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潛被關在家裡勒令不準出門。

單涵津繳槍軟禁軍營限制自由。

他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裡?

顧錦宴頓感大事不妙,他奔下瞭望臺朝人群密密麻麻的碼頭跑去,棠沅則緊隨其後。

碼頭岸邊停靠著一艘輪船,等候上船的人排了一條長隊,顧錦宴在找到顧淮潛之後,一把將他拉住拖到了一邊。

棠沅同時阻擋住了單涵津的逃跑線路。

“二哥……?!”

顧淮潛驚於顧錦宴的突然出現,他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顧錦宴狠狠甩過去一記耳光:“你翻了天了!居然敢私奔!”

單涵津被阻,他一心只想上船離開,棠沅用裝著彈藥的彈弓子拉緊對著他的臉:“別動,否則打瞎你的狗眼!”

“你給我閃開!我你也敢攔?”

單涵津摩拳擦掌,正欲一拳打翻棠沅,誰知拳頭剛揮起來還沒等落下去,就被顧錦宴的一枚子彈射穿了手掌!

眾人聽見槍聲,碼頭瞬間變得一片混亂,紛紛抱頭鼠竄。

棠沅跟著抖了一下。

單涵津血肉模糊的手正在流血,顧錦宴從後面狠踹了他一腳,用槍筒子抵住了他的後腦:“我早該殺了你!”

顧淮潛發瘋般的撲過來跪地向顧錦宴求情,顧錦宴一腳踢開他:“你以為他還能活得了?”

“哥,你別殺他!是我要他帶我走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不想去擎洲,你都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我為什麼就不可以?”

顧錦宴氣得狠踹了顧淮潛幾腳,罵他沒有出息。

棠沅見狀趕緊拉開了顧錦宴:“二爺,這裡這麼多人,您要處決這個逃兵也不該在這裡啊,教育弟弟還是回家再說,給他留點面子。”

很快,顧錦宴的手下將顧淮潛和單涵津通通綁了回去。

單涵津違抗軍令,死性不改,他這個曾經的山大王現在已經威信全無,沒有了任何價值不說,還成為了禍患,為了大局考慮,顧錦宴決定對他執行槍決。

行刑前,顧錦宴的七姨太單秋彩衝進了圍場,被人當場拿下,顧錦宴讓人把她帶回去,她依然下跪求情。

“二爺,您放過我哥哥吧!秋彩就這一個孃家人了,只要您願意放過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顧錦宴:“單涵津當了逃兵,違抗軍令,槍斃他一百次都嫌少!我不能徇私。”

單秋彩見顧錦宴態度決絕,她直接撲到了棠沅跟前,哭著跪求:“求求你,求求你讓二爺放過我哥哥,我知道二爺最愛的人是你,你說話二爺一定會聽的,求求你……”

棠沅不知所措,他看向顧錦宴,可顧錦宴的臉上依然是堅決的神情。

“二爺,沒有別的辦法處罰單涵津了嗎?”

顧錦宴:“不要多事。”

“可……”棠沅欲言又止。

他想說,在世界上沒有親人是一件可拍的事情,殺了單涵津,單秋彩會很可憐。

可單涵津也的確該死,他做那些可惡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他的妹妹。

可還沒等顧錦宴下達開槍的命令,圍場裡卻突然響起了一聲槍響!

霎時間,跪在地上被黑布矇住頭的單涵津應聲倒在了地上。

子彈打碎了他的後腦勺,腦漿子迸裂四散!

哇啊……!”棠沅被這一幕嚇呆了,緩過神後趕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

“戒備!”

顧錦宴的副官大喊一聲,在場計程車兵紛紛舉槍警戒,副官讓顧錦宴暫時離場,以免被人打黑槍。

看樣子,單涵津是被躲在暗處的殺手開瓢了。

顧錦宴:“快去查是誰放的槍!”

“是!”

有人刻意擊斃單涵津,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此事背後若有陰謀,必須立即查明。

顧錦宴拉著棠沅的手,安撫般的摸了摸他的頭:“沒事吧?”

“沒……沒事。”

顧錦宴:“不要給任何壞人求情,因為你不知道如果留著他,還會有多少好人會因此付出生命,單涵津當土匪的那些年,人殺了不知多少,做了多少壞事,他有今天這個下場是罪有應得。”

棠沅:“我擔心單秋彩會恨你,畢竟是身邊人,萬一趁你不注意給你一刀,我擔心嘛。”

顧錦宴的眼裡閃過漠視的神情:“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不用擔心。”

棠沅回到家,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李尋光見他心情沉悶,便問道:“怎麼了?跟二爺吵架了?”

棠沅搖搖頭:“看見了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場景。”

單涵津腦袋爆開的畫面不堪回憶。

顧錦宴有事要忙,棠沅也不敢去打擾,一連過了幾天,他才從血淋淋的畫面中緩過來。

剛想出去透透氣,開啟門就看到顧淮潛一臉仇視站在外面,手裡還拿著一根棍子。

“你想幹嘛?”

“還單涵津命來!”

顧淮潛舉起棍子朝棠沅打過來,棠沅一把接住,從他手裡奪走棍子扔到一邊:“你有病吧?單涵津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打死他的不知道是誰,你搞清楚再尋仇啊!”

顧淮潛不分青紅皂白的大吼:“我不管!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和單涵津去外地了!你為什麼帶著我哥哥去碼頭?為什麼要攔住單涵津不讓他走?為什麼那天不向我哥哥求情?”

啪!

他狠狠打了顧淮潛一耳光!

“你讀書讀傻了是不是?他是我什麼人啊我要救他?你又是我什麼人啊?你憑什麼上門指責我?你和單涵津都傷害過我不是嗎?要不看你是二爺的兄弟,我早就不會放過你了!”

顧淮潛乾脆破罐子破摔,把話全部抖了出來:“當初土匪抓你上山,是我的主意,不關單涵津的事,他只是照做了我的要求,只可惜那時候沒有把你弄死!否則我現在也不會這樣!最該死的是你!是你!”

他朝棠沅撲過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棠沅心裡的怒火中燒,他與顧淮潛滾在地上撕打起來,顧淮潛不是棠沅的對手,很快他就被棠沅揍成了豬頭。

“你奶奶的!原來是你!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你還是不是人?我今兒打死你!”

顧淮潛被按在地上吃泥巴也不服輸,繼續刺激著棠沅:“你就是個兔兒爺!跟我二哥……搞在一起你也是臭婊子!你氣了急了,有人說到痛處了是吧?你惱羞成怒了!你和土匪有什麼兩樣?骨子裡的東西是改不掉的,兔子堆裡出來的東西,你就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