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不可思議,同情理解的眼神,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誰……誰……還有跟賀蘭宮有什麼關係?皇上去那也不是去尋

歡作樂的,去哪邊都是朝政局勢所需,不是你這滿是汙水的腦袋想的那樣!”他怎麼就跟她廢話上了,她能懂嗎她?她也就懂個什麼姿勢,什麼長度。

“哦,所以你覺得皇上還是母胎單身?你是不是想多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美女撲進懷裡怎麼可能忍得住!說回來,你就是沒吃過豬肉不知道豬肉有多香,嚴懲也不至於取人性命啊,你這麼做不怕被老天報應啊,古人不都信因果迴圈嗎?你就不怕日後有心上人的時候,愛而不得,寤寐思服,痛不欲生嗎?你愛得掏心掏肺,可她就是拒絕你,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沒肥皂劇,還不推崇小說的年代啊,母胎單身總是很難理解這些深刻的哲理。

“不——會——就我這權勢地位,堂堂儀表,天下女子趨之若鶩,怎麼可能會有女子拒絕?能嫁給我,祖宗六代泉下有知都要笑開花的好嘛。區區一介宮女,你懂什麼?管理這偌大的皇宮是你能想象的嗎?皇上去賀蘭宮的意圖是你能揣測得到的嗎?”沒點文化,還想著教他道理了,若不是為了阻斷流言,他會在這跟她浪費時間?!

掃帚往地上一杵。

漫天灰。

臭美什麼呢,高富帥霸道總裁在本世紀的熱度雖然經久不衰,但如此毒舌,嫁了怕不得也抑鬱死。

“又來了!你還區區一介侍衛呢,瞧不起誰呢?!我說不定日後平步青雲,當上尚宮女官呢,一品的那種!”

“呵,你連品級都背不明白。還一品,你還是去衝個冷水醒醒腦吧,你這腦子我都替你羞愧,小小年紀不知道多讀點於身心有益,日後相夫教子有用的書,聰明才智全在歪門邪道上。你知不知道一品至少也是妃位?你怎麼不說你能當皇后呢?”

他大貞未來的皇后,自然是各方面優秀,不僅家世顯赫,且是女德典範,儀態萬方,思想純良,能成萬民國母的。

她個溜門撬鎖的低微婢女……要不是嫌髒,他手指頭就要戳她腦門去了。

“妃位啊……那還是算了吧,我對老虎皇帝不感興趣,專

制狠毒,長相……大概也好不到哪去,我現在一聽到‘皇上’就會想起昨晚男子,白花花、油膩膩的中年男子……”差點沒吐出來。

墨卿辰撐著書架,一手指向這口無遮攔的女子。

“你,給我小心點嘴巴!再讓我知道你妄議聖上後宮之事……”

“呀,你個沒吃過豬肉就偷

窺別人豬跑的偷

窺狂,還聽牆角!人面獸心,惡習不少。我跟我朋友聊天,誰要你知道了?你走你走。還有,我怎麼皇上去賀蘭宮不就是為了壓蕭妃一頭嘛,不與敏妃同床共枕,雖然不排除母胎單身的因素,但皇后之空懸,敏妃是安陵郡主,不知道此番前來有沒有什麼秘密任務,她的身份背景目前看當皇后機率目前不大,若是臨幸了生了個皇子出來,只會徒增朝政危機。新朝局勢未穩,皇上正是集權的時候,皇后之位又極其重要,能排程滿盤棋子,不會輕易決定,民心所向、家世背景、穩固朝廷、制衡權臣……都得考慮。皇上目前應當先用好後宮新入的兩枚棋子,再徐徐後圖。”

對面分外安靜。

沉浸於發言的沈可悠突然意識到這點,抬頭。

他這麼認真出神地看著她幹嘛?不會是在認認真真收集把柄吧……

墨卿辰越聽越覺得,她是不是有讀心術?說的皆是他心中所想。更奇怪的是,聽了這麼大段也不覺得煩,他是最煩臣子囉哩巴嗦一大堆繁文縟節的話,明明一句話能說完的非要整厚厚一本奏摺出來,浪費時間。

他居然還想繼續聽她說話。

她沉靜籌謀的樣子,竟恍惚讓他想起書中記載的前朝梁門女將。

可她明明不過,一介宮女。

沈可悠對視得心慌,可是對方太帥,不看又覺得虧得慌。

1秒鐘。

2秒鐘。

3秒鐘。

不行了不行了,按照心理學的說法,對視四秒鐘意味著產生好感,對視八秒鐘意味著淪陷……

沈可悠及時拿手斬斷他呆看的眼神。

“喂!醒醒!發什麼呆呢。”

“我只是覺得,你說得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道理。以你的資質,若能改邪歸正,多看點聖賢書,日後也不是沒點可能追求個正六品,甚至,正四品。”

竟讓他另眼相看了,這女人確實跟別的宮女不太一樣。

沈可悠琢磨著正六品和正四品是幹什麼的,從三品聽上去好高啊,那得是幹什麼活:“聽著就很有錢啊。”

“腦子裡只有銀兩,就你這點出息,我看沒戲。正六品是伺候皇上飲食起居一切事務的至密宮女,德才出眾,考核優異,家世清白,履歷無過,還要透過皇上面試擢選才行,你……不會一條也對不上吧。”

她若是在跟前伺候……

想起剛才種種,視線往下就是她手裡至今握著的滿是灰土的掃帚。

不敢相信天坤宮會成什麼樣。

一閃而過的奇怪念頭,立馬被自己扼殺。

沈可悠見他分分鐘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蔑視,心下想她還不想當呢,她認識的御前宮女洺熙初見時面無表情,機器人一個,無聊得很,定是被老虎皇帝給虐的。

“你也不用太失落,你且說說你認為皇帝接下來該如何治理後宮。若策略得當,我諫言的時候幫你美言幾句,雖然當不得至密宮女,晉升還是有希望的。”看她沉默不語,大概是因為當不上御前侍奉的宮女,心裡失落。

“我可以當你的軍師,有心事就來御花園找我,保證心理諮詢到位,助你在皇帝跟前受嘉獎.不過我也有條件——你,當我的免死金牌,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怎麼樣兄弟?合不合作!”連內務府高階太監都聽命的人物成她免死金牌,日後的銷售之路還怕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