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林帶著小花一家人回到瞭望龍村。衛纖雪此刻卻坐在賈家的正廳。
“賈員外真是唱得一出好戲。先花言巧語的矇騙,後偷樑換柱的強娶!”
那賈員外此刻褲子都快嚇尿了。衛纖雪就在他眼前,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滿府的護院打手都撂倒了。
“女,女俠,姑奶奶!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金銀財寶你拿走,算,算我的補償,啊。”賈員外哀求著。
衛纖雪,拿出一紙文書,
“簽字,畫押!”
賈員外乖乖照做。
衛纖雪滿意的將文書放入懷中,輕輕一躍跳上屋頂,瞬間已不見了蹤影。
鎮上東頭的張媒婆,第二天醒來,正準備洗那張褶皺縱橫的老臉,一伸手,發現頭髮一夜全沒了,成了禿頭的老母雞。這下可有一年半載出不了門嘍。
這邊豐林一進小花家屋裡,就跪了下去。小花在旁邊看著,默默地流淚。這些日子的委屈、酸楚、煎熬,她應該恨豐林,可是現在豐林回來了,她卻怎麼都恨不起來。
小花爹孃剛才見識了豐林的本事,對豐林有種陌生之感,一時也不知怎麼開口,只低頭喝茶。
豐林開口說道:“我知二老有諸多疑問。我現下就將一切告知。”
“我並非普通凡人,但因我娘是凡人,所以我身體裡有一半凡人的血。我的父親是妖族。我的真身也隨父親,是一隻白虎妖。”
聽到此處,小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小花爹孃差點跌坐到地上,拿著茶杯的手不住顫抖。
小花衝到豐林身邊,也跪伏在地,
“豐林哥哥,怎麼會?你怎麼會是妖?”
人人相傳,妖族,食人血肉,吸人精氣,傷天害理,無惡不作。
這些都是玄門口中的妖族,凡人沒見過妖,都以為妖便是如此。
但是小花不相信,八年的相處,點點滴滴,那樣一個春風和煦的人,怎麼會是妖?
她緊緊握著豐林的胳膊,讓豐林看著她的眼睛。
豐林認真的看著小花,輕輕將小花的手拉下,握在手心裡。
“小花,你怕我嗎?”
小花搖了搖頭,回道:“怎麼會。”
望著豐林的眼睛,一剎那小花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人,妖,她愛的就是眼前的豐林啊。她輕輕的笑了,手回握住豐林的,給予他安慰。
豐林覺得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眼淚奪眶而出,喜極而泣。
小花娘,看著豐林長大,此刻回過神來,也不害怕什麼妖不妖的了。起身扶起豐林。細細問了他這些天的經歷。
豐林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身世和這些天的經歷講了一遍。
小花父母經此一事,也想明白了,只要小花能幸福,他們什麼都不在乎了。
……
傍晚,豐林和小花坐在藥鋪院子裡的臺階上。相愛的人相互依偎著,互訴衷腸。
“小花,對不起,對不起……”每說一句對不起,豐林就抱緊小花一分。
“這些日子,你也同樣煎熬。我只要你答應我,以後不管什麼事,都不要丟下我,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對。無論生死。”
小花鄭重的告白。
豐林不知第多少次紅了眼眶。他的好小花啊,他的心上人,明明她才是被傷害的那一個,卻總在他無措的時候選擇安慰他。
“小花……表白這種事,應該由我來說。”豐林寵溺的用額頭輕輕碰觸小花的。
“你還沒說答不答應我!”
失去過豐林一次的小花,此刻沒有多少安全感,她生怕再一次一覺醒來,豐林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豐林看出了她的心思,心疼的吻上了她的唇,輾轉舔牴,細細描繪那櫻桃一般的唇形。像吮吸蜜糖一樣流連忘返。
緊緊的擁抱著,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告訴她,不會的,不會了,因為,你就是我的生死。
“我答應你。再也不會了。”
豐林對著微微嬌喘,對親吻還不太熟悉的小花,深情的告白著。
若不是現在已經夜幕降臨,就會看見兩朵緋雲爬上了小花的臉頰。
她害羞的將頭埋在豐林的肩頭。星空璀璨,每一顆星星都像在眨著大眼睛,好奇的聽著兩個有情人訴說情話。
星幕背後,一雙盛滿星光的明眸注視著眼前的凡間大地。
【情何,今生你可滿意?】
……
衛纖雪的藥鋪重新開了張,小花每日陪著豐林去採藥,分揀藥材,曬乾切片,得空就跟著雪姨坐堂看診。現在已然是個小大夫了,衛纖雪不在時,一些小病小痛她都能料理得明白。來看診抓藥的都管她叫小花大夫。
起初,小花還不好意思答應,後來也就習慣了。有時豐林也會這樣叫來打趣她。
轉眼又過了一年,小花也十六了,衛纖雪想著該去小花家提親了。
這一日小花爹孃一直盼著。但是豐林可不似那土財主,剛及笄的姑娘就急著娶,他想要的,是和小花的一輩子。他希望小花能多一些做少女時無憂無慮的日子,早早成親生兒育女,她可就沒有現在這麼自由自在了。
小花心裡其實是期盼的,每天“夫君”,“娘子”的叫著。再生幾個可愛的孩子,每天“爹爹”,“孃親”,叫個不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豐林……雪姨,昨天去我家了。”
山坡上,小花坐在豐林特意給她做的鞦韆上,臉紅紅的。
“哦,呵……那,你願意嗎?”
豐林站在鞦韆的後面輕輕的推著小花,淺淺地笑著。
小花被這麼一問,頓時有些心跳加快,手從鞦韆上鬆了下來,揪著裙子上的絲絛絞起來。不防秋千蕩了下來,一時重心不穩,跌落下來。
豐林忙來到小花身邊,
“怎麼樣傷了沒有?對不起,是我推的太快了。”
豐林心疼的連連道歉。
小花笑著搖搖頭,
“鞦韆本就不高,我這麼大人了,哪裡就能跌壞呢。”
豐林扶起小花,兩人一起坐在鞦韆上。
“你有多大了?你多大在我眼裡都是那個在泥坑裡哭鼻子的小女孩!”
豐林輕輕捏了捏小花的耳垂。
小花登時又是紅霞滿天。每次豐林親暱的捏她的耳垂,小花都會這個樣子,像害羞的小兔子,可愛的緊。
兩個人坐在一起看著天上的雲朵變換。
遊雲追逐著清風,輕勻如娟。湛藍的天空裡幾朵浮雲飄散,像漂泊的柳絮在海中浮沉,不知何處是歸宿。
小花想:豐林就是她的歸宿吧。
“我自是願意的。”
小花輕輕的開口。
豐林楞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四目相對,情意盈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