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從二層駕駛室處傳出,聽聲線就知道,這是雷火重工在五年前推出的三級狙擊槍“哨兵”。

白色的金屬槍身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低調而不失優雅,菱形的切割設計讓它自帶一種濃濃的工業風,準鏡裡透出如星空一般深邃的黑色。

憑此外觀,剛一現世就俘獲了大批老爺們的芳心,預定者數不勝數。

作為雷火重工當年的主推槍械,“哨兵”的牌面可謂拉滿,不僅請來了明星大腕為它站臺,還有頂尖高手現身說法。

更值得一提的是,“哨兵”作為高精尖三階槍械的代表,裡面內建了一套妖力陣,只要將槍托開啟,就可以塞入妖核,為它時時刻刻提供能量。

換句話說,就算一個普通人,在拿到滿配“哨兵”後,只要槍法夠準,也能發揮非常重要的作用。

但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能買的起這把槍的人,開闢妖核腔的錢對於他來說只是毛毛雨而已。

子彈劃破空氣,筆直的擊中了廖會龍的太陽穴。

沒有想象中腦花四濺的場景發生,子彈在接觸到面板的一瞬間就立刻被擠扁了。

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打了其一個踉蹌。

看來是開槍者留手了,否則三級狙擊槍打在人身上,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效果,更何況這把槍還是“哨兵”。

如今已經喪失人類理智的廖會龍,在被攻擊後,本能的想往駕駛室的位置飛奔而去,既然要打,那就打個痛快!

艦長忽然爆發出不符合外表的速度,身形晃動間在空中留下幾道虛影。

右手四指併攏,以掌作刀,僅僅一擊就讓廖會龍失去了反抗能力。

滿身肌肉的大漢如同一隻死魚般被別人拎在手裡,眼睛空洞無神,鼻孔和嘴巴處還有黑煙冒出。

艦長向洲凌厲的往周圍看了一眼,沉聲道:“都散了!”

拾荒者們頓時裝作無事的往旁邊走開。

“他輸給我的賭注還沒支付呢,你不會是想做了他,然後黑下我的錢吧?”沈舟背靠欄杆微笑問道。

妖核失控,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大是因為失控者一個處理不好就會死去,只剩由妖核內殘存意識控制下的肉身皮囊。

說小則是因為即便妖核失控,對周圍人也造成不不了什麼影響,畢竟那時候妖核裡面已經沒有妖力了,當然邱紅玉那種自己送上門的不算。

向洲看外貌是個中年男子,一頭半白的短髮就像鋼針般堅挺,眼中閃動的光芒代表著他兩隻眼球都已經換成了植入體。

黑紅色的艦長服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

聽到沈舟的話,向洲停了下來,平靜道:“等救活他,你可以繼續要債。”

“萬一他的錢都給你算作醫療費了呢?”沈舟繼續問道。

向洲意味深長的說道:“先緊著你。”

說罷便帶著廖會龍離開了。

盧禾朝著沈舟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在飛艇上,不給艦長的面子的你是頭一個。”

“什麼意思?他面子很大嗎?”、

陸葉明拉過沈舟,解釋道:“他就算讓人從飛艇上跳下去,很多人也是會照做的。”

“沒人管嗎?”

“管他也得等到飛艇進城之後。”

沈舟託著下巴道:“這就不對了,那他為什麼要救廖會龍呢?兩個人以前有舊?他可連你們這群人都看不上呢。”

盧禾皺起俏眉,微怒道:“你怎麼知道他看不上我們?”

“按照實力,你們是差不多,但他還不是讓你們在甲板上跟普通人擠一起?”沈舟反問道。

這種看不上並不是因為實力,而是身份帶來的,艦長向洲身為大公司的正式員工,即便外面有人比他更強,也得多賣點面子。

一句話周圍幾人都幹破防了,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但卻沒人想去艦長室討個說法。

探秘者總會也是大公司的之一,手底下拾荒者無數,但凝聚性和團結性太差了。

沒有人會因為同是拾荒者就幫別人出頭,即便真的有,那還是因為利益的牽扯。

“他們之前接觸不多,但這只是我看到的。”陸葉明將向洲和廖會龍之間的關係解釋了一句,然後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拾荒者,拾荒者,說白了就是撿破爛的,就算再厲害的拾荒者,一旦有更好的選擇,都會放棄撿破爛的這個身份。

艦長室內。

向洲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個急救箱,三下五除二就將藥劑調配好了,彈了彈針頭問道:“剛剛怎麼回事?”

邱紅玉跪倒在地,雙手疊放在腹部,恭敬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夫婦二人去試探那個小子,然後會龍跟他比拼腕力,妖核腔破裂,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站的近,看的更清楚些,對他實力的判斷是什麼?”向洲邊給廖會龍注射邊問道。

“身體素質,戰尉階,妖力濃度,超越普通戰士,但還不到戰尉,應該跟他體內的妖核有關。”

隨著針筒裡面的藥水逐漸減少,廖會龍眼球逐漸清晰了起來,口鼻處的黑煙也在慢慢消散。

向洲將針筒扔進垃圾桶,自顧自道:“真有意思哈,妖核對身體改造很容易從體型上看出來,但會龍卻輸給了一個孱弱的少年,什麼妖核有這種功效?”

廖會龍恢復了幾分神志,跪下道:“辜負了您的栽培。”

“沒關係,就當先去探個底了。”向洲深深的看了遠處一眼,“看來程宗輸的不冤,果然跟那位大人物說的一樣,現在這種世道,一切皆有可能。”

“您的意思是,程宗已經?怎麼可能,他可是一個小隊啊!”廖會龍不可置信的問道。

“嗯。”向洲點了點頭,“你們都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孩子,程宗上次說要帶他的小舅子去荒野上看看,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訊息,衛星電話也打不通,應該是折在這小子手上了。”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廖會龍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要不要找個時間?”

“我不能出手,你又打不過,再等等吧,既然已經鎖定了身份,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是挺多的。”

五天後,已經能透過霧氣隱隱約約的看見月港城的輪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