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國的前幾天,顧錦宴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了棠沅,他帶著棠沅去附近郊遊,路過一個荒廢牧場,破舊的圍欄裡面有一大片草原,很適合談情說愛。
二人騎著馬進入牧場,遠遠就看到山腳下有一處房屋。
房屋已經年久失修了,房頂的瓦片都掉了不少,這樣的房子應該不會有人居住了,但屋頂的煙囪裡卻在冒炊煙。
“拉好韁繩,坐穩,你沒騎過馬,當心摔下來。”顧錦宴見棠沅在馬背上撲騰,心裡一萬個擔憂,這皮孩子,二爺讓他跟自己騎一匹馬非不願意,這不,剛跨上馬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騎馬有什麼難的,你看我這不是騎得很好嗎。”棠沅摸了摸馬背上的鬃毛,指著前面的一棵桃樹想到好玩的:“二爺你看那棵桃樹,我們比賽打桃子怎麼樣?你用槍,我用彈弓。”
棠沅興沖沖的騎馬朝桃樹跑過去,顧錦宴跟在他後面:“好啊,你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誰哭鼻子!”
“噢?那是誰昨晚在我懷裡哭了一宿?”顧錦宴十分欠揍的模仿棠沅抽泣的樣子,給棠沅臊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可惜沒有地洞,那就只好收拾顧錦宴了。
“你再說,我就把你打成大花臉!”棠沅拉起彈弓,裡面裝著特製的黑煤灰彈藥。
“饒命饒命。”顧錦宴舉起雙手以示投降,把棠沅逗笑了,這才罷休。
二人用自己的武器分別打下兩顆桃子,顧錦宴最後一局給棠沅“放了海”,故意打偏到姥姥家去了。
棠沅一擊即中,興奮的從馬背上跳下去撿桃子,卻不想樂極生悲,把腳給扭到了。
“摔斷了?我看看!”顧錦宴焦急忙慌的也跟著跳下馬,跑到棠沅身邊檢視他的傷勢:“你說你這麼急躁幹什麼!不就是個友誼賽嘛!這兒很疼嗎?算了!回城裡,去醫院看看。”
“沒事,應該是扭傷了,沒有斷,也沒那麼疼。”棠沅看顧錦宴都急出汗了,這種被人擔心被人重視的感覺,很不錯。
顧錦宴四處看了看,把目光落在了正在冒炊煙的破茅屋那邊,他俯身抱起棠沅,朝茅屋走過去:“去找找有沒有藥膏,給你擦一擦。”
“不……不用了,我們又不認識那家人,冒昧過去不太好吧!”
“有我在你怕什麼。”
棠沅的腳踝痛痛的,但是心裡卻美滋滋的,他往顧錦宴的懷裡蹭了蹭,乖巧得如同一隻小貓咪。
走近茅屋,似乎能聽到裡面有一個孩童的哭泣聲,顧錦宴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來開,無奈之下只好不請自入了。
屋子裡的傢俱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屋頂上有一個大洞,第一眼感覺根本不會有人住,但土炕上確有一個看上去兩三歲的小男孩正哭得撕心裂肺。
“這孩子沒人照看?”顧錦宴把棠沅放在擦了灰的凳子上。
“說不定他爹孃出門幹活了,這孩子一定是餓醒的。”棠沅從口袋裡掏出剛才撿的桃子遞給顧錦宴:“二爺,快去哄孩子。”
顧錦宴接過桃子,坐在小孩兒身邊,拍了拍他的背,把手裡的桃遞給他:“小孩兒,你爹媽呢?”
小孩兒看顧錦宴的眼神有些膽怯,雖然停止了哭泣,但沒敢接他手裡的桃子。
沒過多久,孩子認生,再次發出爆哭的聲音。
“我不會哄,寶貝兒。”顧錦宴無奈對棠沅擺擺手,他會帶兵會打仗,但對這乳臭未乾的孩子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棠沅瘸著一隻腳跳到床前,從顧錦宴手裡拿過桃子,把它遞給小孩兒,語氣盡量溫柔和善:“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是不是餓了?快吃吧,這桃子是在前面摘的,沒有毒的。”
顧錦宴被他逗笑了:“這麼小的屁孩子哪裡懂什麼毒不毒的?”
棠沅輕輕推了推顧錦宴,示意他不要說話,這孩子不肯接顧錦宴手裡的東西,一定是因為顧錦宴嚴肅起來挺嚇人的,雖然冷著臉很英俊,但是會嚇到小孩子。
“喂!你們是誰啊!”
突然,從門口傳來一聲犀利的質問,嚇了棠沅一跳,差點一條腿沒站穩,好在顧錦宴眼疾手快,把他薅進了懷裡。
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留著寸頭的青年小夥兒,他手裡提著一個竹籃,裡面放著用荷葉包住的肉包子,肉包子的香味在屋裡逐漸蔓延。
“你們在我家幹嘛呢?想偷孩子啊!”
小夥兒拿起門邊的一根木棍,用木棍指著顧錦宴二人。
“不是,我們路過這裡,聽到孩子哭才進來的。”棠沅趕緊解釋道。
“誰信啊?趕緊從我家消失!倆男的摟摟抱抱,自己生不出孩子想偷一個是吧?”
小夥兒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顧錦宴可沒受過這種侮辱,他從後腰掏出槍指著小夥兒:“你嘴巴不能幹淨一點?”
棠沅生怕他會真的開槍,於是趕忙按壓著他的胳膊讓他把槍放下,畢竟隨時掏出把槍來嚇唬人的確很可怕。
小夥兒被威懾住了,嚇得結結巴巴:“你……你們是……是土匪?”
“我是土匪他大爺!”顧錦宴冷著臉威脅:“你這裡有沒有跌打損傷膏?有的話拿出來,我不會動你。”
棠沅哭笑不得,只好再次向小夥兒解釋:“我的腳剛才扭傷了,所以才來這裡問點藥,都是誤會,我們不是壞人,你看我們還給小孩兒帶了桃子。”
“原來你們就是偷摘我家桃子的小偷!”
棠沅和顧錦宴對視一眼,頓時語塞。
顧錦宴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丟在桌子上:“賠給你。”
棠沅覺得不便打擾,對顧錦宴說了句:“二爺我們走吧。”
路過那個小夥子身邊的時候,被叫住了。
“等一下……我這裡有藥膏。”
……
顧錦宴脫下棠沅的襪子,腳腕處並沒有發紅,面板也沒有任何破損,的確是扭傷了關節,顧錦宴用藥膏給棠沅好好的揉了揉,疼得他滿頭大汗。
“忍著點,揉開了才有藥效。”
“好痛……!”
棠沅癟著嘴嗚咽,給一旁的小夥子看呆了。
“你們……是什麼關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