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次契約03

擂臺上。

劉湛先發制人，身體周圍，迅速釋放黑霧。

這黑霧就是他的異能，溶血毒霧。

沾染上的人，皮肉和身體組織，會被溶解，溶解效果，視中毒人的具體實力而定。

比劉湛強的，可能慢一些，比劉湛弱的，可能快一些，沒實力的，一小會兒就會溶成一灘血水。

甚至可以處理屍體。

另外，這東西也可以充當煙霧彈，遮擋視線。

擂臺下，眾人看得清晰。

“窩草，二階！”

“劉湛隱藏實力？這也太無恥了！”

“完了，這孩子要廢了！”

“小心後面！”

VR觀戰可以多角度解析戰況，決鬥資料，自然被看得透透的。

林鏡飛和林晶瀾頓時驚怒，也跟著大罵：

林鏡飛：“劉湛，你特孃的隱藏實力？什麼時候進二階的！”

林晶瀾：“無恥！咒你生兒子沒**！**馬***[嗶——]……”

林鏡飛頓時一抖，剛想出口的罵人話被吞了下去，愕然看向林晶瀾。

然後，他看向林晶瀾左邊的老媽。

夏子琪面帶“和善”的微笑，看著兩人。

林鏡飛：“……”不是，媽你聽我狡辯！

……

臺上，“祝少彬”眉頭輕蹙。

隨後，洞察之眼突然在心中道：

“崽兒，給個座標。”

“啥座標？”

“資訊表的位置。”

“你看不見？”祝少彬驚了。

“我附在你身上，只能藉助你的意識，檢視資訊表，現在我在掌控身體，就看不到了。”

洞察之眼解釋道。

祝少彬沉默一瞬。

他四處看了看，劉湛現在的位置，正對“祝少彬”的後腦勺。

這個狀態下，他看東西不需要，藉助身體的眼睛。

但是，周圍的環境，變成了一條條奇怪的線、幾何圖形、網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種奇怪的圖案。

類似MMD建模軟體的結構圖。

“後面，正在衝過來……”祝少彬乖乖報位。

“到了！”

洞察之眼迅速轉頭。

迎面撞上，劉湛打過來的拳頭。

拳風密集，洞察之眼卻靈活躲避，遊刃有餘。

劉湛打完一套密集的拳法，終於到了暫時歇息的時間，他迅速後退，準備隱入黑霧中。

這是一個很差勁的習慣。

洞察之眼冷哼一聲。

來了，還想走？

祂迅速追了上去，開始反攻。

劉湛成功被纏住，無法脫身。

與此同時，祝少彬的身體，出現了些許血痕。

溶血毒霧的效果，開始顯現。

“速戰速決！”意識中，祝少彬忙道。

洞察之眼不在乎這具身體，他可在乎。

“知道。”

洞察之眼回應，心中卻覺得，事情有點難辦。

這具身體只有一階D，洞察之眼即使附身，也只能將綜合實力，提升到一階和二階之間的位置。

再高，這具身體受不住。

但是，架不住洞察之眼本身的戰鬥能力，祂的戰鬥本能，對標祂本身的境界，可比原主強太多了。

實力等階，只對標身體素質，不對標戰鬥經驗和異能。

因此，這種狀態，可以和二階的劉湛，拳腳上打成平手——劉湛的實力也不差。

初聯考前一萬名，成績差距都在千分之一或萬分之一，同等階打起來，還真沒把握說誰勝誰負。

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手有點酸。

洞察之眼眉頭緊鎖，停止進攻，退後，隱入毒霧中。

雙方分別一套拳法打下來，兩人還在擂臺中央。

平手。

擂臺下，眾人驚呼。

“我去，平手啊！”

“祝少彬不是一階嗎？怎麼和二階達成平手的？還在銅牌異能的削弱下打的！”

“這就是天驕的世界嗎？”

“誰還說祝少彬作弊？特麼的，就這實力需要作弊？！”

林氏部分，林晶瀾在歡呼，左手抓著老媽，右手抓著哥哥，上躥下跳。

林鏡飛面色驚愕。

他沒見過這樣的祝少彬。

其實，他也在懷疑，祝少彬到底是怎麼自學考到第一的，因此謠言出來的第一時間，他是信謠言的。

但當他冷靜下來之後，他卻覺得，這個謠言，比“貧民街少年自學自費考第一”更荒謬。

不是他相信初聯考的公正性，而是以祝少彬的身份、背景、財力，作弊比直接考試更難。

不過，現在，他真的信了。

劉湛的戰鬥力，可也是同年級拔尖的一批！

都是天驕，就祝少彬跨等階還能打平手，他不第一，誰是第一？

別提有東西附身這種事——就算有東西附身，祝少彬也得受得住，受不住會直接爆體，而且這種強行提升，有很強的副作用。

思及此，林鏡飛笑出了聲。

幾個月沒見，他這個朋友，成長了太多。

至於周林楓，面色逐漸陰暗，緩緩退開，尋找周家部分的人。

周氏因為和林氏關係不好，並沒有派很重要的代表參加宴會，只有他和他大妹妹來了。

周氏三個直系，周林楓，周琳雯，周琳語。

“雯雯，抱歉，我搞砸了。”

周林楓說道。

周琳雯沒接話，看著通訊器中，一千多個撥出但未接通。

都是聯絡周琳語的。

從幾個月前，就一直撥通但未接，最近幾天更是直接關機——又或者是把她拉黑了。

也難怪，哥哥姐姐輪番上陣，就為了把妹妹嫁出去，不被拉黑才怪呢。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周琳雯看向周林楓。

“從族老入手吧。”周林楓說道，“劉湛這邊的計劃，已經廢了。”

周琳雯嘆了口氣。

“走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

周琳雯說罷，轉身離開。

周林楓關掉了手環上的VR觀戰，回過頭，看了看擂臺上的兩道身影，面色複雜。

如果最開始，他沒有堅持，給劉湛和周琳語拉郎配，而是拉攏祝少彬的話……

思及此，他搖了搖頭。

沒這個選項。

說話不算話，是最毀聲譽的事。

他答應了劉湛，就不能變卦，除非他實在做不到。

-

擂臺上，洞察之眼和劉湛，已經交手了好幾次。

但都是平手。

劉湛的毒霧中，劉湛能看到“祝少彬”的位置，洞察之眼有祝少彬報資訊表的位置，所以兩人都沒有偷襲的機會。

唯一讓祂佔領先機的，是劉湛打架的壞習慣：一套招式打完，總要休息片刻才繼續出招。

但這還不足以分出勝負。

隨著毒霧濃度加深，拖得越久，對洞察之眼和祝少彬越不利。

意識中，祝少彬感覺不妙。

“放心，交給我。”

洞察之眼感應到祝少彬的心思，安慰道。

祝少彬聽了這話，突然有點後悔。

就因為是你，我才不放心啊！

隨後，洞察之眼又一次衝了出去，和劉湛對招。

此時，兩人距離擂臺邊緣，越來越近。

但兩人正打得眼紅，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就這樣，他們越來越靠近擂臺邊緣。

“喂，眼珠子，再打出擂臺了！”祝少彬急忙提醒道。

“我知道。”洞察之眼胸有成竹，甚至舔了舔嘴角。

祝少彬覺得，洞察之眼應該是故意的。

他看向劉湛的慾望，劉湛是真的沒有意識到快到邊了。

終於，到了邊緣。

洞察之眼故意收手，向後退了一步。

此時，劉湛一套招式正好打完，停了片刻。

洞察之眼趁機一個閃身，來到劉湛身後。

劉湛頓時一驚，迅速反應，和洞察之眼對峙。

但隨著出拳的慣性，和“祝少彬”的借力打力，他一個不慎，跌出擂臺以外。

與此同時，祝少彬的意識中，突然彈出一個彈窗：

[檢測到目標契約慾望破滅，是否收割靈魂力量？]

[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