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為什麼那個孩子被奪了刀像丟了老婆一樣?”
監控室內,茶煙嫋嫋。
木製的提盒內小點心上了三波,茶水也沏了數壺。眾觀戰人員不錯眼的瞅著自家孩子的表現,一邊無比愜意的交頭接耳,互通情報。
“那把刀對於那孩子來講很貴,貴到還在分期還貸款。”歌姬對於手下一手帶出來的學生還是很知道詳情的,她看著畫面中的少女口吐靈魂,有些憂愁的嘆了口氣。
之後再看看關於補貼方面的方案吧。
“希望不要被折斷。”
……
“那就是伏黑同學的式神……”電流嗶哩嗶哩的竄裹全身,手掌不住顫抖。被雷電打落下來落在樹梢的金髮少女回憶著剛剛的情形,思緒飄動。
“西宮同學,來玩吧~”
樹下,手持鐵錘的茶發少女和熊貓雙雙叉腰,揚著一張狡黠的臉對著西宮邀請,嘴角是壓不住的壞意。
真不可愛!
木與拳的相擊聲不斷,身形清瘦的少年且戰且退,一路打到教學樓。見此處無人,索性扔掉了碎成兩段的防具操起本行。三道箭矢如流星劃過,每至之地轟的炸起一片塵埃木屑。
眾所周知,弓兵的臂力非同常人。
彎弓拉至滿月,身形微微後仰。眯眯眼的少年目光銳利鎖定目標預計的落腳點,又是道道流光射出。
這是一場漫長的追逐戰!
鐵釘帶起陣陣風聲,唰唰唰深釘樹身。野薔薇快跑著追逐上方的身影,揚臂又是一錘!掃帚微頓揚起一陣颶風,直吹的人臉面生疼。細碎的石子和樹枝混著塵灰擦過少女姣好的臉龐,帶來嘶嘶痛意。
“居然敢傷本小姐的美貌!”
“你給我下來!混蛋魔女!”
正當眾人各自進入到自己的戰鬥奮力一戰之際,被奪了刀的藍髮少女幽幽的晃進樹林,心情沮喪的隨處亂晃,空著的雙手不時擺出握刀的手勢。
“刀啊~被奪了~”
嘴裡哼著隨意的小調,三輪霞開始思考自己作為選手,還能夠做些什麼,沒有了刀的她就如老虎失去利齒,鳥雀失去尖喙,毫無還手之力。
叮鈴叮鈴~
“你好,這裡是沒派上用場的三輪。”
“睡吧~”
少女晃晃腦袋,眼底最後收入視線的是晃倒的樹林以及手機那頭傳來屬於咒言師的清淺呼吸。
嘭!
少女晃著身倒地,手裡持著的橡膠小錘咕嚕咕嚕落在手邊不遠。遠處間距百米的高樹上,禪院真依開啟彈匣一枚枚填充子彈,肩上夾著處於通話中的手機,神色看不出一點異樣。
“真依,我……”
“我都明白的,不用說。”
通話剛結束通話,早已整好以暇稍落後段的樹枝間隙,傳來了禪院真希含笑問話。咔!清脆的上膛聲在兩人安靜的氛圍中格外清晰。不用多思,槍口自然而然指向對方。
“要對姐姐下手嗎?”
樹木,草地,枝葉,雲色。
眾多的景物在少女那雙與其姐相似的眸子中快速掠過,雙手緊緊扣住槍身,禪院真依屏聲靜氣,只等目標耐不住主動現身。
屬於姐妹倆的爭鬥才剛剛開幕!
“一直這麼弱真的好嗎!”
一針見血!
東堂看著虎杖越發深沉的眼,心知教導之路絕非易事,但沒有關係,心思細膩充滿熱情且絕對耐心的男孩子會更被喜歡,高田醬說的。
現在就由我為兄弟指點迷津!
說實話,冥冥和烏鴉共享視覺是極為疲累的一件事,但與大地森林連線起共享聽覺也好不到哪去。屈雅揉著眉頭,沉心去尋找學生的聲音。
“在做什麼很消耗精力的事。”五條雖也時時關注學生的動靜,但屈雅的任何一點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目。
他和夏油傑交換了一個眼神,暫且按捺不提。
突飛出的樹枝只是個障眼法,槍口快速掃過未見得人影,禪院真依默算彈匣所剩的子彈數,更為謹慎的掃視周圍。
一道靴底踏碎乾枝的腳步傳來,墨綠的髮色從眼前一晃,禪院真希偏頭躲過,目露肯定的掃了眼對面少女手中的手槍。
“沒子彈了?”
白熾的陽光分出一縷投進這片林中小小的空地倒映在雪白的刀身,一舉一動皆是利落的少女持刀緩緩逼近仍倔強舉槍的少女,正準備用刀背解決。
我最討厭你了!所以術式和初戀都沒告訴過你!
嘭!
一發預料外的子彈從鼻中緩緩流下兩道鮮紅血液的少女手中槍口襲來。這個距離拿刀,來不及了。
眼神一利,竟是空手接了下來!
“好疼啊。”
“不會吧?!”為什麼?
這發子彈許是她的極限,真依怔著表情腦中茫然一片,隨後似羞惱似憤怒的心情湧上心頭,她揮著拳丟掉遠端的優勢赤手空拳襲了上去。
卻無一例外一一被化解。
“為什麼?”
為什麼要離開家?為什麼不帶上我?
氣力都散盡了,少女被力道推的跌跌撞撞滑落在地,索性不再掙扎,只垂著淚問出了藏在心底最深的念頭。
“那樣我會討厭我自己,只是這樣。”禪院真希微微動容,她看著臉上一團糟看不出半點美態的妹妹,終究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刀身高舉,刺刺白光之下,少女的神情依舊如以前一般,冷靜又自我,永遠朝著自己的道步履不停。
你一直一直都是這樣。
姐姐。
“別丟下我。”
微弱的話不知有沒有傳到她心念之人的耳中,少女陷入靜默。
“真希和真依都是好孩子。”全神貫注像追番似完整聽過兩姐妹的對話後,屈雅語義不明的自聲道。
御三家麼……或許很快就有機會前去拜訪。
鳶紫的眸子注視著手機,確認那頭傳來陣陣酣睡聲後,狗卷摸摸乖巧臥在身邊的黑犬收起手機正欲拉回拉鍊。
不明的,不詳的陣陣黑霧憑空瀰漫。
有什麼很危險的東西混進來了。
少年壓著叫囂的神經緩慢轉頭……
數根纏著不明文字布條的釘子被用勁砸進地面,露出光裸肌肉僅穿一條長褲系圍裙的匠人抬頭掃視。
“上好的衣帽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