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了,殺人誅心!”蔣雲龍笑著說道:“先讓他們離心離德,傷心失望之際,最後再給他們最後一刀,徹底解除隱患。”

“顧家沒錢的時候,想必就要搭妹妹嫁妝的主意了。妹妹先前已經跟我們準備好了,用一部分假古董把她的嫁妝換出來,明面上留了幾件精品。還有那些首飾,也把赤金的拿出來換成鎏金的,反正只要是妹妹的嫁妝流出到市面上,那就是咱們手裡的把柄!”

“有了這個顧家偷賣媳婦嫁妝的事情,妹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他和離。甚至因為這事,可以去縣尊跟前給他上點眼藥,讓他知曉他心術不正。”

“如果能借此革了他的功名,那就達到預期目的,若是還不行,那到時還能再給他添一把火!”

“怎麼說?”蔣老太爺立即追問。

蔣雲龍有點躊躇,這事既不好做也不好說啊!雖然那柳氏這般對自己的外甥女,確實是百死難恕其罪,但用這樣的手段,他還是有點難為情。

但五弟極其聽小妹的話,一樣不差的照做了。他倒不是同情那柳氏,只是覺得有點太那個了。

但這個事情,到了出其不意的時候,確實可以逼那顧恆一把。說不定那傢伙就會上當,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那這輩子他就別想翻身了。

蔣老太爺聽了卻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好好好,這才是我蔣士雄的好女兒,好好好!”

蔣雲萱這般做法,才稱老太爺的心思。否則就前面那些暗戳戳的手法,呵呵!要是僅止於此的話,那這事不做也罷,他蔣家還是乖乖認栽算了。

把大兒子攆出去之後,老太爺往後院來找女兒。

見了蔣雲萱就道:“跟爹出去說會話去!”

蔣雲萱笑著點點頭,隨他走了出來。

在確定自己的老妻沒有過來之後,周邊也沒有其他人,蔣老太爺沉聲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些事情的?”

蔣雲萱的轉變來的太突然了,幾乎讓人猝不及防。

就在前些天,她還說要給顧家小妹置辦一套豐厚的嫁妝,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到張家去呢!

“我跟大哥他們說了,是我做了一個夢!大概他們都不大相信吧!”蔣雲萱嘆道。

“但我有種感覺,那根本就不是做夢,它就是我真真切切生活過的日子。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就像我確確實實過完了那十幾年。”

“我本來想不信的,可是我好怕,好怕就因為我逃避,讓我們蔣家再遭受一次滅頂之災。所以我就求哥哥們幫忙,去詐一下那柳氏。”

“然後結果就是,這一切就是真的!顧楓是他跟柳氏生的私生子,卻把我的女兒給換了去。”

“爹,我記得小的時候我們經常學布穀叫,您說它有個名字叫杜鵑。自己不築巢,會把蛋下在其他小鳥的窩裡,讓其他小鳥媽媽把它孵出來。”

“這也就罷了,杜鵑小鳥還會倚仗自己強壯的身體,把別人的小鳥徹底擠出巢外摔死,好獨享鳥媽媽的照顧。”

“我們當時就說,這杜鵑太壞了!可誰知道,我竟然就成了那個小鳥媽媽,費盡心力的養育的孩子,竟然是別人的孩子。”

“而我自己的孩子,卻在她們手裡受盡屈辱。爹,這樣的仇不報,我是絕不會甘心的。就算與他們同歸於盡,我也甘之如飴。”

蔣雲萱冷颼颼的說道。

如今她對顧恆,從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就是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唉!”蔣老太爺嘆了口氣,“仇要報,但日子依然要過。等回頭這個事情了結之後,爹好好給你瞅個好人家。”

“算了,我心已經死了,就不要去嚯嚯人家了。”蔣雲萱笑了起來。

蔣老太爺看她雖然在笑,但那點笑意卻不達眼底,心裡很是難過。

自己唯一的女兒,千嬌百寵的長大,結果偏偏遇到這麼一個畜牲。

可惡至極!要不是女兒非要自己報這個仇,他有一百種法子讓這個卑劣的男人從世上消失。

真當他蔣士雄是泥捏的不成!

父女倆說完話,蔣雲萱便準備回別莊去看小曦去。蔣老太爺從身上摸了摸,卻沒有什麼好玩意兒。想了想從指上抹下那隻翠玉扳指,“送給小曦去玩吧!”

蔣雲萱趕緊推辭,“爹,這個你都帶了幾十年了,我可不能要!”

“又不是給你的,是給小曦的!”蔣老太爺板著臉說道。

“小孩子要這東西也沒用,等爹您準備好厚禮,我再帶小曦來拜見外祖父。”蔣雲萱笑了起來。

蔣老太爺給她逗笑了,“那行,我回頭再另備別的禮物吧!”他笑著對女兒道:你“只管放手去幹,要是覺得為難的地方就來跟我說,咱們一起想辦法!”

“是,爹!”蔣雲萱眼眶一熱,差點流下眼淚。

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蔣雲萱還是心情激盪。華雲崢沉默了一會,低聲道:“等阿姐把林州的事情了結之後,我帶你們去邊城吧!那邊沒人認識阿姐,可以重新開始。”

“邊城的漢子雖然粗魯些,但都是實打實的熱血男兒,絕不會有顧恆這種人!”

蔣雲萱差點繃不住就笑了,“小弟,也難為你還來安慰我!我真沒事,真的!”

正說著卻見華雲崢身姿忽地收緊,很有蓄勢待發的感覺,彷彿看見了敵人一般。

然後就見顧恆從街角轉過來,看到二人也是吃了一驚。

“萱娘,你回來了,我正說過來找你呢!”顧恆看見蔣雲萱,不禁臉帶笑容。

“家裡不是都託付給柳姨娘了嗎?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蔣雲萱故作不解的道。

“嗐!我也以為理家管事是個輕鬆活兒,想著你說想歇一歇,那就讓眉妹幫你麼!誰想這裡面事情還挺多,眉妹平常沒做過這些,一時竟搞不清楚。”

“我想,這事還得娘子你來才行啊!把家交給你,我才放心嘛!”顧恆笑吟吟的說道。

“是嗎?”蔣雲萱笑了一笑,“其實你說得也沒錯,管傢什麼的最簡單了!她是剛上手才會手忙腳亂,兩三天就習慣了。”

“我可不回去!不然柳姨娘還以為我逗人家玩呢呢?夫君這樣做,可不大妥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