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怡對於丈夫的行為是知曉的,所以,她坦然的走向了茶水區:這種正式的商務宴會是很累人的,大小姐感覺到疲憊了,想歇歇。

她端了一份甜點剛坐下,對面就來了位豔麗的姑娘。

“我可以坐這裡嗎?”姑娘跟胡佳怡打招呼。

胡佳怡微笑著點頭。

她並不認識這位姑娘,想著約莫是哪位賓客的朋友吧。

姑娘坐了下來,看著胡佳怡旁若無人的品嚐甜點,她問道:“這個好吃嗎?會不會太甜?”

胡佳怡吞下了嘴裡的東西,拿餐巾紙抿了抿唇後,才說:“不是很甜,你可以試試。”

姑娘卻兩手一攤:“我不能吃啊,我男朋友愛極了我這身子,他說多一分顯胖,少一分則瘦,唉~我很是苦惱呢!”

胡佳怡目光微閃:聽這話頭,這姑娘八九不離十是個靠身體“吃飯”的人兒了。

她沒有露出任何的鄙疑神色,只是再也不與姑娘搭話了:我沒嫌棄你,是我的修養;但如果再與你說話,我嫌惡心。

姑娘彷彿看不懂胡佳怡的姿態,她興高采烈的繼續說著:“我男朋友可愛玩了,其實他有老婆了,聽說還是個什麼滬圈的公主,倍兒有錢那種!但又怎麼樣呢?這女人呀,甭管家裡條件怎麼樣,那都是天生的,真正值得炫耀的,我覺得還得是男人的疼惜與愛護。就跟我男朋友似的,對我那叫一個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呢~~~嘻嘻,我有時候還挺搞不懂男朋友那正牌妻子的,她一年到頭都在那勞什子的國外泡著,說什麼求學,你說說,都結婚了還讀什麼書?相夫教子才叫本分吧?她可倒好,一個人在外頭浪蕩,留我男朋友一個人,可不就孤枕難眠了麼?不過,幸好他遇見了我,而我也很喜歡他,好事這不就成了麼?我們兩個呀,不僅外形登對,就連床上,也是天作地和、默契異常呢!反正,我男朋友對我那是讚不絕口、愛不釋手的。哦,對了,你看到我男朋友了嗎?他今兒也來了,他姓王。”

姑娘滿眼熱切的盯著胡佳怡。

叮~是勺子掉落在餐盤的聲音。

胡佳怡慢悠悠的擦著嘴,同時緩緩抬眼,看向了對面的姑娘:如果這時她還不懂姑娘所來為何,那她就不夠格做胡家的公主!

怪不得一屁股坐她對面呢,原來是想來宣示“主權”呢。

呵呵,那您可就會錯意了,我胡佳怡可是女人堆里長大的,什麼彎的直的沒見過?雖然我很生氣,畢竟自己的東西被外人沾染了,對於一個潔癖患者來說,是很致命的。但此時不是“內卷”的時候,她身為明媒正娶、昭告天地的正妻,任何時候,姿態必須高昂!

更別提,她還有胡家公主的身份!

任何一個單拎出來,都是顯赫至極的存在,合併在一起,更是“一騎絕塵”、吊打絕大多數同輩中人。

“哦~看來姑娘是很會賣藝的了。不知師從何處呀?還是說自學成才?那想必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吧?”胡佳怡慢悠悠的開口道。

“嗐~你還真別說,有些東西就是天生的,是你學都學不來的那種。”面對胡佳怡的貶低,範媛壓根沒放在眼裡,她的表情不見狼狽,反而還有些自鳴得意!

小樣兒,我一個“以色事人者”,參加培訓的第一道功課,就是磨練臉皮!別說是你這個高貴的小公主,就是市井潑婦來了,我都能抗衡一二,不落下風。

胡佳怡意外“對手”的“銅牆鐵壁”之牢固,她有心再次“攻伐”,但很明顯,現在時機不對。場子裡都是人精兒,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能掀起滔天巨浪!

更別提,是身為胡家人、王家媳的她,一言一行必得慎之又慎,唯恐鬧出些什麼風言風語,影響家族走勢——享了多少福,就得承擔多少重任。為家族添磚加瓦,這是每個成員的義務與責任。

胡佳怡的臉上掛起了“如沐春風”的微笑:“你是個有想法的!離開吧,如果你還想繼續獲得男朋友寵愛的話。”

說完,她的眼裡開始發射迫人的光芒:這是擁有強勁底氣的鋒芒。

範媛的心臟突了幾下,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蔑視”!這種目光像是一道X光,將她照的體無完膚不說,連靈魂都快被摸個底朝天了!

就很嚇人。

範媛離開了,她其實也怕王翀發脾氣——根據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王翀凡事都挺寵著她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絕對不能提及他的妻子!

曾有一次,兩人好事剛結束,範媛佔著自己的“賣力付出”,突然來了一嘴:“翀哥,你家裡那位做不到我這樣的吧?那你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她多一點呢?”

要是以往,打死她都不敢說這話,金主就是金主,跟正經談戀愛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她範媛又不是什麼拎不清的二百五,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黴頭。但今兒,她就是有股之衝動——她想試試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範媛滿眼是愛的盯著王翀。

王翀臉上的情慾一秒之內消散的一乾二淨,他大掌一揮,就將趴在身上的“美女蛇”弄了下去。

範媛“啊”的一聲,滾落在床下,她立馬知道自己碰了男人逆鱗了,聰明的女人懂得審時度勢,她立馬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說:“翀哥,人家開玩笑的,您怎麼變得這麼可怕,好嚇人呀~嚶嚶嚶~人家知道自己幾分幾兩的,人家怎麼可能妄想跟姐姐相比較?人家只是……只是太愛你了,人家很想佔領你,永永遠遠佔領你!”

說完,範媛抬起了臉,她的表情刻滿了“我見猶憐”,搭配著她赤條條的白嫩身體,還別說,你還真別說,很有那麼一股子“魅惑”的味道。

王翀有意打罵幾句,看到這樣一番“美景”,他心口的悶煩還沒消下去,底下的弟弟卻翹了起來……

經此一事,範媛徹底看清了一件事——有錢人的標準是,外頭彩旗隨便飄,家裡紅旗不能倒!

為了長久繫結金主,範媛拋開了不值一提的妄想,一個勁的在王翀面前賣乖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