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偏遠村莊的崎嶇小道上,屈雅閒閒邁步跟在夏油傑身後,一路不忘拈花惹草,一朵盛放的不知名如碗口狀的花朵在手中來回交替,如絲綢般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屈雅看著身前穩步前行已經走上兩個小時還只淺出層薄汗的少年壞心頓起。
她四處瞅,不知名如散星般盛開的花朵到處都是,這也是偏遠地區特有的盛景,因為無人,自然的生命覆蓋整片山巒。
她時不時低頭拽兩把細藤,再辣手摺下開的正巧的豔麗花朵,主角當然是手中正在把玩,招人喜愛的花中之花,無他,大紅!
很難想象古典風狐狸美人頭頂紅花的模樣。
雙手置於身後憑著感覺快速編織,細嫩柔軟的手指靈巧的穿梭在各個空隙,花朵連帶著根莖被放入,拉緊在盤旋繞上幾圈固定。
很好,完成。
屈雅覷了眼已經頻頻回頭看她的少年,身後的手不自然的往下放了放,好在她學舞刻苦,這樣異於常人的動作也很輕鬆。
夏油傑不用回眼看就知道少女在後面搞什麼小動作,目光如聚燈射在後背,直讓人心裡發燙。
少年以不變應萬變。
很快,完成大作的少女按捺不住,她加速幾步按住少年寬闊的肩膀,踮起腳尖附耳:“傑君~”故意嬌柔化的音蹦著跑進耳朵:“我有個請求無論如何都想完成。”她眨眨眼:“你會幫忙的對吧,我們可是朋友。”
“……在我力及範圍內。”所以麻煩收收神通,肩膀遭不住。
即使補了又補,掉下來的肉也沒那麼好回來,手心被彷彿只附了層皮的骨頭架子硌的生疼,她不動聲色收回手。
“現在請你閉上眼,低頭過來。”
雙手輕柔的拂過夏油頭頂,仍帶著水珠的花冠被妥帖置於其上,空氣中的流動已不可聞,滿身滿心只有手指觸碰過的灼意。
“睜開眼。”
如同王與王遞交儀式的結束,夏油傑的感官恢復正常。
“咔嚓!”閃光燈亮起。
“什麼呀,這也不能算作醜照。”
螢幕中,清秀單薄的少年頭戴花冠,表情似若有若無,垂下的眉眼細長,像是能隨時投來奪人心魄的一瞥。
即使大紅花冠也壓不住少年神性。
“這張照片能給我嗎?”
“當然!”屈雅爽快傳送。
兩人收起手機,不再多言,全力趕往任務地點。
“到了。”
村口的木牌似是無人清理,殘葉敗花堆了一地。
正值中午,眼看到的冒著煙氣的屋舍的卻沒多少。
進入村莊,掃目看去,大多數房屋都被緊緊鎖上,從外觀的破舊度來看至少空置了蠻長一段時間。
很顯然,這裡也是年輕人外出打工不回,只留下老幼婦孺生活的地方。
“我跟年紀太大的打不了交道,待會兒還得靠你,傑。”
“這本來也不是你的任務,你也不用特意跟過來。”
“因為傑你太溫柔,怕你被欺負。”
“………………”
“傑你不懂,仗著年紀耍橫的老人,因為小而無法無天的幼童,”屈雅說到這裡打了個寒顫:“以及無理取鬧撒潑耍賴最是難纏的婦人。”
“這些社會普遍認知下的‘弱者’才是大麻煩。”
“啊抱歉。”屈雅反應過來:“和你的‘鋤強扶弱’的大義相沖了。”
“不,我沒有在意。”
“那就好。”
村長家近在眼前,作為一村之長的住所自不能用土磚和稻草草草了事,光亮磊落的青磚房坐落村莊中心,看的是那氣派。
年過七旬的老人拄著柺杖眺望遠處,看到二人到來,眼皮上下一磕巴:“想必二位便是來解決那惡靈的,可真年輕。”
身後屋內聞聲轉出兩中年人:“這麼年輕能不能行哦,可別是那騙人的。”
好一通陰陽怪氣。
“是不是騙人,得做了再說。”
“您說是嗎?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