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並不知情，楊沐沐這個女孩子我是知道的，我們村村長的女兒，當年李明父母上山砍柴遇到了泥石流，人找到的時候都已經和泥土硬化合為一體了，村長知道這件事後便每天讓李明去他家吃飯，有時候也會去其他家吃飯。”
張雯露出了回憶的神情
“他其實也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我和他就是那會兒玩到一起的，因為我們家距離村長家比較近，所以他也會隔三差五來我家吃飯，就和他熟悉了起來，一起上學放學，因為當時華國要求九年制義務教育的普及，我們村在當地也算是第一個響應號召的，所以他的學費都是由鎮府負擔，逢年過節也會給他送點東西，他也比較懂事，送來的東西都給了平時給他飯吃的幾戶人家裡，再加上他從小懂事，蹭飯之後會主動洗碗做家務，所以村子裡都比較喜歡他。”
張雯沒等陳凡提問便繼續說了下去
“楊沐沐因為是村長家的孩子，當時她才幾歲的樣子，具體的我不太記得了，因為李明經常在村長家蹭飯，所以有時候村長有事出去的時候也會讓李明幫忙帶著楊沐沐玩，我那時候年紀小，又是女孩子，一般放學之後寫完作業也就陪著母親縫補衣物，曬曬肉乾鹹菜之類的，很少跟他們一起玩，碰到他帶著楊沐沐的情況就更少了。”
陳凡從張雯的話中得知她和楊沐沐不熟，並且不知道李明將一棟價值3000萬的房產放在了楊沐沐名下。陳凡發現張雯說話很有水平，經常在不經意間就把自己摘出去了，於是打算換一個更直白的問法
“張女士，請問那份出售公司的檔案你怎麼看待的？”陳凡一記直球將還在回憶的張雯打了出來。
“額”張雯白了一眼張凡，好不容易有空閒回憶下過去，就這樣被打斷了“那份檔案我看過，但是市場部其實並沒有相關的許可權去詢問和調查，並且也只是一份還沒定稿的檔案，沒必要通知董事和股東。我就沒有理睬。”
“抱歉張女士，我問的是，你是怎麼看待的。”張凡重新問了一遍，並稍微加重了一點語氣。
“陳偵探，我想我有必要申明一下，我在公司的職務和工作是沒有許可權過問相關事宜的，如果你非要問我怎麼看，我只能說，這份檔案不具備任何威脅，只能看做是公司發展方向上的一種考量，所以我沒有任何看法。”張雯的語氣非常官方，甚至說是冷漠。
“張女士，你也是公司股東的一員，公司將要被賣掉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呢？”張凡問道
“請問是誰和你說我是公司股東的？”張雯很詫異，繼續說道“公司除了在外面流通的百分之30%股份之外，還有各位投資人手上的百分之40%和李明手上的20%還有公司拿來發給員工的10%，我們幾個高管理論上是沒有多餘股份的，也就是比老員工手上的股份多一點罷了。並不會影響到公司決策等問題。”
張雯喝了一口從包裡拿出來的水繼續說道。
“呵呵，說難聽的，這個公司的老闆只是李明一個人，那些投資人又不會‘參政’所以整個公司其實可以說是李明說了算。”
張凡將幾個比較重要的資料和節點記錄了下來繼續問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張偵探請問。”張雯對張凡有如此強烈的時間觀念非常認同
“請問你是怎麼看待李明的貼身助理張婷的？”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直接問張婷麼？”張雯似乎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了，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是可以的，畢竟這個問題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我希望能多維度多角度的瞭解一些事情。”張凡解釋道
“張婷應該是跟了他有1年多吧，我和李明的感情也是這一年逐漸冷淡下來的，之前他有很多事情都會問我，自從張婷來了之後，似乎很多事情都交給張婷了。”張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麼開口“張婷是個非常優秀的助理，是從林曉明那邊轉去李明那邊的，似乎是因為專業能力不足，這個事情其實我也沒什麼許可權過問，只是在茶水間聽到他們總經辦說的小道訊息罷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張女士，哦對了，還有一個問題，你剛剛提到李先生給你的分手費是百分之5的股份，請問你現在手上一共有多少呢？”張凡站起身，本來想送送張雯，畢竟他也從人家身上得到了很多線索。
“我目前手上只有6%不到一些。”張雯似乎沒有避諱這個問題，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但是我還是希望如果張偵探去公司做調查的話，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雖然說他已經死了，但是隨意說的話我還是擔心會影響公司的穩定，還請你理解。”
“明白，守口如瓶也算是我們的職業操守中的一項。”張凡客氣的說道，他送張雯走到了問詢室門口
“那我就不繼續送了，張女士，今天的交談你給了我非常多的線索，再次感謝你。”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張雯說完便踩著高跟鞋扭頭走了，隨著逐漸遠去的“咚咚咚”，張凡也扭頭回到了問詢室。
“葉警官，剩下的兩位有說什麼時候來嗎？”張凡問葉小攸
“啊！”葉小攸像是被嚇了一跳“對不起，我剛剛還在記錄你們的對話，你們說的太快了，有些地方我只能記關鍵詞然後去補充了。”
葉小攸撓了撓頭，對著張凡訕訕一笑說道。隨後操作起了電腦
“張偵探，另外兩位在系統顯示的回訪中提到，他們3點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沒辦法來了。”
葉小攸將電腦螢幕稍微傾斜了一下試圖讓張凡看看。
張凡擺擺手說道“沒關係，剛剛張雯不也說3點有重要會議麼，他們是一家公司的，可能是一起的吧，沒關係。”
葉小攸將電腦螢幕又挪了回去，開口說道“那張偵探，你預約是到4點的，請問剩下的時間你怎麼安排呢？”
“額，我想整理一下剛剛和他們的問詢記錄，對了，如果我想調取這個案子之前的相關記錄請問需要從哪裡申請呢？”張凡問道
“如果是想調取之前的記錄的話，你只需要去二樓的資料室出示你的偵探證件和相關委託書即可。但是相關卷宗都是不能帶出警局的，你只能在這裡觀看。”葉小攸很清楚這些流程，畢竟剛畢業來實習的第一件事就是熟悉相關流程。
“好的，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