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的壽命這麼長麼?”
屈雅半拉著眼皮,睡衣也沒換,於半夜三更被五條悟一個電話緊急召喚而來。
她垂眸凝視對於一條魚來講過於豪華寬大的四居室,罕見珍稀的水草景觀堆砌滿地,圓潤可愛的小石子散落其中,昂貴的增氧泵溫控照明裝置一應俱全。
為了這麼一條從祭典撈來的魚花費之多,也只能感慨還得是五條悟。
“小黑它從大前天就不吃魚食,以往遊動的很有力現在只能虛虛繞兩圈。”
小黑???
“所以說,這條叫小黑的魚讓你大半夜把我特意叫來,有何貴幹!”
屈雅毫不客氣坐上五條悟的大床,鞋子亂甩,用被子虛虛環住自己,一副不趕快講明她就原地躺倒直接睡的決意。
她實在困的很。
“你個沒良心的女人,這還是你送給我的呢。”
“說!”
“咳咳我擔心,想讓你檢查檢查。”
五條悟覷了眼屈雅神色,強撐的氣勢減退:“傑說你行。”
很好,搞完這事就去暗殺。
“就這事?”
“就這事!”
“拖鞋撿給我。”
屈雅穿上柔軟的兔子拖鞋,兩隻兔耳朵擦過五條悟手心,他不自覺揉了把。
屈雅注意到少年的小動作,睡意稍退:“悟,原來你喜歡這種,要我送你嘛~”
“……也不是不行。”
悶騷。
隔著豪華的四居室,屈雅淺淺探手觸碰水面,咒力於指尖溢散往下探延輕柔裹住魚身,綠意的光芒使得少女眸子微微發亮似有水光搖曳。
五條悟目不轉睛看著,與咒術師通用的藍黑色咒力不同,只有少女的顏色是生機勃勃的綠,看一眼便能聯想到新芽初綻。
稍停幾秒,屈雅收回手。
“沒什麼大問題,總的來講就是壽命快到盡頭。”她抽出幾張紙仔細擦拭水漬,隨後團成球擲向垃圾桶。
沒進。
她攏一下睡衣領口,選擇視而不見。
“放心,還有點時間。”
“嗯。”
“傷心?”
“沒有。”
屈雅不再說話,她開啟門準備回去前收拾一下多嘴的某人。
“晚安,悟。”
同層另一間的夏油傑一個冷顫驚醒,他擰開床頭夜燈,半坐床上順了順呼吸,手指輕按頭皮緩解困意。
陣陣微風吹進房間,驅散了驚顫。
‘不對,我睡前應該把窗戶反鎖上了。’
為嫌煩瑣,厚重的窗布被攏起,只餘潔白的輕紗鬆鬆隨風盪漾,問題是,哪來的風?
下一秒疑問就被打消,隻身著睡衣的少女半靠在窗欞,眉眼帶笑,細細究去竟是藏著些別的意思。
‘我的眼中有殺氣!’
努力向少年傳達眼中之意的屈雅看著夏油遲遲領會不了其意,反而媽媽樣的催促她下來以免著涼,即使如她也不好再打其他小心思。
少女按著少年的手輕落而下,長髮被風勾住似是留戀也被她一手壓住。
“怎麼會在這裡?”夏油端來熱水催促少女飲下驅驅寒。
“有點事。”少女含糊不清兩句,對著無色無味的開水緊皺眉,幾年過去不愛喝水的習慣絲毫未得到改善。
“穿著睡衣?這個時間?”
託某位笨蛋的福。
“嗯嗯。”
夏油眼神微眯,嘴角掛著笑意看著少女苦瓜子的臉催促:“快涼了要不要重新倒杯。”
嘁,小看誰呢。
一抬頭一張嘴整杯灌了進去。
屈雅放下玻璃杯,手背擦擦嘴角轉身提告辭。
“我送你回宿舍?”
“不。”
“那就穿上這件外套。”
“哦。”屈雅張臂任由夏油傑動作,暖水下肚,睏意也隨之而來,她打著哈欠開門,眼角水意什麼一角一晃而過。
“明天見。”
“晚安,傑。”
夏油傑重新反鎖窗,擰熄小夜燈,放出一隻三級咒靈在屈雅身後遠遠跟隨。
看著人進入女生宿舍後,夏油放下心來,手拿起被妥帖安放,被仔細保管在盒中的花冠。
“晚安,雅雅。”
屈雅撲進心念已久的小床,珊瑚絨被裹住全身,像是回到母體般安心。
“真讓人糾結,你們這群人。”
嘟囔之中,周公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