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呦呦不可能有一直住在他這裡,兩個人現在只是戀愛的關係。

她沒有立刻給回答,臉上的神情,已經給了他答案。

“現在說這些還有早

。”司霖莘沒有逼路呦呦,她說想要好好談一次戀愛,也就是說一切都要慢慢來的意思,“你想過來的話,我這裡隨時都歡迎,給我打電話,

讓我來接你都可以,哪怕是凌晨三點。”

他說這些的時候,聲音低沉真摯,路呦呦深深看入他的眸子裡,堅定的想法這會就有些動搖。談戀愛哪兒有那麼多形式,住在一起怎麼了?

又不是沒有一起住過!

分離之後的重逢,真的有必要重新再來一遍?明明他們挺熟悉的。

難道住在一起就不浪漫了?

心裡的這個聲音在瘋狂反駁,另一個聲音又反對,不行,你一定要堅持,做個有原則的人,都說出口了的話怎麼能夠反悔?

反反覆覆的,讓別人以為你沒有底線。

路呦呦腦海中拉鋸大戰,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路女士打來的。”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路呦呦不是很想接。

也不是還在生氣,因為覺得溝通的意義不大。

可是不接電話也解決不了問題,司霖莘把手機拿過去,按下接通鍵,沒有給路呦呦逃避的機會。

“人在哪兒?”

“在外面

。”

“這幾天都在哪兒住的?

還不打算回家?你自己沒有家?”

路女士的語氣硬邦邦的,強勢的人能彎腰的底線就到這裡。

路呦呦:“真正意義上的家,應該是避風港,不會被打。

路女士沉默了幾秒鐘,“如果你不氣我,我會動手嗎?

我也是為你好,你跟司霖莘當年我就不看好。以前都沒有過下去,難道離過一次婚,分開個幾年的時間又能夠好下去?好吧,你要想跟他在一起沒有關係,但我有一個要求,你們談一年的戀愛。能好過一年,再談其他的事情。”

路呦呦:“其他的事情?什麼事情,我不是明白,你把話說清楚。”

“你就非要跟我抬槓是吧。我把話說明白點,不允許衝動結婚,必須要談一年以上的時間。如果到那個時候都沒有分手再說。”

這是根本就不看好他們能長久,司霖莘摸了一下鼻子,嘴唇只是動了一下,選擇沉默。

有些人,永遠只能用現實來說服,溝通是不可能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好。我答應你

。”

路呦呦結束通話電話,跟司霖莘說實話,“我其實壓根就沒有想那麼遠呢

,你說路女士是不是操心太多?”

司霖莘冷笑:“我竟然會有這麼一天,不知道該投票給你媽還是給你。”

這是在嘲諷人呢!路呦呦看向司霖莘,“你覺得我媽沒有管太多嗎?”

“呦呦。我重新回來找你,不是一時興起。”

重新開始,對司霖莘來說,意義非凡。

他以為,對路呦呦來說也是一樣,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路呦呦等知道他繼續往下說,卻沒有等到下文。

那意思就是,沒有說出口的話,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過了一會,開過了一條街的時間,路呦呦琢磨出些味道來,看著司霖莘說,“我和你重新開始也不是一時興起。”

心都是真的,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

……

司霖莘送路呦呦回家,到家門口的時候,路呦呦提議:“要不要進去坐坐?”

這倒是出乎意料。

司霖莘解開安全帶,“不過我估計你媽媽應該不想看到我。”

“可是她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不是嗎?”

路女士說的是,必須要談滿一年的時間才準結婚,又沒有說不讓談戀愛,這不是妥協了又是什麼?

路呦呦摸摸額頭的位置,受傷算是值了,雖然那裡留下一點點痕跡,不過不仔細看也不會注意到的。

……

司霖莘從前就很少到路呦呦家裡,感覺陌生。

一進門就得到司呦呦的歡迎,懶洋洋得蹲坐到他們面前,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用血紅大嘴打招呼。

路女士從廚房出來,看到司霖莘,立刻黑臉,自然也沒有招待司霖莘的意思。路呦呦示意司霖莘坐會,自己進廚房洗水果。

司悠悠不愧是他養了多年的貓,過來陪著司霖莘,在他旁邊嗅了嗅,然後直接蹲到他腿上。

養貓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現在不養它了,倒是得到青睞了。司霖莘用最溫柔的力道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算它有良心。

“吃點水果。”

路呦呦洗了兩份,一份給司霖莘,一份拿去給路女士。路女士人在書房,她自從醒了之後就性格更加古怪,從前還會考慮到面子問題,做人留一線,現在乾脆隨性著來,連司霖莘打招呼都不理。

路呦呦放下水果,也不想說她什麼,轉身出去陪著司霖莘。

沒坐多久,司霖莘接了電話離開。

路呦呦送他出門,看著他車子離開,這才回來。

路女士這會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路呦呦忍不住說,“媽,司霖莘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他是欠你錢了還是怎樣啊?”

“當初你們結婚的時候,他怎麼說的?那個時候你才多大啊,你什麼都不懂,他和你結婚了,結果呢,你們結婚多久就離婚了。他就根本不負責任,跟你那個爸爸一樣!”

“離婚,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是我提出來的,是我要離的。因為我是你和爸爸的女兒,我也沒有責任心外加喜歡抱怨。你越是這樣對司霖莘,我並不會討厭他,我只會討厭你。你是想一個人在家裡待著嗎?到時候我和貓都搬到他家裡去,你是不是就高興了?說實話,結婚證對我來說不重要,那一張紙並不能夠保證婚姻的幸福。所以你說的那些話,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的約束力,之所以願意聽你的,是尊重你,也請你尊重我。”

路呦呦頓了頓,“我只說這一次,以後不想再討論這種話題,真的倦了,煩了。”

路女士發脾氣就砸東西,路呦呦也不理會,誰也沒有想到,最可憐的是司悠悠,估計被髮脾氣的路女士給嚇到,在家裡一天沒吃東西。

第三天的時候,家裡打掃的阿姨跟路呦呦說,“你家的貓怎麼回事,一點東西都沒吃。”

路呦呦才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