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清新香甜的空氣中就瀰漫起一股油煙味。

幾個大男人弄得手上都是髒兮兮的,忙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做好了麵條。

儘管沒有那麼多的調料,這幾個人卻吃得格外香甜。

黃海明說道:“青保,你這手藝不錯啊,比我們單位食堂一個月一萬五的大廚還要厲害!”

青保嘿嘿地笑著,不說話。

二毛說道:“是啊,咱們這麵條配野菜,就是一萬塊錢一碗,我也不賣給他們!”

方誌超看到二毛的樣子,趕緊擦了擦臉。

他們這才看到,二毛剛才燒火的時候不小心,把黑炭都摸到臉上了!

眾人又是一場大笑,這些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一時間,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寄情于山水,忘記了塵世間的一切煩惱。

這是他們吃得最香甜可口的一次手擀麵,儘管沒有調料,油水也很少。

可是在他們看來,卻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以致多年以後想起來,他們也認為今天的飯最正宗,最好吃。

他們後來也曾嚷嚷著讓宋青保再給他們弄一頓野菜麵條飯。

可是無論青保如何努力,再也做不出當時的口味了。

吃過飯之後,他們就在小院裡休息了幾分鐘,然後把裡面都收拾了一下,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並且在米麵櫃子上,悄悄地放下了一千元現金,留下一個紙條:

素未謀面的朋友,我們在這裡吃了你一頓飯,謝謝你,飯費既是為了感謝你,也是為了留給以後需要的人!

是啊,這些人看來是半月二十多天才出去採購一趟,並且每次也需要個三五天吧!

回去的路上,二毛忍不住問他們:“咱們是再等等火雲大師呢,還是直接回去!”

程世傑說道:“回去吧,鍾哥不是一直都不相信這個嗎,如果一切都有定數,我們又何必非要提前知道呢?”

是啊,人們出於對未來的恐懼,總想提前知道一些事,可是,如果知道了又無力改變,那不是更痛苦嗎?

黃海明也說道:“我也同意世傑的看法,咱們回去吧,一切隨緣!”

見他們兩個都同意了,二毛也點了點頭,就準備回去呢。

就在他們轉過兩個彎後,忽然聽到一聲尖利的女聲喊道:“快來人啊,救命!”

二毛他們一聽,拔腿就往聲音處跑去,等轉過一個山坳,看到一個二十多歲女孩正在大喊:“救命,救命啊!”

他們跑到姑娘的前面一看,原來地上躺著一個男子,褲腿上全是血,臉上痛苦不堪,看上去難受極了。

看到有人來了,姑娘才說道:“快,咱們想辦法把他抬去醫院,他剛剛從上面摔下來了!”

二毛他們看了一下,前面就是一個十米多高的懸崖,估計男子就是從這個上面摔下來的。

可惜這些男人不懂醫術,二毛問道:“傷到哪裡了,其他地方有傷沒有?”

男子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他指了指自己正在流血的右腿,說道:“這裡摔斷了,其他地方只覺得疼!”

關鍵是這種外傷,如果施救不當,容易造成二次傷害!

姑娘在旁邊哭求道:“你們救救他吧!求求你們了!”

程世傑首先找到了流血的地方,好在沒有傷到動脈血管,他幫他按住了出血傷口。

黃海明四處看了看,也沒有找到可以做擔架的東西,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到旁邊的樹上折了幾根粗壯一點的樹枝,然後用藤條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受傷的年輕人往外走去。

這時,姑娘看到年輕人臉色蒼白,不停地問道:“安安,你沒事兒吧!”

這個叫安安的年輕人很虛弱,說不出話來。

這時,二毛說道:“這裡距離清風觀已經很近,咱們到清風觀尋求幫助吧!”

要知道,很多道士都會醫術,給他們簡單包紮一下應該沒問題的。

透過短暫的攀談才知道,女孩叫楊柳依,摔傷的男孩叫安宏生,都是長安大學的大三學生。

他們兩人今天結伴來這裡遊玩,結果男孩一不小心從懸崖上摔下來了。

沒過幾分鐘,幾個人就把安安抬到了清風觀。

火雲道長依然沒有回來,可是裡面有一個年長的道士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

他讓小道士用剪刀把安安的衣服剪下來,然後用溫鹽水開始清洗傷口。

“啊,啊喲!”

“疼死我了!”

疼得安宏生哇哇亂叫,可是道士絲毫不為所動,清洗了傷口之後,道士先把一些皮肉擦傷的地方進行了包紮。

然後重點看了摔傷的右腿,他輕輕捏了捏。

安宏生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這時,道士說道:“裡面應該骨折了,我現在簡單給你們打個石膏,然後送到醫院手術治療吧!”

安宏生咬著牙說道:“嗯,謝謝你!”

打石膏,主要是固定骨骼之間的相對位置,防止因骨骼滑動造成二次傷害。

這樣忙過一段時間之後,天都黑了,關鍵是,這裡距離停車的地方,還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這時,安宏生的臉色好些了,有了一絲血色,他嘶啞著嗓子說道:“謝謝你們,能不能麻煩你們把我送到停車的地方!”

旁邊的道士說道:“我們道觀裡也沒有人了,都出去了!”

二毛知道他們停車的地方,他們這次是租車來的,本來想著回去的時候再給人家打電話。

這時,二毛說道:“沒問題,我們還把你送到停車場!”

他轉身看著道士問道:“你們這兒有沒有擔架?”畢竟再用幾個樹枝抬實在不好操作。

小道童從屋裡找了一張床板,就這樣,二毛他們幾個人輪流抬著安宏生,往山外的停車場走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從道觀裡找了一個手電筒,靠著這一點點光,在山路上緩慢前行。

安宏生問二毛:“恩人,你叫什麼?哪裡的人,將來我康復了要好好感謝你們!”

耳膜啊笑著說道:“不用謝,不是什麼大事,任誰碰到了都會幫忙的!”

楊柳依在旁邊說:“恩人,你們就告訴我們名字嘛!”

二毛只好說道:“別叫恩人了,叫哥哥就行,我叫田大壯,他叫宋青保,程世傑、黃海明、方誌超,我們也是來這裡玩的,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