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遊走下樓,便接到張洪光的電話,沒多久便看見一輛搖晃的小貨車衝來。

幸好這條路沒什麼人,不然在寬的路都不夠開,筆直的馬路上也能蛇形走位。

不愧是女司機。

只見鍾靈臉都快懟到擋風玻璃上了,還時不時推一下眼鏡框。

許來遲一臉恐懼,而在車廂中的張旭更難受。

一腳剎車,鍾靈二人都狠狠的撞在靠椅上。

鍾靈推了一下眼鏡框,搖下車窗說道:“上車。”

“還有人會開車嗎?”姜遊問道:“要不,還是和尚你來開。”

“看吧,我就說我技術比你好,你還不信。”和尚說道。

而這時,只見張旭下車,一臉陰翳,頭上一個大包,“都下車,你倆去車廂。”

鍾靈二人看著張旭,這還是第一次看他黑臉,二人便下車去了車廂。

張旭便坐在駕駛室,姜遊也上車,立馬拴好安全帶。張旭看了一眼姜遊,拴好安全帶便出發。

這一次,感覺平穩多了。

只是這速度,不太好說。姜遊感覺就算自己走路,張旭開車也看不見自己的屁股。

別說小電動了,腳踏車都比他快。

算車齡的話,這也該是老太太級別的。

“這麼久了,車怎麼還沒走?”和尚說道。

“他是在研究怎麼開,手動和自動擋還是有區別的。”鍾靈說道。

“張局可是打電話讓我們快點過去。”和尚說道:“要不你去給他說說?”

姜遊實在是忍不了這速度,“要不,我試試?”

張旭也感覺到這有些不像話,便下車讓出位子,姜遊坐了上去,腦子裡回憶上一世考駕照的時候。

令姜遊沒想到的是,考科目三竟然是他最後一次摸車。

這個駕齡雖長,可實踐才能出真理。

張旭坐好,還沒拴好安全帶,車子猛然一下就竄出去了。

鬼手鬼腳,鬼眼鬼耳的加持之下,一套動作相當絲滑。

貨車開出跑車的架勢。

真正的做到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手腳並用。

“臥槽,這是起飛了嗎?”和尚穩住身形說道。

張旭臉色蒼白,拉著扶手。

“對了,指個路。”姜遊說道:“我路痴。”

張旭開啟導航,幸好路上車不算多,手機一直在響著:你已超速,請減速慢行。

一交警看見這小貨車,便準備攔下,可一看牌照,直接放行。

調查局的車,看來是有急事發生。

不過,該開的罰單還是要開的,回頭便給調查局拿去。

車子停在路邊,只見一家酒吧外面拉著警戒線,有警察、有醫生。

姜游下車,張旭三人扶著樹嘔吐不止。

看著三人,姜遊皺眉,這是對自己的車技的侮辱,自己開車可比他們三人都穩。

隨後便在一眾驚異的目光中掏出證件,走進酒吧。

“這,玩的也太花了吧!”姜遊說道。

“這不是歸警察管嗎?”鍾靈說道。

“阿彌陀佛,你看這女施主帶著笑容,一看便是登臨極樂世界,死的安詳幸福。”和尚說道:“我佛。”

啪的一聲,張洪光直接拍在和尚腦袋上,再說下去他覺得自己忍不了了。

只見整個酒吧當中,一百多號人歪七倒八的,地上是一堆的衣服,不少人赤身裸體,臉上都帶著笑容。

雖然是七月天,可雲城的溫度不高,一下雨還有些涼。

可這些人到底是有多熱,還是玩嗨了。

難道是磕藥磕多了?

反正四人一頭霧水,看著這笑容覺得有些詭異。

“這是凍死的。”一旁一個白大褂說道。

“你開玩笑吧,這天雖然有些涼,但這可是七月。”和尚說道。

“你要相信科學。”女法醫說道。

“那七月天為何會凍死人?”和尚說道。

女法醫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可依舊看了一眼和尚,這TM的老孃還真不能用科學解釋。

“科學的盡頭便是玄學。”張旭說道:

“這些人帶著笑容,還脫去身上的衣服,這主要是低溫下產生了幻覺。更專業的回答你問這法醫。”

女法醫正準備開口科普一下,便聽到這小光頭說道:“所以呢?”

“要相信科學。”張旭說道。

聽到這裡,姜遊覺得有些無語,調查局來這裡幹嘛,要是科學的話來的應該是警察吧。

你一個道士,跟我說科學不合適吧。

女法醫點點頭,十分認可這句話。

而一旁的鐘靈說道:“我們不是來抓詭異的嗎?”

此話一出,女法醫也有些懷疑科學了,堅定焦急不自信的說道:“就是詭異來了,這也是被凍死的,這話我說的。”

這句話卻好似在給自己打氣,堅定自己信仰。

眾人也聽出了語氣中的遲疑不自信。

“小遊,你來檢查一下。”張洪光說道。

“好,麻煩下次叫我小姜。”姜遊說道。

那女法醫卻說道:“沒有外傷,也不是中毒。”

話還未說完,便看見姜遊雙眼發生變化,沒有鞏膜變得黝黑,如同被挖去雙眼一般。

而這女法醫也不是沒見過被挖去雙眼的,可沒一個這般深邃幽深,女法醫想到一個詞,通幽。

彷彿能從這算眼裡看到地獄一般。

姜遊沒有看見詭異,只是這些人體內藏著陰寒之氣,身體堅硬。

姜遊咔嚓一聲,捏碎一男子下顎,掏出舌頭。

隨後,女法醫三觀盡毀。

只見這舌頭開始說話,嗚嗚哇哇的,什麼都聽不清楚。

“這是?”鍾靈問道。

“長舌婦知道吧!”姜遊說道:“喝麻了,說話不清楚。”

“不是凍僵了?”和尚說道。

“有道理。”姜遊說道:“總不能用熱水泡一泡吧!”

法醫看著張洪光,不知道在哪裡找來的這些二貨。

“用熱毛巾熱敷就好了。”女法醫說道。

其餘人都被清理出去,酒吧中就只有這幾人。

“你是專業的,我們相信你的判斷。”姜遊說道。

“對,要相信科學。”鍾靈推了一下眼鏡框。

女法醫緊緊的捏著拳頭,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女法醫內心想罵人,TM的不是罵人打臉嗎,死人舌頭都說話了,你給我說相信科學?

女法醫看向張洪光,張洪光點頭。女法醫去燒了一壺熱水,用毛巾熱敷了一位女子臉頰。

待變得鬆軟,笑容不見。

姜遊捏開小嘴,只見舌頭說道:“TM的,冷死老孃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姜遊問道。

“一開始不就是喝喝酒跳跳舞之類的,我給你說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朋友看起來清純吧,可她居然在廁所裡。”

“咳咳咳!”張洪光咳嗽道。

而和尚鍾靈卻聽得正起勁,姜遊也是,卻不料被打斷。

“說正事,說正事。”姜遊趕緊說道。

“喔,好好好。我說到哪裡了,想起來了,大家正玩的高興,一個老人突然走了進來,渾身打擺子,說自己很冷,有沒有衣服被子。

可這是七月份啊,這裡是酒吧,哪有什麼衣服被子取暖的東西。

大家都以為是個瘋子,活著是病了,就讓保安趕出去。

可沒想到老人眨眼就消失不見了,大家覺得冷,最後又覺得熱的要死,就開始脫衣服。

脫衣服,你個流氓,我沒穿衣服啊!”

姜遊聽著那尖叫,合上嘴,那女屍舌頭不說話了。

眾人都在思索,只有女法醫震驚,有這辦法,還屍檢個屁,問屍體不就知道了。

果然,科學的盡頭是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