他很快掩飾好情緒,扶著小妹上了馬車。
車廂內爐火燒著,隔絕了外面的寒冷,宇文慧乖巧的坐在一側,也不敢說話。
宇文憂坐在另一側,一抬頭,看著這個自小就被他嚴厲管教著的小妹,心想:這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像那凝郡主、、、
他突然心驚:為何要拿小妹與她相比?今天這是怎麼了?那什麼凝郡主從來就沒入過他的眼!
宇文憂破天荒第一次有了些煩躁的情緒:今天好幾次看到她,不對,梅園刺殺!
皇上最後也沒說個準話,但,好像只有她身邊的丫鬟受了傷,雖然大家都沒看到刺客,也沒看到過程,但他看到了,她身邊那丫頭一直藉著衣袖藏著那隻手、、、
難道,是殺她?一個廢物郡主,有何值得讓人下如此殺手?看皇上暗中派去查探的都是他身後的大內高手,似乎都一無所獲,可見,對方請的人,不是一般一,竟能躲過大內高手的防範?
“大哥,大哥、、、”宇文慧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神思。
他再次心驚,眼神閃了閃,看向她遞過來的熱茶,接了過來。
“大哥,是有什麼事?”宇文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思的大哥,倒是很意外。
“哦,沒什麼,在想今天梅園的事。”宇文憂倒沒隱瞞。
“梅園、、、”宇文慧眼神閃了閃,沒敢看他的眼睛。
“小妹是知道什麼?”小妹一個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沒,沒什麼、、、”她裝作鎮定去端茶杯,結果手一抖將杯子拌倒了,茶水就順著小茶几往車板上流著,她慌忙的拿著一塊布擦著。
“你慌什麼,知道什麼說吧!”宇文憂篤定,小妹知道他不知道的事。
她很是侷促的將兩隻手捏了捏,有些顫抖的挑開車簾,“都離遠一些。”
片刻後
她壓低了聲音,看著宇文憂,小心翼翼的說:“大哥,我看到了!”
“什麼?”
“有人要殺凝郡主、、、”她將聲音壓的更低。
宇文憂眼神暗了暗:還真是衝著凝郡主來的!
“你都看到了什麼?”他小聲問。
“從頭到尾,我都看見了、、、”她坦白,本來早就想說與哥哥,但她怕被別人聽到。
“嗯,回府再說!”宇文憂讓她止聲,她點頭坐了回去。
丞相府
回到府裡,宇文憂直接帶著小妹進了丞相宇文鵾的書房。
“見過父親!”兄妹倆朝著書桌前正練著字的宇丞相見禮。
“賞梅宴這麼快就結束了?往年怎麼著也得晚飯時分才能散場!”宇丞相自顧自寫著字,順口一說。
“父親,請讓所有人都退遠些,有事說!”宇文憂神情很是嚴肅。
宇文鵾心下一頓,正眼看著他,輕輕放下毛筆,心道:憂兒這難得變次臉,定是有大事!
“來人!”
“老爺!”木小童進來。
“讓所有人都撤出這個院子,你到上面去守著!”他指了指房頂。
宇文憂看了看那木小童消失的背影:聽府里人說,跟著父親時就是這個樣子,那時他剛出生沒多久,現在他都二十多了,這傢伙還是這個樣子。
每次父親有大事要說,他就會讓木小童去房頂嚴守,誰都不會想到,他身邊這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小童,其真實年齡怕是與父親都差不多吧、、、
“說吧,什麼事?”宇文鵾看著兒子。
“今天梅園發生了刺殺,所以皇上讓所有人提前回府,只是最終卻不了了之,什麼也沒查出來,但,小妹回來的路上,與我說,她看到了全過程。”宇文憂簡單說明,他也想聽聽小妹如何說。
“刺殺?殺誰?”宇文鵾嚇了一跳,看著兩個兒女,最後看向女兒。
“慧兒,你一向膽小,怎麼會碰到?”宇文鵾都不敢想,要是女兒被殃及,後果、、、
“父親不用擔心,我當時雖看得清楚,但站得遠。”宇文慧乖巧的站到父親身邊,溫聲安撫。
“只是,想到當時那情形,確實驚險。”她按著胸口,慢慢坐在椅子上。
“當時,因平時大哥管教嚴格,所以,我只隨意賞了賞梅,便聽大哥安排進了廂房候著,後因實在無事,就帶著兩丫鬟進了廂房後面一樓閣,想著只要沒出廂房,也不會失了禮,結果,就看到了刺殺全程。
那利箭好像是從對面山腰射過來的,直直射向凝郡主,她沒躲,她身邊的一個丫鬟擋在她面前,一把握住了那支箭,流了好多血,我站那麼遠,只看見滿手紅紅的一片。
幾乎是同時,她身邊那位公子,還有另一個丫鬟將她圍在中間,護著她。
當時,不知道是那位小姐喊了一聲有刺客,都四下逃躥,都沒人注意到刺客,也沒人注意到凝郡主,
我,我還差點驚叫出聲,還是小惠和小玲捂住了我的嘴、、、
然後,我們就那樣看著,對面山上有個黑影快速消失,而凝郡主快速的替丫鬟上藥包紮,後來,我還注意到那丫鬟一直將那隻手藏在衣袖裡、、、”
宇文鵾聽得心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今天皇上皇后都在,竟然刺殺的是凝郡主?”
“當時在她周圍可能看見的人多不多?”宇文憂問她。
她搖頭,“不多,那會,剛好大多人都去了梅林,路上人並不多,剛開始我也不知道那飛過來的是一支箭,還以為是小鳥飛過的影子,直到呼到那聲喊叫聲,才注意到那是射向她的箭。”
“父親,這些情況,您看,是否要告知皇上?”宇文憂問。
宇文鵾很是不解,“皇上今日沒下令搜查?”
宇文憂搖頭,“事情一發生,我們都被禁在廂房內,皇上的意思是要徹查,凝郡主本來都出了梅園,被皇上請了回來,也不知她在皇旁耳朵邊說了什麼,皇上就不了了知,只是毫無頭緒的賜了許多賞賜給凝郡主。”
宇文鵾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