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出門,約二十幾秒後,林福樂察覺到細微能量波動,這些波動像是路邊飛揚的微塵,在朝一個方向匯聚。
持續僅三秒,門外空氣恢復正常。
異能者,絕對不會錯,林福樂抱著小豆丁,目光朝門外停留片刻,隨即默不作聲。
“不知大哥貴姓啊!”林福樂問中年男子。
“本家姓熊,我妻子姓李。”
“噢,熊大哥你好,最近村裡不知是否有異常。”
熊烈不清楚林福樂為何這般問,起身去柴堆旁撿柴說道:“並無異常,只是冰雪堆得太厚,出行不太方便。”又轉身回到火盆旁,把柴火加進去。
聽到這話絕對說了謊,林福樂立刻做出判斷。
當然,熊烈這番回答並無錯漏,聽起來也並沒有敵意,只是普普通通的閒聊罷了。
“呵呵——”
林福樂並未過多揣測,見少年返回,起身牽上熊豆丁開啟塑膠袋,裡面全是大大小小的散碎零食,這是林福樂在村中一家小賣部找到的。
“哇——”
熊豆丁小嘴流著哈喇子,一對烏黑大眼睛閃閃發光,她已經好久未見到過如此之多的小零食了。
林福樂開啟一袋零食放入口中試吃一下點點頭說道:“零食還可以,來,這個餅乾最適合小朋友了。”
“哇,是旺仔,”熊豆丁拍起小手掌,雙手接過零食。
“這孩子,跟叔叔說謝謝了沒。”
熊豆丁反應過來,立馬補了一聲謝謝,抱著一整袋零食回到媽媽身邊。
“哥,你的鑰匙,”少年把雪地摩托車鑰匙遞過來。
“呵呵,兄弟,把東西分給妹妹們吧!”林福樂提起塑膠袋,塞到熊春手中,接過鑰匙隨手別在腰間。
熊春一愣,沒來得及說句客套話,林福樂已經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笑著說道:“孩子都喜歡小零食,以前我偶爾也會吃一些,看看手機打發時間。”
“謝謝你兄弟。”
熊烈見林福樂表現出的善意,鬍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就當是我送小豆丁的一點禮物,哈哈。”
“對了兄弟,之前聽你說,從定海市過來,不知道那邊雪災嚴重嗎?”
“是呀,也不知孩子何時能重返校園,”熊烈妻子擔憂孩子們的前程,焦慮插話道。
如果換做以往,或是空間波動之前,林福樂肯定當做閒聊隨便回答一二,但發現異常波動後,定往嚴重了說,讓他們儘快認清現實。
熊烈夫婦這麼問,肯定是大雪封山停電,資訊閉塞許久的緣故,前段時間喪屍爆發,定海市徹底癱瘓,就連間歇性供電都沒了,訊號塔徹底失聯。
“唉!情況不容樂觀啊!”林福樂嘆氣。
得知是這麼一個噩耗,熊烈震驚之餘,在林福樂衣著上下掃了一眼,以確定此話的真實性,停頓十幾秒說道:
“你的意思,城市徹底廢了?”
“對,城市不但徹底廢了,還變成了煉獄。”
“怎麼可能,這麼大個一線城市,有軍隊的呀!難道沒人管嗎?”熊烈妻子李氏不敢相信,包括兩個孩子也是不可置信。
“沒有,”林福樂皺了皺眉,直接了當回答。
“是不是因為那個。”
善良的農村人,雖然同兒子擊斃過一個喪屍,終究覺得還是殺了人,怕恢復秩序受到清算,擔負罪責,提及喪屍詢問得極其隱晦。
“對,那種東西感染性極強,被抓傷根本沒辦法醫治。”
林福樂放出這麼一個訊息,熊烈父子二人心有餘悸的對望一眼,同時無比慶幸逃過一劫。
毫無疑問,在殘酷的大環境之下,城市的淪陷,就是一道驚雷,無情落下讓人感到絕望。
熊烈所表現出的反應,不比妻子好上多少,乾燥凍裂的嘴唇開始打顫,喉嚨發乾上下蠕動吞嚥口水,想極力掩飾失態。
“沒有吃的,孩子們可怎麼活。”
熊烈妻子難以抑制情緒話音嗚咽,看向開心吃零食的小女,滿是擔憂,眼眶漸漸變得溼潤。
這幾日,妻子二人還計劃待風雪停止,想辦法去城裡購買些米麵回來度日,現在,也不知如何是好。
熊春想討教一些殺喪屍的辦法,也正因為這一點,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想說服家人。
為了確認林福樂訊息的真實性,熊春開口問道:“既然身陷囹圄,哥是如何逃離的險地。”
“兄弟,你是不是經歷過一場大病。”
林福樂並未著急回答這個問題,反問看向熊春。
“我兒子好好的,哪來的大病。”
熊烈介入問題,妻子也附和道:“我兒子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有大病。”
接下來這句話,必須嚴謹對待,因為氛圍開始變得緊張,上一句已經不是一個外來客人該涉及的話題範圍。
此刻熊春下意識朝後面退出半步,神態慌亂未發一語,如同小時候,希望得到父母的護佑。
“沒有病,你兒子手抖什麼。”
熊烈似乎想起什麼細節,瞳孔一縮,結合林福樂剛才說的感染問題,執拗的大聲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讓你兒子挽起手袖看看不就清楚了。”
“春兒,真如大師所言,你被抓傷感染了?”
熊烈妻子看向兒子,既擔憂又害怕問道。
“我沒有被抓傷,”被母親懷疑,熊春情緒變得失控,用手指著林福樂罵道:“是他汙衊我,給我滾出去。”
“哥,”熊莉拉著熊春衣角小聲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也懷疑我。”
熊春失望甩開妹妹,直接衝出門外,卻被林福樂一個閃身扣住手臂。
“啊——”
熊春發出吃痛的呼聲,左手衣袖直接被林福樂一擰,三層棉衣炸開,化作碎布落下,露出一條紫青色異形手臂來。
母親和妹妹見狀,震驚捂住嘴,嚇得花容失色,隨即眼淚難以抑制奪眶而出。
熊春感受到林福樂磅礴的力量,很快停止反抗,側歪身子,用一種怨恨的目光仇視林福樂,他恨自己為何作繭自縛,放這麼一個禍害戳穿自己,恨自己搖擺不定,低估了對方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