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琴心

席雨晨一直有著早起的習慣，這是多年來養成的，故而第二日早上天矇矇亮，席雨晨便自動醒來。拿出了墨淵琴，研究起琴王宮宮主改良後的琴譜，席雨晨盤膝而坐，左手虛抬，按在琴絃，拇指與食指微扣，一道道輕音轟然響徹整個竹林，餘音繞樑，環繞著四周久久不散，周圍空氣似乎在凝聚著什麼！

“噔！”突然琴絃奏出一道雜音，把周圍美妙清音所打亂！

“不對，這中間音符似乎有些不同呀！是哪裡不對呢？”

“一早晨時間，全部都在彈奏雜音，到底是哪裡不對呢？想不通啊！四年時間，彈指之間而已。我要獲得力量，必須抓緊時間，勤奮修煉，不能操之過急！不如先練練拳腳吧。不能辜負了玉諾的一番心意啊。”

席雨晨摸了摸懷中彈雲三重奏，心裡泛起大片大片的柔情，翻身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走出竹屋。清晨竹林中仍然有著灰濛濛的霧氣尚未消散，空氣中有著點點寒意，令席雨晨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先跑步熱熱身吧。”

席雨晨開始緩緩跑起來，步履矯健，沉穩。席雨晨從小跟著席無帝，耳濡目染，雖然不會任何修煉之法，但是對於練武一途卻絲毫不陌生。

天地間充斥著肉眼看不見，但卻真實存在的真氣。修煉武術基礎便是引導天地真氣進入身體，煉化體內的先天元精，從而凝聚本源之氣，再由本源之氣引導真氣，在頭頂上凝聚冠冕。

引導真氣入體的方法有很多，比如打坐，呼吸吐納，打拳……，最簡單的就是被奔跑，透過奔跑，使其面板表面的毛孔張開，真氣便順著這些毛孔進入身體，不過這是最為笨重之法。

席雨晨知道自己毫無基礎，不能貿然修煉拳法，只能一步步來。先初步感受真氣，然後呼吸吐納，等身體適應了真氣的存在，再練拳。

跑了大概半個時辰，席雨晨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額頭也微微見汗，腳步越來越沉重，不似開始那般矯健，輕盈了。

又咬牙堅持了半個時辰，席雨晨感覺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過猶不及，不能再繼續下去，鍛鍊身體，並非一日之功，需要一步步的來，緩緩減慢速度，此時席雨晨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頭上冒著微微的霧氣。就在此時，席雨晨感覺到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清涼氣息正順著自己張開的毛孔緩緩滲透到身體裡，滋潤著疲憊的身體。

“這便是真氣麼？涼滋滋的！”

席雨晨感受到真氣的存在，不由心裡大喜，此時天已經大亮，席雨晨也不準備再繼續鍛鍊下去，應該回去洗澡做飯了。

“小傢伙不錯嘛。彈了一大早的琴音，居然還知道不能操之過急，能夠自覺的起來鍛鍊身體。”

就在此時，蛇太祖從一旁的竹林中走了出來，摸了摸鬍鬚滿意的點頭。

“蛇太祖，你稍等片刻，雨晨這就去煮飯！”

席雨晨見蛇太祖不知何時起得床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就準備煮飯去。

“不急！老夫有些話想問問你。你隨我來。”

蛇太祖擺了擺手，阻止了席雨晨去煮飯，轉身負手而行，往竹屋走去。席雨晨不明白蛇太祖要對自己說什麼，只好跟在背後，心裡則是暗自揣摩蛇太祖的用意。

“坐吧！”

蛇太祖坐在一張竹椅子上面，揮了揮手，頗有作為強者的威嚴。

“既然你喜歡練武，老頭子就問問你，在你心中，武道是什麼？還有何為琴音？”

席雨晨緩緩坐下，對於蛇太祖這個突然的問題有些措手不及，皺眉沉思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所謂武，就是勇猛，剛健。武道，便是以剛健不屈，追求自己心中的大道。琴音則是我所愛，我之嚮往，護我所愛之人！”

“追求自己心中的大道？說得好！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就是武道精神。琴音可謂難，用的好，可以取萬千生靈之性命也，亦可以救人，琴曲，只有演奏出三分之一，才能顯現出它的真正威力，這是個大殺器，天賦異稟者，同階者無敵，真氣不散，同階者靠不進三米之內！琴音似水，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琴音似水，看著柔弱，實則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練武之人要擁有一顆包容承載萬物的心。”

蛇太祖今天的語氣格外認真，沒有絲毫的戲謔，身為練武之人，對於所學之道的精奇異常看重，蛇太祖講訴武道的時候，全身上下流露出一種剛健，永恆，厚重的氣勢，而講道琴音一道時，便是殺戮，屠屍百萬，主宰時間沉浮氣勢。

“小傢伙，謹記，練武首重煉意志，精神。琴音亦是如此，若是沒有永不停息，奮發向上，堅定不移的信念，意志，武道一途，難以有所成就。琴音則是傷人傷己，乾坤造化，高高在上，修煉琴音，無疑是屠屍百萬，莫不是奪造化的一絲契機。”

“雨晨明白了。所謂武道，便是意志如天之剛健，奮發向上，心如地之厚重，包攬萬物。竊取造化，以武證道。琴音則是，守住本心，守我想守之人！”

蛇太祖的一番武道琴音理論為席雨晨開啟了一扇大門，席雨晨也這是確定了自己本心！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為尊，有了實力就能獲得無上的地位和權力，便能為所欲為。自己定製規則！小傢伙，你說的很對，每個人心中的道都是不一樣的。大道三千，各有不同。唯有堅定不移的追求自己心中的道，才是真正的武之道，音之道。”

蛇太祖對於席雨晨那句‘守住本心，守我想守之人’十分讚賞。

“多謝蛇太祖指點，武之道，琴心，漫漫無際，雨晨不過剛剛站在起點，連初窺門徑還沒入而已。還望蛇太祖以後多多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