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是最厲害的臥底,她口中的父親,白芷略有耳聞,只是她一直不信,直到現在白芷平靜的站在擂臺上,她才終於對那所謂的另一半基因和靈魂產生了一絲畏懼。

白芷又想起了周正的話,如果她剛剛答應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就從她穿越這一步開始,她就是莫名其妙,也完全沒有回頭路的。

或許人的本能就是活著,白芷不想死,也不想讓白帝和賢貴妃死,這輩子的父母能不能至少活到她成年呢?

“殺了他!殺了這個新人!”

“廢物,殺新人什麼用!先殺血狼啊!不然一個都跑不了!”

“血狼!老子押你十萬靈石,給我拼命殺!”

角鬥已經開始,隨著號角的聲音,大圓臺平均分佈的十個人已經向著早就找好的目標飛奔而去,出手就是殺招。

十個人,五個圍毆血狼三個圍毆白芷。

血狼是這群人裡公認最強的,獲得過一個小傳承的他二轉五階就擊殺過二轉巔峰的強者。

五個人圍毆他顯然是想把最有威脅的人排除在外,至少不能讓血狼黃雀在後,給這麼強的人以便利。

至於另外三個人……

白芷才十歲,個子小小的明顯矮了一截,被另外三個人當成軟柿子了。

殺一個就是一萬靈石或者十萬金幣啊,殺一個然後直接跳下擂臺認輸也作數的啊!

“唉。”白芷嘆了口氣。

果然,這種亂鬥是沒法給她心理準備的空間的,不過應該沒關係吧,反正……

不犯法。

不是嗎?

看臺上的人寂靜了一瞬,擂臺已經被人為分為兩半,一半正在激烈的圍毆,另一半竟然已經勝負已分,只剩下了一地斷肢殘骸。

就在剛剛,三個人逼近白芷,各自用出武器想要砍下白芷腦袋的那一瞬間,無數風刃已經將他們切成碎片,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呼喊就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實力差距太大了。

白芷雖然不算從孃胎裡開始修煉,也算是從一歲開始摸索了,兩歲開始想盡辦法蹭旁聽,白帝又願意找人給她早教,因此她只比白臨風晚修煉了一點點而已。

二轉九階,臨門一腳突破三轉的人,在三個還不到一轉的人面前豈不是亂殺?這三個人本身實力就弱,不然也不會挑軟柿子捏了。

“破軍,三殺。”

寂靜只持續了一瞬,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尖叫和歡呼,很多人早都亮了,少數幾個抱著玩的心態押了看上去最弱的白芷的幾個人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白芷籠罩在披風下,捏緊了胸前的披風,周圍是濃郁的血腥氣,歡呼聲讓大地都在顫抖,臉上癢癢的,白芷蹭了一下,是殷紅的鮮血。

白芷大口喘氣起來,像是乾涸的魚重新回到海底,她踏著血液走向遠處混戰的地方,耳邊的歡呼聲竟然有些恍惚。

柳月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會是這樣嗎?她殺人了嗎?連勝二十場,她比我來的早吧?

不不不,她應該不會在意自己有沒有殺人的,上輩子不就是這樣嗎?她殺了人,卻嘲笑那人罪有應得。

一個人影倒飛出去,血狼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了,身上的道痕龐大,即便五個人圍毆,他也能勉強支撐。

那五個人畢竟不熟,又不是早有預謀,配合不可能天衣無縫,血狼耐心的支撐著,瞬間找到了他們的破綻,將他們五人的陣型撕開一道口子。

白芷緩緩向前走著,她竟然冷靜了下來,右手冰元素凝聚出一把粗糙的短劍,她只是向前走著,路過那被擊飛的人身邊,輕輕一劃。

那人脖子上立刻帶著一道血線,飛出去之後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四肢扭曲,再也沒能爬起來。

“破軍,四殺!”

立刻有人播報。

“咦——血狼,你有沒有種,有人搶你人頭啊!”

“血狼!快點啊!加油啊!”

“該死的,要不是血狼被這麼多人纏住,哪能輪得到這個新人!”

血狼也有些著急了,那個人被他一拳打中胸口,如果不是白芷攪和,他隨手補一拳就能要了那個人的性命。

那可是積分和十萬靈石啊!

他們這些修煉的人對金幣從來不屑一顧,靈石可是能修煉的,而且還能打造裝備,一顆靈石可比一萬金幣還要貴上一點呢!

“看招!”血狼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手執匕首和一個人一前一後夾擊血狼,另外一人立刻跟上,手拿長劍捅向血狼的腰窩。

血狼狼狽不堪,爆發了兩三個防禦靈技才堪堪擋住。

如果再來一個人,血狼估計就能受傷了。

等一下,他們本來不就是四個嗎?

五個人圍攻血狼,一個人被血狼擊飛出去,還剩四個啊。

幾人立刻拉開距離,有人立刻看向不遠處,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一甩手,冰藍短劍上的血液立刻被甩了下來,冰雪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晃眼。

【破軍,五殺。】

血狼也愣了一下,下一刻,兩人四目相對,血狼和白芷同時動了。

血狼一拳一個,將兩個走神的人直接砸的七葷八素,剩下一人看出事情不對,直覺告訴他血狼和這個突然出現的強悍的小子似乎要聯手,這種必死的局面他立刻就想天下擂臺直接認輸。

可是風更快。

黑色的披風出現在他衝刺的必經之路上時,他就覺得不對勁,緊接著景色變換,天旋地轉,景色突然開始急劇上移,然後一切陷入黑暗。

【破軍,六殺!】

現場又是一陣歡呼,就連播報員的聲音都興奮起來。

風刃破空而來,凌厲的風帶著粗糙的冰錐刺入身旁刺客的眼睛,直接貫穿。

【破軍,七殺!】

血狼聽著播報員的聲音更加著急,好在他已經將群毆他的剩下兩人壓在身下,他的拳頭力氣夠大,只需要再來一拳,他就能……

他就能?

血狼感覺自己脖子痛了一下,敏銳的感知救了他一命,他就地一滾躲開冰刀的攻擊,可是右臂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你,你為什麼!”血狼瞪大雙眼:“我們不是先殺了這些雜碎,然後公平鬥爭嗎?”

“不是啊,我什麼時候和你約好公平鬥爭了。”白芷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揚了揚手中粗糙卻尖銳的冰刀,終於笑了:“你是說,剛剛我和你對視那一眼嗎?”

“這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