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起疑

沈清瑤斜睨了她一眼，“宋美人，你不用在這裡話裡有話，如果你真覺得有什麼我的把柄大可以現在就拿出來！做出這副陰陽怪氣的姿態給誰看！”

說著露出了抹嘲諷的笑容，“放狠話誰不會呢？”

宋美人被她這不以為意的模樣氣的心中窩火，卻也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只好忍住了心中的火氣，開口道:“沈清瑤，我告訴你！終有一天我要讓你跌入塵埃裡！到時候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祁嬤嬤聽了這話，眼神淡淡的朝她一瞥，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宋美人看到她這個動作，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臉上的疼痛彷彿又加重了一些。

沈清瑤眼神一冷，“宋美人，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沒必要在這裡放狠話，有什麼事情你大可以直接說出來，或者你直接去皇上那裡說也可以，放狠話可沒用。”

宋美人強忍著臉上的疼痛開口，“沈清瑤，你我之間，必定有一個要付出代價！等我有了證據，我一定會讓你再也不能翻身！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和現在一樣傲氣！”

沈清瑤聽了這話，勾唇一笑，“行啊，宋美人，我就在這裡等著你，看你到底要怎麼樣讓我不能翻身。”

雖說不知道宋美人到底說的是什麼事，沈清瑤卻也絲毫不怕，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就是了。

“嘖嘖，話說到這裡。”沈清瑤覺得有些好笑的開口道:“我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什麼問題。”宋美人狼狽的站著，臉上被打的一片通紅。

沈清瑤收了笑，臉上泛著寒意，“我想問問宋美人，我到底是怎麼招惹到你了呢？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在我這裡挑事？”

“上次在攬月閣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沒想到你這次居然還敢來這裡出言不遜，你是單純來找抽的嗎？”說到最後，沈清瑤還笑了兩聲，嘲諷值拉滿了。

宋美人上前一步，厲聲道:“我就是看你不爽！怎麼樣！難道我做什麼還要和你解釋？！我告訴你，走著瞧吧！”

祁嬤嬤看她朝前一步，連忙擋在了沈清瑤的面前，聽了她這話，淡淡道:“宋美人，你實在是太聒噪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我家小主要休息了。”

宋美人看她擋了過來，也不再向前了，只是惡狠狠的盯著沈清瑤，“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沈清瑤輕輕一笑，“那妹妹我就等著姐姐了，我倒要看看要怎麼讓妹妹我再也不能翻身呢？”

宋美人一口氣憋在心裡，氣的翻了個白眼，拉著自己的宮女轉身就走，“我們走，這晦氣的地方，以後再也不來了！”

宋美人走後，沈清瑤的臉徹底冷了下來，“這宋美人，真是個瘋子。”

春書在一旁開口道:“真不知道這宋美人忽然過來做什麼，沒有一點主子的樣子，瘋瘋癲癲的，倒叫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瞧不起她。”

秋雨也說道:“奴婢聽說啊，這宋美人只是個地主家的女兒罷了，還是個小地方的小地主，只不過因為身子看著好生養，所以被家裡託關係送過來選秀入宮了。”

春書奇道:“真的啊？”

沈清瑤也有些好奇，“還能這樣的嗎？”

祁嬤嬤這個時候介面道:“秋雨姑娘說的沒錯，奴婢一開始入宮的時候負責過選秀，因為皇上子嗣艱難，所以選秀其實家世地位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更看重那些好生養的女子，花些錢打點打點送進宮，真被查出來了，也不會說什麼。”

“怪不得呢。”春書嘀咕道:“這宋美人看著真是囂張跋扈，粗鄙不堪。”

沈清瑤聽到祁嬤嬤的解釋後，反而理解了，“她家裡是地主，在家裡的日子不說很好，肯定比之一般人家也好得多，難免性子養的跋扈了些。”

她看向窗外的陽光，笑了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她這種性子，入宮了也是改不掉的。”

“難免到處樹敵，腦子也蠢笨，說不定被人當棋子利用了，自己都還不知道。”

春書點了點頭，然後又疑惑的問道:“小主，宋美人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啊？說什麼入宮後相見，又說什麼入宮以前的事，聽的奴婢莫名其妙的。”

沈清瑤也正覺得沒有頭緒呢，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東西，真的是莫名其妙的，我入宮前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能做出什麼事情？入宮後被皇上寵幸一次後就一直待在那小小的攬月閣，平常除了參拜皇后，輕易也不出門。”

“宮裡我也沒什麼交好的姐妹，我還能去見誰？”

這話倒是真的，原主在家的時候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子，入宮後也沒和誰交好，平常就是和春書秋雨待在攬月閣。

站在一旁的祁嬤嬤，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小主，此事有蹊蹺，宋美人如此厭惡小主您，說出這種話恐怕不是在隨便說說狠話而已，說不定她真的查到了什麼東西，以此來威脅小主您。”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她能查出來什麼。”沈清瑤覺得自己腦袋都要想炸了，也想不出來什麼。

“小主，您不應該這樣想。”祁嬤嬤沉吟道:“宋美人查到的事情，有可能不是查到小主您做過什麼事情，而是有人想讓她查到小主您做過什麼事情。”

“嬤嬤的意思是……”春書在一旁睜大了眼睛，“有人要陷害我們家小主？”

沈清瑤這個時候也明白了祁嬤嬤說的意思，不由得沉思，難道是凝美人出手了？

祁嬤嬤點了點頭，“如今小主有孕，宮裡的人眼睛恐怕都在盯著您的肚子，既然小主知道自己沒有做過什麼事情，方才宋美人還能如此肯定的說出來，那就說明她一定是查到了什麼，否則也不敢如此叫囂。”

說著，她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屑，“就憑剛才奴婢瞧著宋美人那副樣子，也不是個聰明的，說不定很有可能被人當了棋子，此事太過蹊蹺，說不定有人要陷害誣告小主您。”

沈清瑤沉思，“嬤嬤您說的對，宋美人平日和我也毫無交集，可是自從我有孕後便開始對我冷嘲熱諷，如今更是狀若瘋魔，恐怕嫉妒為其一，說不定還有更深的原因在裡面。”

祁嬤嬤讚許的看了看她，“小主您說的沒錯，雖說如今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但是小主您也要時刻警醒著，別給她鑽了空子。”

說著又看了看春書和秋雨，說道:“你們兩個身為沈才人的貼身婢女，以後小主的日常起居是也一定要萬分仔細，別給她這種人留了機會。”

春書和秋雨剛剛見識過祁嬤嬤教訓宋美人的樣子，心裡對她敬佩的不行，聽到她說話，連忙點頭，“是，嬤嬤，奴婢們一定萬分小心。”

沈清瑤見狀也開口道:“祁嬤嬤，方才還要多謝您出手懲治宋美人呢。”

見到祁嬤嬤的雷霆手段後，沈清瑤心中倒真有些想謝謝宇文玄明瞭，如此好用的幫手，給她送來的正是時候。

祁嬤嬤聽到誇獎，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只低頭道:“小主言重了，奴婢既然被皇上派到了小主身邊，就一定會盡心照顧小主，全心全意服侍好小主您。”

“再者說。”祁嬤嬤又道:“就宋美人那副作態，也實在是該罰，皇上既然給了奴婢權利，奴婢就一定要治治她的脾氣！”

“宋美人如此粗鄙愚蠢，不足為懼。”沈清瑤仔細想了想，“如果按照嬤嬤的意思，真有人想陷害我的話，我這邊倒還真有個人選有所懷疑，嬤嬤不如幫我參考參考？”

“小主請講。”祁嬤嬤恭敬道。

聞言，沈清瑤將自己被凝美人推落水的事情以及和凝美人之間的糾葛給祁嬤嬤說了一遍。

又將自己打算對付凝美人的計劃也告知了祁嬤嬤。

祁嬤嬤聽後點了點頭，沉思道:“依小主所言，這個凝美人倒是有很大的嫌疑。”

說著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皺了皺眉，“不過凝美人奴婢之前只聽過名號，倒是沒見過，竟不知背後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說罷，又問道:“除了她，小主您可還有其他懷疑的人選？”

沈清瑤認真想了想，忽然想起了在皇后宮中，那道帶著惡意的視線。

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詢問道:“春書，那天我從皇后宮中回來的時候，途徑門口時，宋美人身邊站著哪幾個人你可還記得？”

春書仔細回想了一下，開口道:“奴婢記得那幾個人離宋美人都有些遠，站在她身邊的人好像是……妙婕妤？”

沈清瑤聞言也想了起來，那天站在宋美人身邊的正是妙婕妤，而自己在皇后宮裡注意到那道惡意的視線後，朝方向來源看去的地方也有妙婕妤的存在。

“小主，您是懷疑妙婕妤是嗎？”春書問道。

祁嬤嬤這個時候也開口問道:“妙婕妤是哪位？這個人奴婢還真沒聽過，小主懷疑她？”

沈清瑤聞言給祁嬤嬤說了一遍自己感受到那道視線的事情，又說道:“那天參拜皇后的時候是我和宋美人第一次相見，她就對我有很大的惡意。”

“在出宮的時候，我在門口嘲諷了她幾句，當時她被氣的不行，那個時候妙婕妤就站在她身邊。”

秋雨插話道:“奴婢記得妙婕妤和宋美人的關係挺不錯的。”

“還有這回事？”沈清瑤倒還真不知道這一點。

“是啊，小主。”秋雨說道:“妙婕妤比宋美人進宮要早一些，入宮後她們兩個也住在一個宮裡，從剛開始的時候，她們兩個的關係好像就挺好的，每天都形影不離的。”

“這麼說來，那天我在門口嘲諷宋美人之後，妙婕妤因和她交好，所以給她出了些陷害我的主意，這樣想的話，好像也能說得通？”沈清瑤道。

祁嬤嬤頓了頓，開口道:“小主說的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不過按照我們剛才的思路來說，有人想讓宋美人查到小主做過什麼事情，有可能是把宋美人當成棋子用了。”

沈清瑤贊同的點了點頭，“宋美人如此愚笨，被人當成棋子也說不定。如果妙婕妤真有嫌疑，那說不定她從一開始和宋美人交好，就是把她當成棋子來用了。”

不得不說，她們兩個主僕真相了。

可惜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祁嬤嬤道:“目前來看，凝美人的嫌疑最大，我們先從凝美人先查起，至於妙婕妤，小主可以想辦法和她再接觸接觸，再做定論。”

又道:“小主既然對她起疑了，就一定要查清楚她，寧可錯查，也不能放過。”

“在這後宮中萬分小心都不為過。”

沈清瑤點點頭，道:“嬤嬤就是不說，我也會把妙婕妤給查清楚的，現在我有了皇上的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不允許她們欺壓到我頭上來。”

祁嬤嬤，“小主您心裡有數就行。”