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財神爺……”

二當家的眼神迷離,她曾經做夢都想暢遊在金山銀山裡,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夢想。

“您是財神爺嗎?”

她熱淚盈眶的捧起一掌金子,每一塊真實質地的觸感都讓她想要尖叫慶祝搖頭擺尾。

這哪兒是什麼待宰的羊羔啊,明明就是現世財神爺!

祈福,必須祈福!

搶劫搶不了一點兒。

“財神吶,請抱有我虎牙山一幫姐妹們不愁吃喝,每月只十兩黃金就行,最好再來幾個花美男,可以給我們洗衣做飯……”

二當家想的還挺美好,此時天下動盪,早在姜蕪撒錢的時候,就有人盯上了地上的金子。

亂世誰人不想吃好喝好平安活到老?

趁著虎牙山山匪們還在唸唸叨叨,膽子大的帶頭前去,抓起一把金子塞進兜裡扭頭就跑。

各個眼冒綠光,活像一頭變異的怪物,暫且維持著人身。

“回來!回來!敢搶我們虎牙山的東西,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

搶劫的動靜過大,山匪們從真誠的祈福中分出心思。

一睜眼就看到讓她們血壓飆升的一幕,差點沒吐出血來。

她們想追,被姜蕪喊了回來:“你們有這麼多不也搬不回去,分一點也沒什麼,我再給就是了。”

二當家怒氣衝衝的臉瞬間喜笑顏開,對著馬背上的老人家點頭哈腰:“財神爺說的是,小的們都聽您的。”

有財神在手,還怕失去的那一點金子麼?

當土匪的就是要大方,她們懂。

姜蕪在馬背上將視線投向遠處,剛搶到金子的人被不敢上前來拿的人毆打,劫走他身上的所有錢財,接力賽一樣繼續往前。

長安街繁華不在,空留一身表皮。

攤子前空空的,只要是值錢的東西,盡數消失,不知落在了何人手中。

“你們想要賺一筆更大的嗎?”

姜蕪問上瘋狂往衣服縫裡塞錢的山匪。

二當家第一個舉手:“想!”

這錢她以為就夠多的了,沒想到還有一筆更大的?!

不想要錢的土匪不是好土匪,必須想。

“那你們跟在我後面,我帶著過去。”

馬兒緩緩向前,虎牙山山匪當即二話不說,一人兜著滿滿的金子,緊緊跟在後頭。

那一日,有目擊者記載:長安街頭下了一天的金子雨,滾落遍佈整個街面,養活了動盪百姓,一直維持到下一個太平……

匆匆急行一個時辰。

二當家的站在陵墓門口,看著姜蕪輕鬆解決一個個士兵,膽子有點發毛。

“大當家的,您說的好地方,就是挖墳?”

她本來才是虎牙山大當家,只不過因著金子,在來的路上自動讓出寶座,成為了老二。

新晉土匪頭子姜蕪,丟掉最後一個礙事的玩意兒,理所當然的點頭:“這是最近剛下的陵墓,還沒有其他人來搶過,我們這時候下手,撈的最多。”

“大當家的威武!”

二當家對她老崇拜了,就是還有點怕怕:“說來慚愧,我們一幫姐妹雖然生的凶神惡煞了點,可平時搶的都是活人的錢……這死人,真的是第一次。”

姜蕪睨著她:“活人你都不怕,還怕一群死了躺著不動的物種?”

啊,說的極是。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呢?

錢給了它們也是花不了,不如先讓活著的繼續活。

死的,都已經死了,沒辦法,躺著吧。

桉思國的陪葬講究一個活性。

每個人都是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在陵墓中被殺死。

姜蕪開啟第一道門,入目的第一件東西就是掙扎逃跑的屍體。

是名男性,他看上去在受傷後活著的時間比較久,傷口也不在致命位置,要是能及時搶救,還是可以活的。

只可惜他身處墓中,跟一群死人待在一塊,最後全身血液流盡,死在驚懼當中。

“大當家的,要不,咱還是別去了吧,嚇人。”

二當家的害怕,進門就是暴擊,嚇鼠了簡直。

“怕什麼,你看看前面。”

姜蕪移開礙事的屍體,點燃了火把。

雖然是新墳,但也要看看裡面的供氧量。

火沒滅,她舉著進去打頭陣,點亮了牆上的火盆。

“哇!”

“好多寶貝!”

虎牙山山匪們發誓,她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金銀財寶,成山堆積在墓中。

她們也不怕了,發家致富面前,死人成了能夠輕易攻克的小事兒。

不就是膀子壓上頭了麼?

來,你翻個身繼續死去。

頭上抹額值一百兩?

我拿口水兜跟你換,左右都是戴身上的,布料還實用,不像抹額,除了值錢就是好看,再找不出第三個點。

呦嘿,這個人嘴巴里咋還含了個珠子嘞?

拿出來拿出來,回頭賣錢!

山匪們漸漸走遠,迷失在陵墓當中。

姜蕪則是留在了其中唯一一口棺材面前。

這個時候的溫夏還沒有完全腐壞,仍舊可以透過身形來辨別。

她看向下方,男人雙手交疊在胸前,下方壓著她臨走之前根據提示給他的玉佩。

【機械……解鎖……百分之三……】

姜蕪的心臟猛然收縮了一下,這一次,她聽見了隱晦的提示。

機械是什麼?

道具?

她不到,就是有一點,老人家認了出來。

棺材是她進入前置時躺著的,那麼也就是說,被她從裡面扒拉出來的屍體,正是溫夏。

山匪們的動靜已經聽不到了,可能是已經死去,也有可能迷失在大量的貪慾當中。

“鎮國將軍,別來無恙啊。”

有人喊住了她,只是那語調說不出來有多恭敬,反而帶了一種仇恨。

姜蕪回頭,阿秋不知何時出現在陵墓當中,站在她身後,手中拿著一把刀,笑看於她。

小夥子黑化了這是。

小煞筆沒了在府上那種天真無邪,滿身盡是怨氣與殺意。

“你來這裡幹什麼,打算跟你家主子躺一起?”

姜蕪嘮家常一樣招呼。

“這話,難道不應該是我來問你嗎?”

阿秋向她走近,每一步都帶著決絕怨念:“將軍設計殺了我家殿下,如今再來到他墓前,是為了懺悔,還是想要殉情呢?”

他認為溫夏的死和她脫不了干係。

都是因為她,那麼好的殿下才會潦草結束年輕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