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市集偶遇

吃了一頓飽飯，睡了一覺之後。

到了第2天，衛青想起來在山裡的瀑布最後匯入了一條寬約10米的河流。

根據以前釣魚的判斷，衛青判斷那河裡應該是有魚。

於是想著今天去放羊的時候，買一點魚鉤、魚線去試一下能不能在那條河裡釣到魚。

可是摸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兜，一枚銅錢都沒有。

有這麼好的河流資源，不去甩兩杆實在是有點心癢癢。

衛青找到了大院裡遛鳥的鄭季。

鄭季看到衛青過來之後倒是詫異：“衛青，你找我做什麼？”

“能給我兩枚銅錢嗎？我想去買一點魚鉤和魚線。”

現在正是漢朝穩定的時代，市面上流通的是五銖錢幣。

五銖錢外圓內方，象徵著天地乾坤，一枚五銖銅錢的購買力相當於21世紀3個1元鋼鏰的購買力。

衛青想著，開口要了兩枚銅錢，相當於在21世紀要了5到6塊錢。

無論和親生父親的鄭季關係的不親密，要個幾塊錢，應該還是不至於說拒絕。

只不過，衛青還是錯誤地估計了和鄭季的這層父子關係。

鄭季一聽說衛青要錢的時候，頓時變了臉色，生氣說道：

“我一個月在衙門裡上班，俸祿就那麼點，要養你們一大家子人，哪有多的閒錢給你？”

衛青一愣：“那算我借你的，行嗎？過兩天我就還你！”

“我說你個小崽子，你不好好放你的羊。去折騰這些魚鉤魚線做什麼？一天天地不務正業....”

衛青心裡徹底陷入了一陣悲涼。

本來以為昨天爆發一通之後，鄭季對自己的態度有一些轉變。

現在看來，

那隻不過是鄭季作為親生父親轉瞬即逝的一縷歉疚，

到今天已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衛青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衛青的真人見到父親鄭季，一直是沉默不語，不願意和鄭季說太多。

母親衛媼不在衛青身邊，衛青唯一在自己身邊的親人就是父親鄭季。

衛青遭受那麼多的苦難和委屈，他又何嘗沒有過把心中的委屈和父親說出來的時候？

只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遭受的委屈次數多了以後，衛青這才徹底心涼。

.........

看到面前依然喋喋不休的鄭季，衛青徹底也沒有了興趣。

轉身趕著羊群出了門，到了公孫敖家裡和公孫敖匯合。

公孫敖的家境相對寬鬆一些。

他的父母時常會給公孫敖一些零花錢，讓他去買點零食什麼的。

在公孫敖家裡，衛青問道：

“小敖子，你現在零花錢攢了多少了！”

“沒多少，也就幾枚銅錢！”

剛說完，公孫敖就看見衛青眼睛放光，盯著自己的荷包。

公孫敖意識到了不對勁，捂緊了荷包：“衛青，你要做什麼，你不會是想.....”

衛青壞笑著，抓住公孫敖，撓他的胳肢窩。

不一會的工夫的，兩枚銅錢就到了衛青手裡。

“嗚嗚，衛青你個狗東西，昨天扒我的褲腰帶，今天又搶我銅錢！”

衛青笑著哼了一聲：“什麼叫搶！這是拿！咱們兄弟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只不過是拿回我自己的銅錢嘛，走，去趕市集去.....”

一聽說要去趕市集，公孫敖來了興趣。

兩個人決定先去市集逛一圈之後，再接著回來放羊。

兩人陽信縣上的市集之後，衛青也是大開了眼界：

原來，購物並非現代人的專利，古人購物也很嗨。

現在漢朝的市集，已經得到了更進一步的發展。

難怪司馬遷說：“關中之地，於天下三分之一，而人眾不過十三；然量其富，十居其六。”

意思是就是說，關中面積大，佔天下三分之一的面積，但是人口只有全天下的十分之三。卻集中了全天下十分之六的財富。

在這樣財富和經濟的支撐之下，漢朝的商業也是十分發達。

只是陽信縣上這樣一個小的市集，蔬菜、水果、雞鴨魚牛羊肉、豆醬、酒、毛皮製品、漆器、銅器、鐵器、丹砂各種商品也是琳琅滿目。

而且市集的管理也是井井有條。

衛青打聽了一下這個市集的營業模式，

但凡在市集營業的，也都必須在官家登記入冊，而且也必須和官吏繳納“市租”。

衛青感嘆：這不和21世紀商業步行街的模式是差不多一樣的嗎？

這還只是縣城的一個小的商業市集，

這要是到了都城長安的商業中心，很難想象，那裡的建築和人氣究竟有多旺盛。

衛青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早日翻身，去看看真正的長安首都。

在市集逛了一圈，衛青買了一根魚竿、一卷魚線，魚鉤、鉛皮還有一個紡線用的車輪。

從公孫敖那“搶”來的三枚銅錢花得乾乾淨淨。

公孫敖憤憤不平，心痛不已罵道：

“衛青你個狗東西，我本來準備買點好吃的，這幾枚銅錢攢了好久都沒捨得花，你倒好，轉眼就給我花得乾乾淨淨.....只是，你買這個紡線的輪子做什麼？”

衛青嘿嘿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正在兩個人準備離去的時候。

市集的布匹攤前，一個美少女的身影迎面出現了在衛青面前。

墮馬髻的頭型，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

身材也是恰到好處的苗條。

旁邊還跟著一個丫鬟打扮姑娘。

這丫鬟看上去倒是又黑又瘦，和這美少女站在一起，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衛青定睛一看，這少女越看越覺得眼熟。

這不是蘇曉音和她的丫鬟孫秀兒嗎？

原來，

蘇曉音在家裡憋得無聊，這兩日也沒見到衛青過去找她，也沒有見到衛青給自己送過來的信和樹莓，心裡反倒隱隱升騰起了一種失落。

沒想到今天正好在這集市上逛街的時候遇見了衛青。

蘇衙役就蘇曉音這麼一個閨女，平時也是像掌上明珠一樣寵著她，時不時地給她各種零花錢，根本也花不完。

還專門給她買了一個丫鬟孫秀兒來伺候她。

兩人沒事的時候也是時常到這集市來逛街。

今天在這市集之上，蘇曉音也是收穫滿滿。

各種衣服布匹、飾品、香囊、水果零食，裝了幾大袋子，滿滿當當。

饒是孫秀兒左手和右手都塞滿了，也拿不下，還需要蘇曉音她自己提著一些。

兩個人正發愁怎麼把這東西弄回家呢，卻是正好就遇見了衛青。

蘇曉音喜出望外：

“衛青，你來得正好，快點幫我把這些東西拿回家去吧！太沉了，我都有點拎不動了！”

蘇曉音本以為能得到一個熱切的回應。

以往，要是看到這樣的情形，甚至都不用自己張口，

衛青肯定就巴巴地主動上來要給自己幫忙了。

沒想到，衛青卻不為所動，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還要去放羊！幫不了你，你自己提吧！”

說完，衛青拽著旁邊的公孫敖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