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祠堂出來,顧錦宴直接把車開去了城外。
棠沅坐在院裡曬太陽,顧錦宴特意去咖啡廳打包了一些西洋甜點給棠沅,一些小驚喜總是能輕易的滿足他,棠沅會滿心歡喜的接過去,小貓偷食兒般的吃著。
“手還疼嗎?”
棠沅嘴裡咬著蛋糕,搖了搖頭:“不疼了,但是動一動會疼。”
顧錦宴坐到棠沅身邊,從後面摟著他,順便親吻他的頭髮:“那你平時注意點兒,按時換藥,別抻著傷口。”
棠沅顧不上回話,只得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二爺帶來的栗子蛋糕很好吃,沒一會兒的功夫,棠沅就消滅了一塊兒,然後才回頭看了看顧錦宴:“二爺,你是不是要出遠門兒?”
顧錦宴驚詫一聲:“你怎麼知道?”
自小懂得察言觀色的棠沅當然知道,他在聽到顧錦宴對他說的話時就猜到了,如果不是要出遠門,顧錦宴會經常來陪著他,根本不會叮囑他那些話。
“猜的。”
“小機靈鬼。”顧錦宴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髮:“我要去鄔新市,這次可能要去得久一點,我不在,你就別出去亂逛了,我已經吩咐好了,這裡會加強守衛,你要實在閒不住,上街記得帶著點人。”
棠沅自然也捨不得很久見不著二爺,他用一隻胳膊抱著顧錦宴,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你就不能帶著我一起去嗎?”
“不行。”顧錦宴低下頭看著棠沅:“你手還受著傷呢,這一路舟車勞頓,怕你吃不消。”
“我就想去。”
棠沅受了傷,本就難受,還要和二爺分開一段時間,他們正處於蜜戀時期,許久見不到是會得相思病的。
“乖,我會盡快解決,然後回來陪你。”
棠沅不幹,起身坐到椅子上生悶氣:“我都受傷了你還把我一個人丟下?你又不是上戰場,我怎麼就不能跟著你了?”
顧錦宴哭笑不得,走過去把棠沅抱了回來,放在腿上輕哄:“好好好,我答應你,帶著你還不行嘛。”
聽到顧錦宴妥協,棠沅這才放下了撅起的小嘴。
他不是不願意一個人呆在這裡,只是對顧錦宴多了幾分依賴,顧錦宴在的時候,他會有安全感,這種感覺是別人給不了的。
“都學會跟我提要求了,膽子大了?”顧錦宴故意湊過來笑著問道。
棠沅一隻手叉腰,仰著頭看著顧錦宴:“我怎麼就不能跟你提要求?你是我男人,我就要提要求,而且你不許拒絕我。”
“喲!有妻管嚴那味兒了。”顧錦宴噗嗤一笑,把棠沅拉進懷裡,語氣溫柔了幾分:“既然我什麼都聽你的,那你還不趕緊說幾句好聽的?”
“說什麼?”
“你都以妻子的身份管我了,還不知道二爺我想聽什麼?”
棠沅暗暗臉紅,輕咬嘴唇擠出兩個字:“先生。”
“誰的先生?”
“我……我的先生。”
顧錦宴心滿意足,吻在棠沅的額頭:“好的,我的顧太太。”
棠沅想跑,被顧錦宴拉回來按在身下,顧錦宴注意著棠沅受傷的手,此時濃情蜜意已經到達了頂峰,必須發洩出來。
毫無意外的一大早就被顧錦宴吃幹抹淨,棠沅虛脫般的躺在床上,顧錦宴親自用水給他擦身子,畢竟他可不想自己老婆被傭人看。
去到鄔新市,顧錦宴一身便衣,西裝在他身上更加修身,筆挺的背影在人群裡依然注目,棠沅依舊本土小少爺打扮,藕色長衫,胸前掛著精緻的小懷錶,是顧錦宴送給他的第二塊懷錶。
下了火車,有人在車站接應,棠沅跟在顧錦宴身後,與他一起去了華東地區駐軍指揮部。
迎接顧錦宴的排場很正式,駐地軍的第一師師長韓晉親自接待。
吃了接風酒,二人促膝長談,棠沅對他們的話題沒有興趣,想著回房間休息,顧錦宴擔心棠沅覺得自己受了冷落,便將他拉到身邊坐著。
“顧哥,不介紹一下嗎?咱們認識那麼久了從沒見你身邊帶過人。”韓晉抖了抖菸灰,好奇的打量了棠沅一眼。
顧錦宴絲毫也不藏著掖著,一把攬過棠沅的肩頭:“這還看不出嗎?我喜歡的人。”
棠沅害臊得低下了頭,他有些後悔跟著顧錦宴來了,誰知道這傢伙不躲不藏的直接抖了出來,但是這種被大方承認的感覺,依然使人心底一軟。
“我先去休息了……”
棠沅紅著臉落荒而逃。
顧錦宴笑了笑,“小傢伙膽子小,臉皮薄,別介意。”
韓晉和顧錦宴以前在國外留洋的時候認識的,兩人既是同窗又是朋友,對彼此有一定的瞭解,只不過回國之後不常見面,現在也有許多事情可以好好聊聊。
“你是認真的還是玩玩兒?”
顧錦宴捻滅了手裡的菸頭,沒有片刻思索:“當然是認真的。”
“你們家規矩那麼多,喜歡這麼一個,怕是隻能養在外面吧。”韓晉對顧錦宴娶七個老婆的事情早有耳聞,只不過他也瞭解顧錦宴,這些並非顧錦宴能左右的。
“帶回家不過是早晚的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韓晉笑了笑,湊到顧錦宴耳邊:“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吧?你比較喜歡哪個?”
顧錦宴微微皺眉,推開韓晉:“我喜歡我喜歡的這個。”
“以前大學的時候,那些女同學上來跟你交朋友,無一例外通通給人家拒絕了,搞了半天你喜歡這一款,唉……她們真是死不瞑目了。”韓晉砸了咂嘴,調侃起顧錦宴。
“好了,別談這個了,說點正事。”顧錦宴喝了一口茶,換了副嚴肅的面孔。
韓晉跟著收起了笑容,此次兩人會面,是打算聯合起來打擊販賣私鹽的事件。
近來發現可疑船隻,從碼頭大量運輸私密貨物至周邊鄰國,相關人員想要檢查這些貨物,卻遭到拒絕,他們號稱自己背景大,沒人敢輕易得罪,於是雙方火力交鋒兩次,抓獲了一個通訊員,但通訊員前兩天在牢裡撞牆自盡了。
在通訊員身上得到一些資訊,得知他們海上走私鹽,由於運出去的鹽量巨大,鄔新市的鹽產量小,韓晉猜想,必定是有兩個地方的鹽商合夥牟利。
他將此事告訴顧錦宴,因為北平地界裡住著一個小有勢力的鹽商,若是此人在暗箱操作走私本土的資源,瘋狂斂財不談,還有可能產生更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