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琪你知道嗎?一個人在最無力的時候,只會不斷放低尊嚴的下限,有人潛龍在淵,四五十歲還能升官發財,當一當開國皇帝,有人則墮落腐朽,過著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日子,最後橫死街頭。”
林福樂這話,還真不是危言聳聽,比如漢高祖,姜尚,就是極具代表性的人物。
“老闆您不用自責的,做得已經很好了,”米琪安慰道。
“是啊!螻蟻皆有妙用,或許用道法自然,遵循宇宙規律才是最好的安排吧!”
因為林福樂知道,末日來臨後,最先被淘汰的一批人,一定是這些流落街頭的老弱病殘,第二批就會輪到心底善良之人。
吃過早餐。
“走吧!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米琪拿著奶茶,把全家桶也一併打包帶走。
要是換做大多數女人,認為這是件很掉價的事情,拿了殘羹的全家桶,還怎麼釣富二代。
可米琪不一樣,還當著老闆打包,換作其他人,說句不好聽的,瞧不起誰呢!
林福樂則不一樣,是吃過苦的人,米琪的舉動,反而引起了他的興趣。
“雞肉變冷就不好吃了,這麼冷的天,很快就會變硬,還能吃嗎?”
“能吃啊!拿回去用微波爐加熱一下就好了嘛!”
“行吧!”一直在糾結的林福樂,在心中終於有了決定,我送你去倉庫,就別回去了。
“什麼?”米琪這個吃貨還啃著雞翅,撅著小嘴問道:“老闆接下來還要安排其他工作嗎?”
林福樂摸了摸米琪的頭笑道:“還能有什麼工作,改建已經走上正軌,到時候結清工錢就行了。”
算了,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世界末日要到來的訊息,一旦宣揚出去,肯定會造成社會恐慌的,等大家都認清了現實,再說吧!
“那我返回倉庫幹什麼。”
“去當我的監工唄!”
“工地上都是大老爺們,讓人家一個弱女子看著他們,會害怕的,況且天那麼冷。”
“行吧!我現在送你回去,到那時再接你出來。”
“啊!還要出來呀,”米琪隨便搭了一句。
林福樂已經意識到,她心裡是有點抗拒的,同時心中特別的苦悶,幹嘛沒忍住要去多嘴呢?好心當做驢肝肺了吧!
人其實大多時候都是這樣,總是被曲解,如果林福樂用老闆的架子,進行壓制或是善意的道德綁架,最後二人的關係都不會太牢靠,反而埋下怨憤的種子,這一但爆發,肯定是毀滅的。
所以才選擇了點到為止的相處方式,就算後面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有過大的心理負擔。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一念一行都會產生代價,然後自己買單。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兩人無話,林福樂把米琪送回自己的家,順便把工資結了,米琪愣住了。
“老闆,我一個月也沒這麼多呀!”米琪看著手機上的兩萬塊錢說道。
“就當是提前發年終獎了吧!”
“噢,好吧!”
天氣雖然很冷,米琪收到了兩萬塊錢依然很開心,還沉浸在喜悅當中,已經準備上樓。
“如果今晚不想出來,就多備一點吃的吧!”
林福樂以正常的口吻說著,但米琪已經走遠。
接下來,林福樂又去了藥店,盡最大量買了一些維生素,抗生素,感冒藥,解毒清熱,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當然還有一些不太熟悉的藥,只要有售賣的,全部搜刮一空。
他也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只管把大大小小的箱子,往車上搬,基本去一家藥店,都會回倉庫一趟,然後又上街,又搬空藥店,來來回回十幾趟。
最後施工的大叔都看不下去了問道:“老闆,您咋買那麼多藥尼,這麼多幾十年也吃不完嘞。”
林福樂也只能以正常的角度回答說道:“我這倉庫就是用來堆貨滴,現在氣溫驟降,生病的人肯定變多,所以才多備了些,今天放一晚,明天就放到各個藥店去嘞。”
自然而然,大家都明白倉庫為什麼要加固了,不得不感嘆,有錢人的腦子就是好使。
也不會有人說出個不好來,畢竟人家做生意賺錢,自己還賺著別人發的工資呢。
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做的壁壘式防護牆也越來越高,按照這個進度推算,晚上八點就可以完工。
施工吵是在所難免的,藥品準備齊全後,林福樂就關上門開始清點貨物,上層乾貨倉,已經達到百分之七十三的容量,下層則長了百分之六,上億的物資,一個人吃十輩子都消耗不完。
畢竟普通人打工,按照一年十萬的工資計算,掙一百年也才一千萬,上億物資,花用十輩子都算保守了。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室外溫度已經快到零下五十度了。
世上曾經最寒冷的城市,最低溫度也達到過零下七十多,二十四個小時不到,驟降好幾十度,根本沒多少人能扛住,商場的冬裝,從下半天開始,基本賣斷貨了。
方可可下班,都趕緊去商場跑了一趟,可惜一件沒搶著,還好父母多買了兩件,才不至於穿前幾年的舊衣服。
米琪拿到錢後,也趕緊去購了物,除了衣服,還搞了滿滿一冰箱吃的,因為她有自己的判斷,外面冰凍得那麼厚,想要外出短時間很難恢復交通了。
當然也受到林福樂的影響。
“鋼材三千一個平方,兩千平米就是六百萬,水泥,沙石......”
林福樂點完倉庫中的貨物,便在門口搭了張桌子,開著電熱爐算賬,一些材料什麼的,倒是可以先結清,這樣省卻許多麻煩。
“要是米琪在就好了。”
“米琪小姐是上午車上打電話那位吧!”鋼鐵材料商的老闆說道。
林福樂點頭,拿著一張張單子,一筆一筆的往上加。
“米琪是我助理。”
“噢,原來是您助理啊!嘶,”材料商推了推眼鏡立直身軀,沒有再說什麼。
溫度很低,林福樂隨意瞟了一眼材料商老闆,還是觀察出了一絲微妙說:“你和我助理認識?”
“見過,還記得建這座倉庫的時候,她跟著一個男人去過我的店面好幾次。”
“男人?什麼男人,”林福樂語氣略微加快,沉聲問道,但手中的計算器依舊敲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