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是屠龍榜第一的寒山客?

沈清禾的腦子一下子懵了,隨即清明起來,很多東西終於串了起來。

難怪寒山盟中,那麼多高手,而且都聽命於秦王......

難怪秦王能號令武林眾人......

秦王眸子微眯,“原來你知道。”

梁王發出陰慘慘笑聲,“對,我知道!”

“而且,我還知道,你們能那麼多次勝利,都是因為這個小孩!”他手中的刀又按緊了一分。

秦王眼中終於露出不忍,心疼的神色。

“你要怎樣才能放過她?”

“怎麼,心疼了....”梁王爆發出的得意的笑聲。

“我現在皇位也沒有指望了,可是我也不想你坐上那個位子。”梁王摸了摸下巴,

“而且,本王最討厭你那張雲淡風輕的臉。”

“這樣吧,你拿劍在自己身上劃上幾刀,切幾個手指,我就考慮不把這個小娃娃扔到崖底下去。”

沈清禾聽了,掙扎起來。

“不要!”前一世的她,就欠秦王良多,這一世,自己還沒還完呢!

秦王卻是緩緩抬起刀,劍尖對準了自己右臉頰的面板,刺了下去,一股鮮血汩汩流出。

“你傻嗎?”沈清禾大喊,她的眼中甚至飆出淚來。

秦王卻似乎沒有感覺到痛,刀沿著臉頰劃下一線。

梁王此時更笑得猖狂。

臉上有傷,便不能問鼎皇位了!

沈清禾看見秦王又伸出刀,脫下甲冑,在自己手臂上劃上一刀。

“你可以放了她嗎?”秦王有些虛弱地說。

臉上,和手上的劍傷開始針扎般疼痛起來。

梁王笑地肆意,“你果然傻了。”

不遠處,搜尋的人群已經漸漸靠近,沈清禾聽見沈梁義的聲音在喊,“秦王殿下......”

梁王已經近乎癲狂,“捅,往心臟捅!”

“不然,我就捅死她!”梁王也聽見了遠處的喊叫聲。

秦王閉了閉眼,心中期盼那些人快點找過來。

但是梁王威脅的聲音傳來。

他只好認命地抬起劍,朝自己心臟捅去。

梁王看見了,一時喜悅地發出長長的笑聲。扼住沈清禾的手,有一些鬆動。

就是這個時候!

沈清禾握住梁王的手臂,反身把刀送到梁王面前。

她武力低微,自然不能偷襲成功。

梁王反應過來,直視著她。

沈清禾眨了眨眼睛,趁他不備,眩暈術開啟,“你登上皇位了......”

梁王聽見這句話,眼中突然出現自己登基的場景,他陷入一種虛無的喜悅中。

秦王只看見他,揮舞著刀劍,在空中比劃著。

沈梁義他們衝了上來,制住了發狂的梁王。

梁王此時陷入了夢境之中,“跪下!通通給朕跪下!”

“朕是皇帝了!是皇帝了!”

眾人攙扶了秦王,他的半邊臉上塗滿了血跡,還有疼痛流出的汗水,另一隻手臂耷拉著。

“秦王哥哥是為了救我,被梁王逼著自殘的,”沈清禾帶著哭腔道。

秦王在昏迷前,抬起手,拍了拍沈青禾的臉頰。

梁王被抓,秦王的軍隊也控制了危山大營的人。

危山大營的諸多將士,也以為是沈家要對皇帝不利,所以認為自己是前去剿滅亂黨的。

眾人一聽梁王伏誅,被困住計程車兵大多都扔下了武器。

皇帝取消了危山大營的編制,賜幾個帶頭謀逆的將領凌遲之刑。

按照計劃,皇帝命人封鎖了萬佛殿,向京城傳出了自己被梁王挾持的訊息。

大小官員,紛紛依照計劃上表,要皇帝禪位給梁王。

秦王正在養傷,沈重鈞和晉王把這些人一一拔除。

沈清禾提醒沈重鈞,這些人和聖心門都有聯絡。他們篩查出了聖心門的眼線,尋著線索,找到了聖心門總堂所在地。

“就是這兒了,”沈梁義等人找到了一處尋常的宅院,他們把前後門都堵住了。

據說,梁王被囚禁的訊息出來後,聖心門中的主要頭領就在窩藏在此地。

不多時,一個送菜的老嫗走了出來,還推著空空的送菜車。

“要上嗎?”

沈梁義搖搖頭,他們主要是抓住聖心門的頭領。

沈清禾也自己要求前來,說自己熟悉聖心門的內情,貓在餛飩攤旁邊。

看到這個老嫗,她眼尖地發現老嫗被掀起的褲腳下,是一片白嫩的肌膚,和臉上蒼老蠟黃的臉色不一樣。

她從旁邊監視的餛飩攤子上站了起來,等老嫗從自己身邊走過,她走過去拍了拍老嫗。

老嫗顫顫巍巍回過頭,沈清禾露出招牌地乖巧表情,“老奶奶,請問花枝巷怎麼走啊?”

老嫗比劃了下,指了指前面,表示自己是個啞巴。

沈梁義等人等老嫗走了,鳥兒帶頭把門鎖開啟,眾人一氣衝進了院子中。

幾個聖心門中的女子,正在銷燬資料。

看到他們闖進來,啊地四處逃竄,很快便被擒住。

“你們頭領呢?”沈梁義聽沈清禾說,已經確定了王秀妍就是聖心門頭領。

聖心門的幾個女子,紛紛搖頭,說不知道。

沈梁義再搜了搜,沒有找到聖心門的秘密賬冊,比如在各府的細作資料,和官員來往賄賂的記錄。

突然,沈梁義想起了那個老嫗。

會不會是她?

旁邊,沈清禾看了看被俘虜的人,湊過去告訴沈梁義。

“我在那個老嫗身上下了佛手草。”

沈梁義一聽大喜,立即派人拿出蜜蜂前去追蹤。

果然,在一處破苗裡,抓住了扮成老嫗的王秀妍還有她藏在送菜車下面的賬冊。

至此,聖心門徹底覆滅,史書稱此次事件為:聖心門奸黨之禍。

四年後,這一日,是沈清禾及笄的日子。

自己的大哥沈重鈞,特意從朝中提前下值回來。此時,他已經是史上最年輕的中書令。

眾人見丞相大人和中書令都急匆匆回了家,一番打聽,才知道是他們家中最小的女兒及笄。

客人趕到了丞相府,看到了齊刷刷在裡面迎客的沈家兄妹。

不得了,一看,大哥是中書令,二哥居然是武顯將軍,三姐是京都有名的秀麗坊東家,四弟是京城首富,而五姐是赫赫有名的神醫。

“這是怎樣妖孽的一家子啊......”一個來赴宴的小官員小聲感嘆。

“太子駕到......”眾人貴迎,居然,連太子都來了......小官員頓時差點嚇暈過去。

沈清禾此時正在房間中梳妝,窗外,一個包著腦袋帶著面紗的人影探了出來。

“來了就來了,又不是沒見過。”她沒好氣地說。

那人姿態舒展地躺在牆沿上,勾起一條腿晃啊晃。

雖看不見他的面容,但是看那身姿,好一派風光霽月,濯濯動人。

沈清禾沒好氣地放下手中的眉筆,自己當時已經用所有積分兌換了一瓶美顏霜了,這個人的臉怎麼用了還沒好?

“你究竟什麼時候把臉上的東西拆下來?”她隨手扔了一個餜子。

秦王抬手接住,這幾年,他都藉口養傷不理朝政,太子之位也由梁王接任。

眾臣只道他是臉上有傷,不便出面。

其實,沈清禾知道,這人就是......懶!

他臉上的疤應該早好了!

畢竟系統出品,品質她還是信任的。

突然秦王湊了過來,溫熱的氣體噴到沈清禾臉上,“你那麼想見到我的臉?”

沈清禾微微一紅,反手拿簪子刺過去。

突然,她想起了秦王當時用劍刺自己心口的樣子,那個模樣,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的夢中,讓她驚醒過來。

還好.......還好,他還在。

突然,遠處傳來大嫂李清然的聲音,“清禾,該出來了。”她抱著兩歲的小兒子,輕輕哄著他。

秦王和沈清禾快速分開,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他縱身一躍,在她手裡放了張紙條,留下一句話,“明天,我就來。”

來幹什麼?沈清禾飛了他一眼,看向自己手中紙條,上寫:

明日便來提親。

成親時,還請夫人,親自驗傷。

沈清禾抬眸,遠處竹林映水,漂流的桃花瓣如她的雙頰一般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